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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的稳重外,从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是从心底里衷心地感激里矢子。这使得里矢子鼓起勇气提出一直难以说出口的问题。
“秋原律师告诉我,松浦先生和北岛先生以前是大学同学,也同时认识低你们两届的佳香小姐,是不是?”
“北岛和佳香是同一个社团的团员。因为他们很熟,所以便介绍给我认识。”
“毕业后不久,北岛和佳香决定结婚,而你比他们早完婚而且生下宪一。其后一年佳香生了小浩,直到小浩两岁左右,佳香因病死了……”晓平一开始很惊讶,为什么里矢子会说出这段话,他揣摸着里矢子话中的意思。
里矢子不等晓平回答又接着说“前天小浩手术时,我和北岛聊了很多事。北岛也许认为沉默地干等着反而更加担心,于是我们聊到过去的一些事……”大约两年前,宪一4岁,小浩3岁的那个夏天,晓平和北岛两家人一起到轻井泽避暑。在北轻井泽,第一代董事长盖了一栋古日本风格的别墅。
留宿的某个晚上——孩子们已经睡了,晓平、八重子夫妇和北岛、百子夫妇在庭院中聊天,突然浴室那边着了火,因为风势太强,一下子房子便烧了起来,孩子们睡觉的寝室已被火舌包围了。
那个当儿,晓平冲进寝室内,先抱小浩出来,等把小浩交到北岛的手上,才又再冲入室内将颤栗于火场中的宪一安全地救出。消防车来的时候,别墅已经烧掉了三分之二。
虽然火灭了,但晓平也受了伤……“北岛说,他当然不敢忘了董事长的恩情……但是他突然告诉我……”“什么?”
“那时董事长为什么会先救出小浩?宪一和小浩是并排睡着,离出口的距离几乎一样,但董事长却先抱小浩出来。假设换成自己的话,也许会毫不思考地先救自己的孩子……”晓平静静地听着,对于这个问题没有做任何答复。
“前天手术时,我留意到……哦,也许是我多虑了,如果什么错误的话,那真是万分抱歉……但是,家庭的气氛、双亲间的关系、周遭的环境等等,都会影响到孩子的心灵……”“刚才你说留意到什么事?”晓平静静地反问。
“小浩血型的事。小孩到了5岁,父母还不知道孩子的血型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
但是,北岛好像很怕知道小浩的血型……听到小浩是B型的那一瞬间又显得非常高兴,还喃喃自语地说:“我是A型,死去的佳香是B型……所以小浩是B型……‘”“是嘛……”“A型血的父亲和B型血的母亲,生下B型血的孩子一点也没有不自然的地方。
但是北岛知道小浩是B型血之后,显得十分放心,也就是说北岛很担心小浩不是自己的儿子……哦,我真的很抱歉做这样的假设……“两人沉默了许久。
“也许我应该为您解开这个疑虑——”
晓平语气中略带颤抖地说:“您既然问了,我也就率直地说。”
“我从学生时代就深深地被佳香所吸引,但是我知道北岛很爱她,而且他们也有了婚约,我之所以比他们早一步结婚也是为了忘记佳香。但是自从北岛原来的公司倒闭而我又恰巧遇到他之后,我便说服他加入荷兰洋行……我不否认内心还潜藏着对佳香的牵系。北岛在公司的表现不错,工作能力也很强,但我之所以提携晋升他,无非是出于对他的微妙的补偿心理……”晓平尽量压抑着感惰,平静地说出往事,但似乎又有些隐忍不住的亢奋,他终于说出丁和佳香之间的情结。
“宪一出生的那年初夏,我到轻井泽的别墅度假,也邀请了北岛夫妇。但碰巧北岛又要出差,佳香便一个人前来。她大概以为我是带着家人一起来,事实上只有我一个人。
因为宪一刚生下不久,内人便留在了东京。“
里矢子从晓平说话时微妙的神韵中推测,北岛的出差、佳香的误会,都不在晓平事先的计算之中。
“也许我真的不该把长年藏在心底的爱告诉她,她也不该为之感动。总之,那夜我爱欲焚身侵犯了她,虽然她抗拒,但终究抵不过我……不!我想她心里也接受了我,只是碍于社会礼教,为罪恶的意识所束缚……人的内心是不可理解的,包括自己。那一夜我简直着了魔,像一头燃着火的野兽般地情不自禁……”晓平微微出汗的脸泛着青白,双眸陷人深深的回忆之中,露着兴奋的光芒,气息也喘得急促重浊。
不久,佳香怀孕,翌年4月底生下了小浩。
晓平和佳香在心底都疑惧着那是他的孩子,而北岛也有着同样的怀疑。
然而这个谜团谁都不肯去解,直到小浩2岁,佳香患子宫癌骤逝,依旧不曾提起。
“过了半年,北岛又再婚,就如你所知的。百子不是个冷漠无情的人,从她爽朗的性格中可以了解她对爱情的期待,但对继母的职责自然是疏忽了,何况她还年轻。而北岛对小浩还掺揉了一份疑虑,自然是无法付出全心的父爱。正因为这样,我对那孩子更多了一份不可抹灭的怜悯之情。想想,宪一硕壮健康而小浩却显得贫弱瘦小,我开始幻想或者是因为父母对爱的饥渴所致,也许是末尽父责的心理作祟,晓平在自己家的旁边盖了一栋董事住宅,要北岛他们搬过来。虽然不能光明正大地疼爱小浩,但总能时常看见他。轻井泽火灾一事,就发生在他们搬过来之后不久。
“当我冲进孩子的寝室时已经烟雾满室,不知为什么我的脑中浮现出佳香的影子。
那间寝室就是我和佳香共度一夜的寝室。那一瞬间,我不自觉地抱起小浩。至于另一个原因嘛,我事后想想也许是因为宪一较大,而且他已经从火灾中惊起,小浩则仍然睡得沉稳,又没有自己逃出去的能力,相比较之下是应该先救小浩。“
“小浩还记得那个时候的事吗?”
“不,好像不太有记忆了。”
“宪一呢?”
“宪一倒是留下深刻印象,常常会震惊于烟、火,轻井浑的别墅虽已整修重建,但每回带他去仍不自觉地吓出一身汗来。”
里矢子心里想:比起小浩,宪一较为健壮,但仍不脱稚嫩,火灾的震慑恐怕仍蚀刻着他幼小的心灵。
“火灾的事小浩也许不记得了,但长久以来董事长对他的疼爱,小孩的心里一定感受得到。”
“也许吧!”
“当我问小浩喜不喜欢宪哥哥的爸爸时,他马上就回答非常喜欢。”
晓平表情复杂,两三次轻轻颔首。
因此,小浩指证从案发现场离去的男子是晓平,应该不至于撒谎才是……秋原深信晓平的无辜,而自己又身为晓平的辩护律师——里矢子困惑了。
里矢子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幅景象。当小浩望着晓平的府邸回答“是宪哥哥的爸爸”时,脸上是一副落寞的神情。
晓平是什么血型呢?
这个问题里矢子始终问不出口。
六接手到现在,仍然整理不出一个头绪来……究竟有什么被我遗漏的蛛丝马迹?里矢子这一夜失眠了。
星期六的上午,里矢子望一望辽阔的晴空,心里想又是燥热的一天。
9点左右里矢子已经到了道玄圾的办公室,一如往常地比她早一步到的莎祺,正动作轻巧地擦拭着玻璃。
“早安!”清爽地道声旱安,总能使里矢子精神百倍地投入工作。
“哇!”
办公室的桌上插了一盆白色除虫菊,映得满室生辉。
莎祺轻声地说:“哦,这是我今天在院子里摘的。我家的院子虽然小,却不论什么季节都开花……
小务也经常带到学校教室。“
“嗯,以前我们小学也经常有学生轮流带花到学校,现在好像没有这种习惯了。”
“是啊,我们到了中学,也没人时兴这些了,小务他们班倒是特别!”
“小务……现在也有中学二年级了吧?”
莎祺有个在富士软片公司上班的摄影师丈夫和一个儿子。里矢子在秋原律师事务所当助手时认识了莎祺,那时小务才上小学四年级。有一次小务不知为了什么事来找莎祺,里矢子就碰见过小务那么一次。
“快要参加高中联招了,很辛苦吧?”
“考试的事只要实力够,倒不必担心,令人担心的是其他问题。”
“什么问题?”
“虽然和我的孩子没什么关系,不过听他说学校里的欺侮事件好像很严重!”
“欺侮事件?”
“嗯,低他们一届的学弟经常被二年级的学长欺负,挨了揍的人也不敢出声,老师出面询问也没有学生敢站出来主持正义……”其实这一类的“欺侮事件”经常被报章杂志报道,却也没有人提出具体的解决办法,教育部经常接到陈情信函却不见出面解决。
里矢子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