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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有意思呀!”
山县一边把飞鸟的话记在笔记本上,一边点着头,飞鸟见状,又进一步说了下去:
“然后,当火车快要到名古屋时,车内的出售商品的孩子认出了秋吉研太郎,便求他签字。这下可热闹了,文艺界的名人也不怎么样呀?”
“怎么啦?”
“这事被餐车上的一个服务员知道了,也便来向秋吉研太郎表示问候。可秋吉却拿这个人的领带开玩笑戏弄他。那个人穿了一套黑色西服,打了一条白色领带,对比十分强烈,便嘲笑说这个人的领带不配这套西服,说这个人是个‘土老帽’。啊,对啦,秋吉给那个孩子签字时,还买了两个‘罐啤’,两罐桔子水,还买了不少桔子。”
“你观察得够细的呀!”
“我忘了买杂志了嘛。实在无聊,就只好看着他们聊天解闷。”
说完,飞鸟“哈哈”地笑了起来。
“怎么样,我的‘不在现场证明’能成立了吧?”
“如果我们再找秋吉研太郎核实一下,你的不在现场证明就可以成立了。”
“那就拜托了,我也想早点洗清这不白之冤。因为我好歹也被扯了进来呀!”
飞鸟依然从容不迫地说道。
当山县说“可以了”的时候,飞鸟站起身来,又扫了大原一眼,然后自信地走了出去。
大原盯着飞鸟的背影,喊了一声:
“科长,你为什么不问一下他使用新药一事?”
“就是你的儿子致死原因的那种新药吗?”
“是的。”
“我也想问一下,后来我又否认了这个可能,于是便没有问。因为我认为你并没有足够的证据。”
“是的,不过……”
“尽管是件痛苦的事,但我还是希望你暂时把儿子之死忘掉,全力投入到调查飞鸟太郎‘不在现场证明’中去吧!记住,一定要冷静!”
“因为他是凶手,所以我一定会击破他的伪装的!”
“可他的‘不在现场证明’十分严密呀!你不要太乐观了!”
“如果是伪装的,就一定能找出破绽的!”
大原坚定地说道。
飞鸟是杀害石川良子的凶手。因此,无论多么巧妙的伪装也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关于飞鸟太郎不在现场证明的调查一事,就请交给我来办吧,拜托了!”
“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要搀杂着个人的感情吗?你可是个警官呀!你可不能随心所欲、凭想当然办事呀!”
“是,我保证!”
“那么就由你和乡田君两人办吧!”
5
他们首先决定到飞鸟所说的那个开办画廊的泽田那儿去一下。
与大原同行的乡田,一边走着一边看着手中的笔记本。
“如果飞鸟的话是事实,这个伪装可够严密的了。”
“没什么了不起的!”
大原没好气地说道。
在挂有“泽田画廊”的大字招牌的画廊里,正在举办一位中年画家的个人画展。他们要找的泽田不在。过了二十分钟后,他才和这个举办个人展的画家一起来了。
这是个五十左右岁的胖男人,一双温和的眼睛,听到大原的提问后,他眨了眨眼睛答道:
“飞鸟君呀!我昨天在京都车站看到他了。”
“是在新干线的站台上吧?”
“嗯。飞鸟君在上行站台,我在下行站台,我们是偶然打了个照面,就打了个招呼。”
“你记得那是什么时间吗?”
“嗯——对啦,是一点五十分左右。因为当时我要乘坐一点五十三分发出的‘光’号去神户,所以提前来到了京都车站。”
“一点五十三分,上行的‘光’号列车也是一点五十三分发车的呀!”
“是吗?是同一个时间发车呀?”
泽田觉得挺有意思,便笑了起来。
“那么,是哪列火车先到的?”
“是上行的火车。我乘坐的下行火车晚到五六分钟。”
“你看到飞鸟太郎上车了吗?”
“是的,看见了。”
“你看到他上了‘光一○六’号列车,坐在了座席上了吗?”
大原又进一步问了一下,泽田笑了起来:
“那可没有看见。当时太阳正好偏西,从我这边看去的车窗上都拉上了窗帘,根本看不到车内的情况。”
“那么,准确地讲,是不是可以这样说。飞鸟太郎在站台上等车。车进入站台后,他人就没有了。对不对?”
“嗯,准确地讲是这样的。”
“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考虑。飞鸟太郎有意让人看到他上了火车,但他实际上又从地下通道走了呢?”
“也许是这样的吧,不过,他干嘛这么干?”
“当然,他是为了制造‘不在现场证明’。”
大原刚说道这儿,旁边的乡田就在他腰上捅了一下。
乡田在提醒他不要这样说。
果然,泽田脸色一变,吃惊地问道:
“飞鸟君被什么事扯了进去?”
“不,只是为了慎重起见打听一下。”
乡田连忙代大原答道。
他们离开了画廊。大原一回到搜查总部,马上就找到搜查一科科长,要求去东京进行调查。
“画廊的泽田的证词还不完全。飞鸟肯定利用了列车同时发车的空子。因此我认为有必要去东京见一下秋吉研太郎。”
“再等两天吧。”
“为什么要再等两天?
“让你去看一场演出呀!”
山县说完笑了起来,
“我们已和秋吉研太郎所属的演出机构联系过了,他们在于后天来京都,在京都的N剧场演出他的独唱会。所以等他来后你再去找他了解情况吧。”
“这也行啊!”
大原说道。他一想起在这两天里,飞鸟太郎将又要逍遥自在地活过两天,心里就十分窝火。但这是上司的命令,他也只好服从了。
6
这一天终于到了。大原和乡田一块去了N剧场。
由于秋吉研太郎是年轻人的狂热崇拜者,离开演还有两个小时,剧场前面就排起了长长的买票队伍。
秋吉研太郎自己也在忙得不亦乐乎。他的经纪人小野便出面来招待大原他们。这是个精瘦的、带着一副浅茶色眼镜的人。
“我们想打听一下八号的事情。”
大原一边看着笔记本一边对小野说道。笔记本上记着飞鸟的全部证词。
“那天你们是乘坐新干线回东京的吗?”
“请稍等一下!”
小野说着,打开了排得密密麻麻的秋吉研太郎演出日程表。
“对了。那天确实是从冈山回东京的。乘坐的是新干线的‘光一○六’号。冈山发车时间是十二点二十三分。”
“几号车厢?”
“十二号。这节车厢空位子很多呢!到达东京的时间是四点四十四分。”
“在十二号车厢里见没见过这个男人?”
乡田从旁插了一句,同时把飞鸟的照片递了过去。
小野盯着这张照片看了一会儿说道:
“这可没有注意。因为当时我们几个人只顾聊天了。这个人是杀人犯什么的吧?”
“也许吧。”大原说道。
“在十二号车厢,除了你们几个人外,还有什么人?”
“我们几个人是坐在两排面对面的座位上,因为太无聊了,所以我们一边聊天,一边打了一会儿扑克。后来也就打了个盹儿。”
“您还记得列车过了京都后,和秋吉先生说过什么话吗?”
“说过什么话?”
小野思索般地看着天花板。
“噢,说过和我们来打招呼的列车服务员的领带的事。那个人的领带配得真不怎么样。”
小野苦笑了一下。
“没说过大麻的事?”
“什么?”
被乡田一问,小野顿时变了脸色。
“你们不是还说看见小森正在吸大麻的事吗?”
“啊!那事?!在列车中说了几句。说是说了,不过都是同行嘛——怎么,有人在注意着我们?”
小野不自然地用手去推了推眼镜。
看来飞鸟太郎的话是真的,但大原的心里却越来越着急,他强忍着急躁的情绪,继续问道:
“在车上有让秋吉研太郎签字的事吗?”
“签字?噢,有的。”
“请具体讲一下。”
“好吧。那是一个在车厢里出售食品的小孩,这个小孩长得像山口百惠那么可爱。如果再稍加打扮的话,一定可以培养成一个明星的。”
“从他那儿买什么了?”
“两桶罐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