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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对你丝毫也产生不了影响。」
「反正,我喜欢和佛萝拉说话,而她也很喜欢和我谈。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害处。」
「而你对真理向来就充满了好奇心。」
「没错。」
「你对那几只神秘的鹊鸟极感兴趣,并怀疑那幅画就是:造成可怜的佛萝拉小姐失常之徵结所在。」
「我的想法是,可能和一件震惊骇人的事有关。这种事不是没发生过。」
「而弗雷德莉卡海曼小姐成了兼职侦探,下定决心要打开这个谜底。」
「这么说太夸张了。」
他笑着我,然后说:「那就说……想使真象大白?」
「我想任何人都会有兴趣的。」
「尤其是某些人。」他举起酒杯。「我该祝你:调查顺利。」
「如果能知道其中的一些原因,就更能把真象确切地理出。」
「或许真象恐怖得不该揭露出?或许,真象只会使事情变得更糟。」
「是有这个可能。」
「我们一直在谈别人,说说你自己的事吧!不去找佛萝拉小姐时,你都做些什么事?」
「我最近才刚离开学校,目前对未来还没有确切的计画。」
「像今晚这样的聚会,以后还会有更多,你可有得忙了。相信母亲已为我妹妹安排一些节目,我敢说你和瑞琪儿也会一起加入的。」
「自从我来之后,我们三个就形影不离了。」
「你在哈普葛林的这些日子快乐吗?」
「非常快乐,苏菲姨妈对我相当好。」
「你母亲的事我很遗憾。」
「她从来不曾好好地享受人生,真可悲……我父亲离开了她,而且她最想住的西达大宅…她的老家…也已出卖:住在一幢小房子,每天望着她心中永远的家,难怪她一直快乐不起来。」
「所以哈普葛林的生活比较快乐?」
「我很幸运有苏菲姨妈这么好的亲戚。」
「你父亲……?」
「我从没看过他。他和我母亲早就分手了。」
他点头说:「这些事总是不断地重演着。」
我怀疑他是否想到那位离他而去的妻子。
「当你结婚后,我希望你能过着和在山梨之屋一样快乐的生活。」
「谢谢你。我也希望你能快乐。」
「你知道那件事?哎,除了最吸引你的七鹊之谜外,哈普葛林真的剩不到几个秘密了。我的妻子离开我,或许谁也不能怪她。」他苦涩地说着:我觉得是该转移话题了,但却又想不出要说些什么。我们俩都陷入一片沉默。
然后我挥着手,指着这个房间说:「这一切的准备工作,一定非常麻烦。」
「我们有最好的仆人和管家。他们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如今有这个机会可好好地露一手,他们都很高兴。」他继续说:「她因外面有了其他的男人,而离开我,结果却因火车意外而死于非命。」
「这件事给你的打击一定很大。」
「哪件事?她的私奔?还是,她的死亡?」
「两者都是。」我说。
他没有回答,我笨拙地赶紧说:「别把它放在心上,或许你会找到更适合的人。」
我想到费欧娜小姐,听说他们俩很配。突然间,我察觉这段话已越来越不寻常,使我们俩感到有些不自然。
「你是不是想到谁了?」他说。
我已别无选择了。「村里有些传言提到费欧娜小姐。」
他大笑。「人就是那么多嘴,不是吗?我们俩是很要好的朋友,不过从没提过『婚姻』这件事:事实上,她最近已经结婚了,我还参加她的婚礼,她的丈夫是我的一个朋友。」
「所以那只是闲话流言。」
「流言是永不间断的,就看你怎么去判断。当人们认为一个男人该安定下来时,他们就会尽量为他找个妻子。」
我对自己松了一口气的心境感到不可思议。
午夜的钟声已响起,而人们也开始移动了。
「哎呀!」克里斯派说。「快乐的时光已近尾声了。谢谢你愿意和我聊天。」
「我也乐于其中。」
「你不介我强迫你加入我?」
「『你的加入』是今晚最好的节目。」我坦白地说。
他微笑地看着我,然后起身带我走向人群…他们正在大舞厅中央排成一圈:乐团奏着「往昔美好的时光」。我们也加入一起唱,真诚地紧握着对方的手。
亚奇格林多先送我和苏菲姨妈回家后,再载着瑞琪儿和她的姨妈回大钟宅。
莉莉正等着迎接我们。
「我已准备了热牛奶等你们,舞会怎么样?」她说。
「非常好,」苏菲姨妈说。「有热牛奶真好,可以让我的心平静下来,有助睡眠。我们在哪里喝?」
「厨房,」莉莉宣布。「进来吧!早准备好了。」
于是我们一边喝牛奶,一边回答莉莉的问题。
「我猜那些男士一定大打出手,抢着和你跳舞。」莉莉说。
「这么说是有些夸张,」苏菲姨妈告诉她。「不过她倒真的有很多舞伴。而且,不知你有何见解?『邸园之主』 一直霸占着她。」
「少来这套!」莉莉说。
「真的。他整晚没花多少时间跳舞,不过倒是邀了我们的小淑女跳餐前舞,而且还是事先预约,以确保那支舞是他的。佛莱迪,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这是真的。」
「呃,的确非同小可。」
「而且,他还用香槟来款待她呢!」
「真的假的?香槟!这玩意儿可真烈。」
「这舞会办得很豪华,使我想起西达大宅的舞会。一开始我很排斥舞会,怕自己成了壁花:后来我才说服自己:我一点也不在乎,如果那些年轻小子不和我跳舞,那我也不和他们跳舞。」
「真有骨气,」莉莉说。「那些年轻儍小子,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还好这些事没发生在佛莱德小姐身上。
「一点也没有。佛莱迪,你和克里斯派都谈些什么?」
我回想道。「事实上,话题大多绕着莲家转。」我说。「他对她们很感兴趣,并想知道我对佛萝拉的看法。」
「他对她们俩真的很好。」苏菲姨妈说。
她坐着喝牛奶,回想起西达大宅的那段日子,我想,当时舞伴的眼光一定是都落在我母亲身上,而不是她。我赞成莉莉所说的,他们都是年轻儍小子。
我对苏菲姨妈的爱有增无减。
舞会的隔一天,泰玛莉丝和我被邀请到大钟宅喝下午茶。耍不是因为那里的改变这么大,我是一辈子不会再踏入一步的:我可以感觉到,过去的下愉快好像被一阵大风吹过一般,不留下痕迹…除了马廐那扇可怕的门之外;我看到它是锁着的:心里真怀疑是否还有人会进到那里去。
我很快就沉缅于对话中了。泰玛莉丝把她的快乐分享给我们:舞会办得相当成功:她的母亲非常开心,说好像回到从前的日子般,以后还要再办这样的节目。泰玛莉丝和佳斯顿马奇蒙整晚一共跳了六支舞,可惜即使如此他依然立刻动身前往苏格兰,处理有关遗产的事宜。
「他会再回到这里吗?我真怀疑。」我说。
泰玛莉丝和瑞琪儿一起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我。
「他当然会回来!」泰玛莉丝大叫。
「他非回来不可。」瑞琪儿说。
我们喝茶时,丹尼尔走进来坐在瑞琪儿旁边,我问他昨晚的舞会玩得开心吗?「非常棒的舞会,」他谨慎地回答道。「每个人似乎都很满意。」
「非常成功。」泰玛莉丝同意地说。
喜坦姨妈走了进来,看到她不禁使我想起过去:那时的她脸上布满了惶恐的神情,身上的衣服没有这么漂亮,头上也不会髻上发钗。格林多先生和杜利恩先生之间一定有着天壤之别,克里斯派说得没错:对众人有益之事一定错不了的。
我注意到泰玛莉丝对丹尼尔非常冶淡,她是不会原谅丹尼尔把注意力放在瑞琪儿身上,而忽略了她的。
杰克格林多也加入我们这一群,他告诉我们:他已经送佳斯顿马奇蒙到车站,并看着他坐上往伦敦的火车。
「他将直接到苏格兰去,」他说。「看样子那里的事是非他处理不可。」
「他会回来的。」泰玛莉丝很有信心地说。
「我想他一定很忙,他说一定会再回来并将在这里待上一阵子。他在这里的这段期间过得非常愉快,」杰克继续说。「有他在也很棒,他点亮了我们平淡的生活。」
「一点也没错。」泰玛莉丝微笑地同意着。
我怀疑她对佳斯顿马奇蒙的计画,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来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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