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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被报章杂志报道,却也没有人提出具体的解决办法,教育部经常接到陈情信函却不见出面解决。
里矢子虽早已知道这些问题,但现在听到仍不觉得吃了一惊。
“小务班上有个转学生,因为身体较孱弱而无法和同学们一起上体育课,就经常遭到少数同学的‘教训’,无理地要求他做体能训练……最后终于雯不了,又转到其他学校去了。”莎祺说。
“真有那么严重?”
“青少年欺侮他人的心态着实值得探讨……”电话突然响起,里矢子匆忙去接,莎祺便转身进入厨房。里矢子谈完电话,进入较里面自己的办公室,她的桌上也插着一束鲜嫩欲滴的白菊。
里矢子眼里浮现的是松浦家庭院里的白石斛、小浩落寞的神情,以及看似健壮却有些不满的宪一。
两年前,轻井泽别墅的那场火,在宪一的心中,可怕恐惧的不只是烟、火,而是父亲先救小浩、置他于不顾的心理情结。里矢子又想起第一次碰到他们两人时,小浩擦破了左膝盖哭着从凉亭走出来。问他“怎么了”?小浩偷偷地往宪一那边瞧瞧,才吞吞吐吐地说:“跌倒了……”当天晚上,里矢子打电话到北岛家,是北岛接的。
“啊,朝吹律师,上回真谢谢您,让您这么担心……我也刚从医院里回来,托您的福,孩子现在很好。”
自那次手术以后,里矢子觉得北岛对她亲切多了。
“小孩子的恢复能力真是强,今天才是手术后的第三天,食欲很好,也比以前健康多了。主治医师说照这情形,一个星期左右就可以出院了。”
“那真是好极了。北岛夫人这两天也辛苦了……”“是啊!多亏百子照顾,今天她也留在医院。明天碰巧一位亲戚结婚,可能会留小浩一个人在医院,这样也好,他一直都很胆小,稍微锻炼一下……。”
北岛愉快地说着。
里矢子说:“我明天也许会有点时间去看看他。”
“当然,小浩知道您要去看他一定会很高兴。”
翌日是星期天,里矢子大约在午后2点再度到广尾的红十字医院。
在狭小的病房内,小浩一个人躺在床上,翻着漫画。里矢子一进入,小浩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小浩,好乖哦!一个人哪?”
“是啊!”
“真好,有精神多了!”
“嗯,哪儿都不痛了!”
里矢子拿出送给小浩的玩具熊,小浩显得十分高兴。的确,今日的会面小浩显出比往常健康而且快乐的样子,或许是因为不必去幼儿园的缘故吧!
想到这一点,里矢子感到一阵心痛。
“小浩,病好了之后,还要不要上幼儿园?”
“嗯……”
小浩的脸立刻阴郁下来。
“姐姐知道小浩不太喜欢去幼儿园,姐姐也很讨厌幼儿园。”
“因为有很可怕的狗?”“”对啊,但是比狗更讨厌的是有人欺侮我!“
小浩向上凝视着里矢子的清亮的童眸中,似乎流露出特别关心的眼神。
“每次上幼儿园或到外面玩,都一直被那个孩子欺负,常常打我,或把我推倒在地上……小浩没碰到过这样的事吗?”
小浩垂下长睫毛,…声不吭,最后索性钻进被窝。
“告诉姐姐好不好?姐姐一定不告诉别人,是谁一直欺侮小浩呢?”
“姐姐知道其实小浩很喜欢上幼儿园,或到外面玩,如果欺负小浩的那个人不在就好了……”小浩躲在被窝里忍不住哭了起来。
“宪哥哥,是宪哥哥,每次都推倒我,害得我这里受伤……”小浩指着还残留下红药水颜色的左膝盖。
“哎!那次也是被宪哥哥欺负?”
小浩一边啜泣一边点头。一瞬间,里矢子又想到这次骑越野单车摔倒的事……“——所以,小浩很希望宪哥哥他们搬家是不是?”
“嗯、嗯。”小浩连续地点头。
“原来如此。姐姐很了解小浩的心情。但是,因为这样而撒谎是不可以的!”
“我……”
“在奥汤河原的旅馆,警察伯伯问小浩画画时,看到一个男生走过庭园,小浩真的看清楚那个人是谁了吗?”
小浩瞠目结舌。
“那个人真的是宪哥哥的爸爸吗?”
“他穿着褐色衣服呀!”
“有没有看见他的脸?”
“宪哥哥的爸爸穿着褐色衣服呀,妈妈也说了。”
“是啊,但是小浩自己看到那个人的脸了吗?”
“那个人真的是宪哥哥的爸爸吗?”
里矢子凝视着小浩的双眼,打算孤注一掷地追问下去。小浩慢慢地低下头,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在泪珠滑落的同时,小浩轻轻地摇头。
“不是宪哥哥的爸爸?”
小浩轻轻地颔首。
“那么,是谁呢?”里矢子小心地问。
“是隔璧的伯伯!”
里矢子一阵心惊。和风旅馆的住屋,每一栋有二间客室,案发当日,住在北岛一家隔壁的是关守武董事夫妇。
“真的?”
“嗯。”
“这次没撒谎?”
“嗯。”
小浩用力地点头,以示信守,但里矢子为了确定,又问:“个子高还是矮?”
“很高!”小浩仲开了两臂,以表示印象中庞大的躯体。
“带眼镜?还是没带眼镜?”
小浩思考了一下,才确定地说:“带眼镜!”
关守武翕着鼻翼,尖削的下颚,以及金边眼镜又清晰地浮现在里矢子的脑海里。
“小浩,你画那个男生把手扬起来。为什么要把手扬起来呢?”
想了一会儿的小浩,突然开口说:“他要把树枝这样子拨开。”
小浩扬起他的小手,做出拨开门帘的动作。
七
“我觉得这次才是真正的供述。在奥汤河原,小浩回答警察的询问之前,百子曾指出晓平董事长穿着褐色羊毛背心的事。当然百子并非刻意这么做,但对小浩而言,这是一种暗示或诱导,再加上在警察面前,整个周遭的紧张气氛都间接影响了小浩的证言……”“双亲或警察对小孩子而言,可以说是某种权威性的存在。因此说话受到影响是可以想像的。”
秋原深思之后也表示同意。;“而且小浩认为如果晓平董事长被警察逮捕,一家人都必须跟着搬家,如此一来,就不会被宪一欺负,于是他撒谎说是‘宪哥哥的爸爸’。那天,我们两人在病房中谈了很久,我想这次应该是真的……”里矢子原本当日就要告诉秋原,但他出差到仙台去了,而里矢子在星期一的早晨就搭乘新干线到热海,又从热海搭出租车到奥汤河原,下午l点左右才返回东京,…到东京就又直奔秋原的办公室。
“我还不曾和宪一聊过,不过我可以想像,他看到自己的父亲在火场中先救出小浩,对小浩百般呵护的样子,心里难免会不平衡,因而欺侮小浩。”
“嗯,这并不难理解。”
秋原微皱着眉头,把视线投向窗外眩目的睛空。
“问题是小浩以后的证言。他说从被害者现场到庭园的那名男子是关守武董事。你自己呢?相信吗?”
里矢子凭着那日和小浩对话的印象,回答说“我认为可信度很高。对方离去时井没有注意到小浩,而且他住在北岛的隔壁,身材高大、戴眼镜等等一切的特征都与关守武符合。其中,小浩画里的那名男子扬起右手,可以说像是在拨开枝叶,今天早上我再度到和风旅馆,那里的梅树约两米高,那些较低的枝枢在我头顶上拂来拂去,以关守武l75厘米高的身材,是必须要拨开迎面的枝枢,不是吗?只是小浩将那些梅树画得太矮了些。”
“原来如此。”
蔡原略感兴趣地点点头。
“但是,一般来说,幼儿的供述能否作为证据,大约都以能分辨事物的四五岁以上为主,当然,原则上证人是没有年龄限制的,但例外的情形也很多。然而事实上,要采信一个末满4岁幼儿的供述作为证据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如果是6岁以上,就多半会被采信。小浩虽然已经5岁零一个月,但他最初已做过伪述,半途要推翻自己的证言,再出来指证关守武的罪行似乎有些勉强。
“我的询问方式也许必须适当。许多判例中,就因为不适当地选择发问方法,而产生所谓的诱导性或暗示性,以至于败诉。但是,我已经和小浩约定不告诉任何人,又怎能要他出庭作证呢?”
“小浩如果撤回最初的供述,对晓平董事长而言是绝对有利,因为他除了孩子的证言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嫌疑。”
“但是关守武也没有其他的嫌疑不是吗?”
秋原再一次凝视着里矢子,井用怀疑的语气问:“小浩的话,真的可以相信吗?”
“我想这次他不可能说谎。”
“就算是真的,指纹的问题该如何解释?现场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