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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回到了宿舍,这一晚又是不眠之夜,钱铎身世的曝光将所有的疑点都连在了一起,现在只要找到证据,就可以将他抓捕归案。可是,这条狡猾的老狐狸,没有留下任何的破绽,就凭他和许贤他们在寿宴上见过面不能说明什么,他可以说是熟人偶尔相见,叙叙旧。芙蓉遇害的那天,虽说他请假在家没去公司,但是,有他去医院看病的记录,黑皮就像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金林早晨起床后晨练归来,顺便买回早点,打算找雷鸣一起吃。路过雷鸣的窗下,他发现窗帘紧闭,不免有些奇怪,心想,雷鸣是个勤奋的人,从不睡懒觉,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他的旧伤发作了?还是这些日子夜以继日的工作累病了?
他忙打开门进去一看,屋里灯火通明,电脑开着,雷鸣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在电脑里,金林看见了关于杨树一案的所有资料。
原来他整晚都在研究阿爸的案子,金林很感动。
他不忍心叫醒雷鸣,拿起床上的毯子轻轻地披在他身上。可是,雷鸣还是惊醒了。
他睡眼惺忪地看见金林揉了揉眼睛说:“你怎么来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故地重游
金林关上灯拉开窗帘,灿烂的阳光顿时泄满房间,晃得雷鸣眯上了眼。
他说:“什么时候天亮了?”
金林帮他关上电脑说:“大哥,你又是一夜未睡,伤才好,就这么拼命,让我说你什么好呢?金花让我看着你,我怎么向她交代。她要知道你这个样子,会心疼死的。”
雷鸣的眼里布满了血丝,他洗了把冷水脸说:“我的大舅哥,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不拼怎么行,时间太紧了,我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白天局里的事忙,只有利用晚上加班,我们一定要抢在钱铎的前面找到黑皮,决不能让他被灭口。我看这样吧,明天是双休日,我们一起去趟四明山怎样?”
金林说:“好啊,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正想找你商量这件事。只是,我有些担心会无功而返。我们和金大娘素昧平生,万一她不肯说,或者忘记了怎么办?最好我奶奶他们能去,只有他们才能顺利唤起金大娘的回忆。”
雷鸣说:“这样能行吗?他们年岁已大,怎么好意思让他们翻山越岭去那个什么王胡子村?除非他们自己愿意。”
金林拿了个肉包子咬了一口说:“好啦,先不管这么多了,快吃早点吧,吃完了好去上班,大家都等着你呢。”
话音还没落,金林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爷爷钧儒打来的。
钧儒在电话里说:“金林,明天,我包了辆大客车,想和你奶奶一起去四明山找金大娘。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还邀请了几个当年一起下乡的好朋友,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金林看了看雷鸣笑着说:“是我爷爷,他们比我们还急,也要去四明山。为了掩人耳目,还组织了一个知青返乡旅游团。这不,咱们又多了一个同盟军。有了他们的加入,明天一定能旗开得胜。再说了,找到了妹妹,我应该去告诉妈妈,也顺便把金花的坟墓去掉。”
雷鸣突发奇想说:“不如把我外公外婆妈妈叫上,他们一直想回四明山去为我爷爷扫墓,这不,有你爷爷奶奶相陪,路上也有个伴。”
金林说:“好啊,爷爷他们一定会很高兴。我们这就通知他们。”
下午的时候,金雷鸣接到命令,要他陪局长一起立即去广州开一个紧急会议,局里的工作暂时交给金林代理。
他对金林说:“看来,明天的旅游我是不能去了,麻烦你了。”
小瑾说:“大表哥,还有我呢,你放心去,保护金花嫂子的任务就交给我了。”
第二天,晴空万里,大客车载着一车当年的知青旧地重游。一路上山清水秀,风景无限好。
汽车行驶在蜿蜒的山间公路中,两边都是高耸入云的大山逶迤连绵,望不到尽头。
舒涵挨着母亲坐。秦敏陶醉在其中,她指着窗外的大山对坐在旁边一排的小曼说:“小曼,你们当年插队大概就在这山里吧?这地方真美,就像是仙境。有山花,有小溪,还有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森林,在这里谈情说爱肯定很浪漫。”
一上车,小曼就将金花拉到身边坐。
她说:“当年我们就是生活在这大山里,有过激情,有过浪漫,但是,更多的是绝望,不知何时才能走出大山回到亲人身边的绝望。”
金花说:“我是大山的女儿,从小就生长在山里,这里就是我的家,只要是一回到这里,就感觉到了浑身都是力量。”
小莲坐在前排金林旁边,享受着爱情的温柔,她紧紧依偎着金林,一刻都不愿意离开心爱的人。
听见金花的慷慨陈词,她回过头来说:“姐,你想见到的是黑色曼陀罗花吧?”
金花说:“是啊,自从那场泥石流毁灭了我的村庄,我就再也没有看见我的黑色曼陀罗花。我好想念她们。”
小曼说;“你们在说什么?你见过黑色曼陀罗花?”
金花说:“当然,我们是朋友。”
小曼说:“这世上真的有黑色曼陀罗花?我还以为是神话呢。快对我说说,她到底长得是什么样子?”
金花指着起伏的山峦说:“她们就生长在那里,好美,好香,每一朵花中都住着一个美丽的花精灵,她们善良,散布爱情,还能够通灵,预知未来,帮助人们实现心中愿望。但是,只有心存善念的人才能够看到她们。她们只属于这座大山,一旦花儿离开土地她们就会死亡。不过,对于那些坏人和擅自采摘她们的人,她们会以死抗争,一定会让他们受到严厉的惩罚,付出生命的代价。所以,她的花语是:不可预知的死亡和爱。”
小曼顺着金花所指的方向看去,似乎真的看见了一朵朵美丽无比的黑色曼陀罗花,在微风中婀娜起舞,花香醉人。
我不是在做梦吧?小曼掐了自己一把,清醒了过来。可是,那股熟悉的香味还在她身边缭绕。
她知道金花从不用香水,舒涵和秦敏就更不用说了,那一定是小莲了,她常常在人前炫耀她的曼陀罗花系列香水。
小曼拍拍前排小莲的肩说:“这是什么味道?好好闻。小莲,是不是你抹了什么香水?”
小莲回过头来说:“奶奶,不用找了,我今天没用香水,你闻到的是我姐的体香。”
小曼想到了刚才的幻觉,恍然大悟。她搂住金花开心地说:“太神奇了。我一直崇拜黑色曼陀罗花,一直在寻找她,没想到就在眼前。我知道了,为什么雷鸣叫你花精灵。也知道了,你为什么能够为小莲制作出那么完美的曼陀罗花系列香水,因为,你就是黑色曼陀罗花的花精灵。”
江岩和钧儒坐在一起,他们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哪怕车上再喧闹,也影响不了他们的兴致。此刻,他们都沉浸在了回忆当中,那逝去的岁月还清晰地留在他们的脑海里,多少蹉跎,多少沧桑,都是他们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来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 王胡子村
听了钧儒诉说当年插队落户的艰辛与为了返城抛弃亲生骨肉的无奈,江岩感慨地说:“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我们如今都老了,要向前看。我怎么觉得,这次故地重游,不只是为了缅怀过去那么简单吧?”
钧儒抑制不住满心的激动,将手指放在唇上,压低了声音说:“嘘,小声点。不瞒你说,这次回来我确实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能不能麻烦你,在我们回来之前,帮我稳住这帮人?”
江岩好奇地说:“看你神神秘秘的样子,有什么事这么重要,连我都不能说?”
钧儒看了一眼金林说:“不好意思,希望你能体谅我的难处,我答应了你的外孙和我的孙子,绝不泄密,你总不能让我这个老头子失信于年轻人吧。”
江岩风趣地笑着说:“噢,这是军事机密,这个我懂。好了,我不问了,他们的秘密我还是少知道为妙。”
小瑾曾经探亲来过外婆家,对这一带还算是熟悉,他担任这次活动的总指挥,负责全盘调度指挥。一路上,他像个负责任的导游,安排大家的行程和食宿。他宣布,到了目的地后自由活动,走亲的,访友的,都来他这里登记,最后集中回家。
说话间,目的地到了。汽车停在了他们下榻的旅馆门口。
钧儒早就电话联系包下了镇上最大旅馆的几间上好的房间,安顿了大家,这次旅游,包吃包住,所有的费用都由钧儒个人支付。
眼看已经快到中午,钧儒见时间紧迫,连饭都顾不得吃,带着全家人就上路了。
好久没有回来了。钧儒看着那熟悉的山路感叹道。自从离开这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