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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为什么是我呢?”杰克反抗似的嘟囔着,“为什么不是别人?或许,他们会做得更好。”
“你把这种力量看作是有智力和有目的的,而不是盲目和机械的。以前,我自己一直不相信世俗的说法,说什么灵魂是为了某个特殊的目的才在一个地方出没游荡的。但是,在我见过这种事情一次又一次以后,我就无法再认为它们只是一种纯粹的巧合了。实际上,鬼魂的出没游荡和瞎子摸索光明的行为是一样的——它也是一种秘密的行为,但是,这种行动受到一种神秘力量的支配,它可以朝着它的目标不停地隐秘地前进……”他使劲地摇摇头——似乎是在努力摆脱某些已经占领了他头脑的固执观念,然后,转向杰克,他的脸上带着一个准备好了的微笑。
“让我们忘记这个话题吧——无论如何,为了今天晚上。”他建议道。
杰克非常乐意地接受了这个建议,但是,在他自己的脑海里,这个话题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忘记的。
到了周未的时候,他自己也作了一次周密的询问,但是,得到的结果比医生多不到哪儿去。他已经明确地决定,早饭之前再也不打高尔夫球了。
下一环节很出人意料。一天,他回来的时候,有人告知他有一位年轻女士要见他,令他感到非常惊愕的是,来访者居然是那位花园里的姑娘——那个紫罗兰姑娘,在心目中他经常这样称呼她。看起来,她非常紧张和疑惑。
“你会原谅我这样冒昧地来打扰你吧,先生?但是,我有些事情希望告诉你——我——”她不太肯定地朝四周望了望。
“来这里,”杰克很快他说道,带领着她走进旅馆里已经抛弃多年的“女士起居室”,即一间阴暗的装饰着许多红色丝绒的房间。“好了,请坐吧,小姐,怎么称呼——”“马尔绍,Monsiuer,费利斯·马尔绍。”
“请坐,马尔绍Mademoiselle(法语:小姐。——译注),然后,告诉我是什么事情?”
费利斯顺从地坐了下来。今天她穿着深绿色的衣服,那张小小而又骄傲的脸庞上散发出比平常更强烈的迷人魅力。杰克坐在她旁边后,心跳.不由地加速。
“是这样的,”费利斯解释道,“我们搬到这里只是很短的时间,从一开始,我们就听说那栋房子——我们那栋美丽的小别墅——是一间鬼屋,没有仆人愿意留在那里。这关系不大——我,我可以干家务和做些简单的饭菜。”
“真是天使啊!”这个年轻人呆呆想道,“她真了不起。”
但是,外表上他假装出一副只关心事务的样子。
“这些关于鬼魂的说法,我想都是愚蠢的——直到四天之前,先生,四个晚上过去了,我一直在做着同一个的梦。梦到一位女士站在那里——她长得很漂亮,高高的个子,非常迷人,她的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中国瓷罐,她很痛苦——非常非常痛苦,而且,她不停地要把那个瓷罐递给我,好像在恳求我用这个瓷罐来做些什么事——但是,啊!她不能说话,而且我一…我不知道她要求我做什么。这就是头两个晚上的梦景了——到前天晚上,梦到的更多了。她和那个蓝色的瓷罐慢慢消失,然后,突然,我听到了她的声音在尖叫——我知道那是她的声音,你明白——而且,噢!先生,她叫的内容就是那天早上你对我说的:‘杀人啦——救命啊!比死玻。以诳志逯芯压矗叶宰约核怠庵皇且桓鲐危闾降募饨猩徊还且桓銮珊稀5牵蛱焱砩希矣肿隽苏庋拿巍O壬馐鞘裁矗磕阋蔡搅耍颐歉迷趺窗欤俊*
费利斯一副被吓坏了的脸色,她的小手紧握了起来,求助似的望着杰克。杰克假装出他什么感觉也没有,一副毫不为之所动的样子。
“那好,马尔绍Mademoiselle,你别担心,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告诉你,我希望你做什么:你可不可以把这个故事向我一个朋友再重复一遍,他也住在这里。”
费利斯表示她愿意接受这个提议,杰克出去找拉文顿。
几分钟以后,他和医生一起回来了。
杰克急急忙忙地作了介绍,拉文顿用锐利的眼光审视了一下那位姑娘。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他很快地就使得这位姑娘平静了下来,然后,轮到他留心地听她讲述故事。
“非常怪异,”听她讲完之后,他说道,“你把这些都告诉你父亲了?”
费利斯摇摇头。
“我不想让他担心,他的病还很严重。”——她的眼睛装满了泪珠——“我要设法让他避免一切可能引起他兴奋或者忧郁的事情。”
“我理解的,”拉文顿热心地说道,“我很高兴你能来找我们,马尔绍Mademoiselle。你知道,哈廷顿先生这里,也有一段经历和你的有点类似。我想我可以说,现在我们大家都找到线索了。你还能想起什么其他事情吗?”
费利斯飞快地想了一下。
“当然!看我多么愚蠢,它是整个故事里的重要一点。
看,先生们,在一个壁橱的背后,我找到了这个东西,它滑落到搁板的后面了。”
她递给他们一张脏兮兮的画图纸,上面用水彩粗略地画着一位女人的轮廓。只是胡乱地涂抹了几笔,但是画得非常逼真。那是一个高个子的漂亮女人,脸上隐约带着某种非英国的风采,她站在一张桌子的旁边,桌子的上面摆着一个蓝色的中国瓷罐。
“今天早上,我只找到了这个,”费利斯解释道,“医生先生,这张脸同我在梦中见到的那个女人一样,而且,这个瓷罐也完全一样。”
“真不可思议,”拉文顿说道,“显然,秘密的关键在于这个蓝色瓷罐。看起来,它是一个中国瓷罐,或许,还是一个老式瓷罐。它的外面似乎是用一种奇怪的方式凸隆起来的。”
“这是一个中国瓷器,”杰克说道,“我在我舅舅的收藏品中,看到过有一件与它一模一样的——我舅舅是一个中国瓷器的大收藏家,你知道,而且我还记得,是在不久前才看到过和它很像的那个瓷器的。”
“中国瓷罐,”拉文顿沉吟道。他继续沉思了一两分钟,接着,他突然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烁着一道奇怪的光芒。“哈廷顿,你舅舅得到那只瓷罐有多长时间了?”
“多长时间?我真的不知道。”
“想想,他是最近买来的吗?”
“我不知道——但是,是的,我相信他是最近才买到的,现在我想起来了,我自己对瓷器不是很感兴趣,但是我记得,他曾经向我展示过他的‘新近收藏品’,其中,就有这样一件。”
“那么,最多是两个月以前了?特纳夫妇离开希瑟别墅的时间,刚好就是两个月以前。”
“是的,我相信是这样。”
“你舅舅经常出席乡村拍卖会?”
“他向来坐着车去光顾拍卖会。”
“那么,从本质上讲,我们的假设就非常合情合理了,他肯定是在特纳夫妇的财产拍卖会上购得这件特殊的瓷器的。一个怪异的巧合——或者就像我所说的,像瞎子摸索光明一样。哈廷顿,你必须马上去调查一下,你舅舅是在哪儿买来这个瓷罐的。”
杰克的脸沉了下来。
“我恐怕做不到。乔治舅舅去欧洲大陆了。我给他写信,甚至还不知道该寄到哪儿。”
“他要去多久?”
“至少三个星期到一个月。”
接下去是一片寂静。费利斯坐在那里,焦急地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那么,我们再也不能做什么了?”她怯怯地问道。
“是的,只有一件事了,”拉文顿说道,语调中透露了按捺不住的兴奋。“或者,这很不正常,但是,我相信这会成功的。哈廷顿,你必须拿到那个瓷罐,并把它带到这里来,而且,如果小姐允许的话,我们打算在希瑟别墅里度过一个夜晚,并且,要带上那个蓝色瓷罐。”
杰克感到皮肤发痒,非常不舒服。
“你想会发生什么呢?”他不自然地问道。
“我还没有确切想到——但是,我确实相信,这个秘密会因此解开,而且,那个鬼魂会安然回到阴间去。很有可能,那个瓷罐有双层罐底,在里面很可能藏着些什么。如果什么现象也没有发生,我们就只能运用我们的聪明才智了。”
费利斯合起了她的双手。
“真是个好主意。”她叫道。
她的眼睛由于激动而闪闪发光。杰克却不觉得有什么好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