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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钱国栋一家接受了温柔娴淑的小曼,为他们办理了结婚仪式。小曼成为了钱家的媳妇。第二年,她和钧儒一起参加高考,小曼考上了中医学院,钧儒却落榜了。
钧儒已是30出头的年龄,不小了。但他自命不凡,认为自己是块做医生的料,只是一时疏忽才没有考上大学,不屑去工厂做工。由于从小对中药材耳濡目染,在父亲的指点下,他在家潜心学习中药材知识,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出头,跟随父亲行医济世。小曼按照公公的意愿,学的是药剂专业。毕业后,取得了药剂师的资格,进了钱国栋所在的医院工作。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大江南北,也吹到了钧儒的家里。钧儒见时机成熟,信心满满地欲开一个自家的中医诊所,圆父亲钱国栋一辈子的的梦。但是,当时的政策规定,没有文凭和资格是不能行医的,钧儒没有受过正规训练,并不能够当医生。父亲年纪大了,一个人撑不起一个诊所。小曼学的是药剂,也没有行医执照。他顿时像漏了气的皮球,一蹶不振。
钱国栋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他不允许儿子在家无所事事。无奈之下,钧儒利用家里闲置的房屋,以小曼的名字注册了一个小中药材店,批发些药材卖卖,当起商人来。但是,他不甘心让父亲看扁,还是没有放弃办诊所,做医生的念头,打算有机会东山再起。
人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钱包鼓起来了,开始重视生活质量,重视养生,中药材成了紧俏物资。钧儒的中药材店时来运转,咸鱼翻身。他看准时机,将小店扩大成了药材批发公司。
药材公司一炮打响,生意越做越红火,很快,他就先富了起来。他干脆放弃了办诊所,做医生的念头,当起了老总,潜心打理中药材公司。
按说,他们的生活很圆满,很幸福。但是,美中不足的是,自从回到了城里后,小曼就再也没有怀上孩子,钱国栋用尽了毕身的本领为她调理,还是无济于事,最后一检查,原来是自己的儿子不争气,患上了生殖系统的疾病,从此再也不能生育。
看着绝望的老人,小曼于心不忍,坦白了曾经为了返城抛弃了亲生骨肉。并答应父母,一定尽全力找回儿子。可是,说来简单,事隔这么多年,要找到失踪的孩子谈何容易。
钱国栋对此耿耿于怀,眼看着自己已经到了古稀之年,毕生的医术后继无人,他死都不能瞑目。看着别人家子孙满堂,享尽天伦之乐,而自家有了孙子却天各一方,真是气不打一处出。
他一肚子的气,忿忿地说:“真是家门不幸,虎毒还不食子呢,我怎么会教育出你们这一对狠毒的父母,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连亲生骨肉都舍的得抛弃。”
钧儒嘟囔道:“我们也不想,不是没有办法吗?”
钱国栋厉声说;“还敢犟嘴,世上怎么有你这样的不肖子孙,如果找不到我的孙子,你们就不要回来了。”
钧儒和小曼被赶出了家门,只好动身回到了下乡的山村,想去碰碰运气。
七年过去了,那里没有什么改变,还是那么的贫困,荒凉,落后。对于自己当初所做的选择,钧儒仍然毫无悔意。
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当年的那棵大杨树,但已经百孔千疮,面目全非。大杨树被雷劈去了半个树身,焦黑的枝干上,寥寥无几的新枝在风中颤抖。只是,满地盛开的曼陀罗花依旧鲜艳,茂盛,笑迎灿烂的阳光。至于孩子,他们沿途打听,附近没有人见过,估计就算没有中曼陀罗花的毒死去,说不定也早就让野狼叼走了。
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先回王胡子村再做打算。
见他们衣锦还乡,金大娘很高兴,能有个城里的亲戚,在村里是件很光荣的事。更别提是城里的阔亲戚了,简直是前世修来的福。当听说他们回来是为了找回当年被抛弃的孩子时,她关心地问道:““你们当年真的把孩子扔了?”
小曼哭着点点头,说不出话来。
金大娘说:“孩子有消息了吗?”
钧儒没好气地说:“都这么久了,有消息才怪。”
小曼流着泪说:“可是,如果找不到儿子,我们回去怎么向两个老人交代?”
钧儒说:“怎么交代?如实说呗。”
小曼担心地说:“他们岁数大了,万一把他们气出个好歹,怎么办?”
钧儒说:“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们立马变出个孩子来给他们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金大娘在一旁听在心里。她灵机一动,计上心头。
金大娘的娘家在大山里,正好她娘家侄儿死了老婆想再婚,可因为有个拖油瓶儿子,说了几家女方都不肯,气得侄儿连杀孩子的心都有了,她嫂子见她城里有亲戚,几次三番想托她找份好人家将孙子送了,都被她回绝了。如今,能进钧儒这样的好人家,可是这孩子的造化。
金大娘假惺惺地说;“那么好个孩子丢了谁家不心疼。不过,我哥哥家好像在路边捡到过一个孩子。”
小曼一听两只眼睛都放出光来。她哪会知道金大娘心中打得小算盘。
她一把抓住金大娘说:“你说的是真的?快带我们去看看。”
第六章 偷梁换柱
金大娘说:“这事急不来,我哥都养了7年了,疼惜着呢,等我去和我哥商量一下看看,肯不肯归还还说不好。再说了,那孩子也不一定就是你们扔的孩子。我哥是村长,这种事传出去会影响他的名声。我看这样吧,你们先在这里住一夜,我回去一趟。”
她稳住钧儒夫妇,赶回娘家。在哥嫂家她见到了那个叫金波的孩子。他今年9岁,比小曼的儿子大两岁。但是,由于从小体质弱,挨打受骂又吃不饱,长得既单薄,又瘦小,看上去也只有7岁光景,冒充小曼的儿子马马虎虎,差强人意。
金大娘将来意对哥嫂这么一说,机会难得,他们立刻叫来了儿子商量。儿子见有人肯要金波,求之不得,千恩万谢,忙催促父母将孩子交给姑姑,还给她包了一个大红包。他哥嫂也给金波凑了些零花钱。金大娘乐颠颠地揣起红包,连给孩子的那份也吞了起来,反正孩子进了城里的大户人家,往后吃香的,喝辣的,哪会在乎这点零花钱。
她怕夜长梦多,晚饭都没吃,连夜将孩子带来。她说破了三寸不烂之舌,想来个偷梁换柱,让小曼他们接受这个孩子。
小曼见孩子细眉细眼,鹰钩鼻,与自己孩子的相貌大相径庭,最关键的是,他的身上并没有戴着她留下的那对古铜钱,知道不是她的亲骨肉,很是失望。但是,这已经是最后的希望了。为了能对老人们有一个交代,见孩子长的还算清秀,和自己的孩子年龄差不多大,又有着同样的身世遭遇,她动了恻隐之心。就算是为钧儒积德吧,她将错就错,劝说钧儒答应收留他。钧儒自知理亏,又别无更好的办法,只好同意。
一路上,小曼耐心地教金波回家后的规矩,希望不要露出破绽。
钱国栋见了孙子深信不疑,别提有多高兴,亲自为他起名钱铎,意寓财源广进,多多益善。并召集亲朋好友,大摆宴席庆贺。没想到乐极生悲,大醉之后,再也没有醒过来,撒手人寰。老伴悲伤过度一病不起,虽然全力医治,还是回天无力,跟着丈夫走了。
一夜之间,父母接踵仙逝了,钧儒伤心欲绝。他是个孝子,在他的心里,父母就是他的天,失去了家里的顶梁柱,主心骨,他几乎崩溃。他将所有灾难的源头都归罪于小钱铎身上,认为他是个灾星,他的到来毁了整个家。从此以后,对他不理不睬,喝醉时还会骂他是野种。
钱铎很自卑,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扫把星。他不属于这个家,但又很害怕离开这个家。童年时,他体弱多病,姆妈为他操劳过度早逝,阿爸认为是他夺走了他姆妈的生命,毁了这个家,对他一直恨之入骨。他那暴力的拳头,怨恨的眼神,打在钱铎稚嫩的身上,疼在了他的心里。为了娶新妈妈,父亲常常将他赶出家门,吃了上顿没下顿,还不许爷爷奶奶收留他,都是村里的小伙伴从家里偷些吃的,他才得以活下来。本以为这次找到了幸福,没想到才进门就惹祸,克死了一对善良的老人。
心灵的折磨不好受,尽管有锦衣玉食,但父子见面却形同陌路。钱铎好难受。
这里不同于农村,四处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绿树草地凤毛麟角。他们虽然住的是老宅,但高墙独院,邻里之间老死不相往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钱铎每天放学回来,就被关进这像监狱一般的牢房里,与世隔绝。在学校里,由于他是从农村来的,不会说普通话,学习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