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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官,他在城里和我接头。对天发誓,这是实话。」
「对,但是那天你跟踪他到巴士站。他住哪里?」
「巡官,他在上面有个烂地方,就在俄文敦和泰里镇之间。」
「知道他的名字吗?」
「他告诉我,他叫艾尔斯博士。」
「艾尔斯博士,嘿?」萨姆轻轻地说,「雷恩,我们走运了。全连起来了。艾尔斯叫这老鼠去萨森家偷书,看见书是假的,到这里来拿真的,结果得手了……同一个家伙留字条给我,同一个家伙拜访萨森家,硬拿走信纸。好极了!听着!」
他发狠地对伟拉说,「这个艾尔斯长相什么德性?你给我好好形容清楚。」
伟拉忽然从椅子站起来。好像这一向他都是在拖时间,好像从一开始他就在等这个问题,而且准备好全力反扑。他的嘴唇往后扯,露出牙肉狠狠嘶吼,焦黄发黑的牙齿异常恶毒。他的手势一挥吓得佩辛斯顿然失声,巡官也快步上前。可是伟拉不过是伸直肮脏的手指,马蹄戒指邪气地闪烁。
「形容清楚?」他尖叫说,「那才是天下一大乐事呢!这就是你们的艾尔斯博士!就是那个聪明的家伙!」
他不偏不倚,指的正是赛得拉博士。
第十八章 理论上的矛盾
阿隆若·乔特博士长着胡子的下巴差点儿掉到胸膛上,他的眼睛张得不能再大,嘴里对着伟拉喀啦喀啦发声。赛得拉博士眨了一下眼,然后脸色发白,瘦削的下巴两侧肌肉绵延起伏,好像无毛动物的脊椎。
他厉声说:「我说,这可有些过分!」他怒视着伟拉,「你这条猪,这不是真话,你在说谎。」
伟拉的小眼睛炯炯有神:「别装蒜了,大人!你明知道你就是雇用我偷书的家伙!」
有一阵子,这个英国人好像真的想要用暴力攻击这个黝黑污秽的意大利佬。没有人说话。对雷恩,对佩辛斯,对罗威,对萨姆巡官,伟拉的指控不过是轻微的惊吓,他们静静地等待,让好戏自己发展。乔特博士好像瘫痪了。
最后赛得拉终于叹息,血色重回他瘦削的脸庞。他微笑说:「这,当然是无稽之谈。这人不是疯子就是故意撒谎。」他端详周遭的脸色,失去了笑容,「天啊!」他叫到,「你们不会真的相信他吧?」
伟拉冷笑,他好像胸有成竹。
「真凑巧,」巡官柔声说,「赛得拉博士,奇怪的是,我们不是第一次听说你就是使用艾尔斯博士这个名字的人。」
赛得拉强做镇定:「我开始认为这是可恶的计谋。乔特博士,你对这事情了解多少?」
馆长伸出颤抖的手摸着山羊胡子:「呃……真是的……我不知道该怎么想。这是我第一次听说。」
「还有谁指控我是……」英国人的眼睛闪了一闪,「艾尔斯博士?」
「克拉伯,萨森太太的图书管理员。他说5月6日你去过萨森公馆,自称艾尔斯博士。」
「5月6日?」赛得拉博士悠悠地说,「这全是一派胡言,巡官。5月6日?你可以打电报给我在伦敦金斯顿博物馆的同事。事实上,5月7日我参加了他们为我举行的欢送会。」
巡官在礼貌的神气下其实感觉一片茫然。「嗯,我想克拉伯的指控只好作罢。」他茫然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但是小偷进博物馆的那天呢?」
伟拉愤怒地吼叫:「告诉你就是这个家伙!」
「闭上你的嘴!乔。」萨姆吼道,「怎么样?博士。」
英国人耸耸肩。「恐怕我很笨,巡官,我不明白你的问题。你不会不知道那天这个……这个家伙闯进不列颠博物馆时,我人在海上?」
「如果是真的就够帅了,可惜不是!」
乔特博士呆若木鸡。赛得拉博士第三次眨眼睛,他的单眼镜片也落在胸前,他缓缓地说:「这是什么意思?」
「这位艾尔斯博士5月对日,就在此处打破贾格柜子……」「哼!」乔特博士大怒,「我看这件事已经办得过火了,没有必要进一步骚扰赛得拉博土。他从英国来的船28日半夜才进港,一直到29日早上才靠岸。所以你们想想,理论上他不可能……对不起,博士!偷走1599年的贾格。」
赛得拉博士一言不发。他微微一笑,感谢乔特博士热烈挺身为他辩护,同时质疑地看着巡官。
萨姆眉头一皱:「乔特博士,奇怪处就在这里。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就踢烂我们的朋友伟拉的屁股,把整桩事抛诸脑后。可惜事实并非如此。因为这位赛得拉博土不在船上!」
「不在船上!」馆长失声脱口,「赛得拉博士,怎么?为什么?」
英国人的肩膀低垂,眼角露出疲倦的神态。可是他还是没有说话。
「对吗?赛得拉博士。」萨姆安静地问。
赛得拉博士叹息。「我明白一个无辜的人多么容易陷入无情的环境里……对了,博士,就像巡官所说,我不在船上。至于他怎么发现——」「调查过你了。5月17日星期五你搭乘西林西雅号离开英国,5月23日星期三登上纽约港。这表示你比宣称的还早到整整一个礼拜,所以说你大有嫌疑!」
「原来如此,」英国人喃喃说,「真丧气。各位,一点儿没错。我比公开宣称的时间早到一个星期,可是我还是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撒谎?」
赛得拉笑笑:「巡官,你话说得真难听。我知道我现在就像你们美国人爱说的『被逮个正着』。」他忽然靠在乔特博士的桌上,双臂交叉,「你有权利要我解释。我知道乔特博士会原谅我的安排,主要是我想自己一个人在纽约好好住一个礼拜。如果我宣布抵达,就不得不立刻联络不列颠。这样一来,我的行动就不能自由。为了避免必须的——嗯——相当无聊的解释,我就宣称晚到一个星期,这样比较省事。」
「这一星期在纽约的假期,目的是什么?」
「这个嘛,巡官,」赛得拉博士客气地笑笑,「恐怕我得拒绝回答,纯粹是一点私事。」
「哦,是吗?」萨姆哼了一声,「我以为……」哲瑞·雷恩先生温和地说:「得了,得了,巡官。一个人有权利保持某些程度的隐私。我看没必要再打扰赛得拉博士了。他已经给了奇特的理由。」
伟拉跳起来,满脸激动:「果然不错!我就知道!」他嘶吼着,「你们当然会相信他了!可是我告诉你们,就是他雇用我干萨森家的事,那天我追踪的家伙也是他!你们就这样让他溜掉吗?」
「坐下,乔,」巡官面露疲态,「好,博士,告诉你吧,这件事可没那么容易就蒙混过去。」
赛得拉僵硬地点点头:「我相信你会查出这都是误会。到时我希望你向我道歉。」他把单眼镜片塞回眉毛下,冰冷地看着萨姆巡官。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沉默中冒出佩辛斯迷人的声音,「赛得拉博士,你认识这位自称为艾尔斯博士的人吗?」
「孩子——」雷恩开口了。
「喔,先生,没关系的。」英国人微笑说,「萨姆小姐当然有权利问。不,我不敢说认识,不过倒是有些耳熟。」
「他从前为《斯崔弗季刊》写文章。」罗威忽然插嘴。「啊!原来如此,我就觉得在哪里听过这名字。」
「好了。」馆长紧张地走过来打岔,「我想我们这一番指控辩解够了。巡官,希望我们把今天所有的不愉快都忘掉。我看没有必要对这位伟拉提起起诉。」
「没必要,没必要。」赛得拉博士礼貌地同意,「没什么损失。」
「嘿,等一下,」警察柯本反对说,「各位,我有职责在身,这个人意图行窃,一定得接受起诉,我不能就这样放他走路。何况他刚才又承认闯进萨森公馆……」「老天!」佩辛斯对着她年轻的同伴叹息,「我们又搅和不清了,我又头昏了。」
年轻人咕哝说:「达玲,这件事不对劲。好吧,佩蒂,不是达玲!我觉得整桩事情就少了一个小关键,一个可以澄清真相的因素。」
伟拉站得直挺挺的,秀鹰似的脑袋左右摇晃,他的小眼睛阴沉地闪烁。
「那……」萨姆有些犹豫。
「巡官。」雷恩喃喃说,巡官抬起头,「请等一等。」老绅士把他拉到一旁,两人低着嗓子嘀咕了一阵。萨姆仍然一脸怀疑;然后耸耸肩,对柯本招手。警察勉强放松抓紧伟拉的手,没好气地走过去聆听巡官低沉的声音。其他人静静地看着。
最后柯本说:「好吧,巡官,但是我的报告一样交出去。」
「好,我会通知你的队长。」
柯本碰一下鸭舌帽,转头离去。
伟拉叹了口气,放松地靠在桌边。萨姆离开房间去找电话,不用桌上的那部。馆长和赛得拉博士叽叽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