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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这样推论吗?”
“当然。不过,为什么会有人想要你的命呢?”
“因为味道不错。”
“……”
我故意答非所问,希望他赶快结束这无聊的讯问。
“我吃了马铃薯,结果并没有怎么样。”
警官不满的低声嘟哝。大概是在诅咒我的身体缺陷,然后把标的转到彻尔尼身上。
“对了,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先去萨利耶里乐长的宅邸,他们说他在这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来?”
“我担心老师的安危。”当然,他口中的老师就是我。
“为什么要担心?有人想谋害他吗?”
“我不知道,只是听说萨利耶随乐长有意阻挠老师开音乐会,我怕他们为此争吵。”
“所以就带着手枪,赶来声援吗?”
“不可以吗?”
“我已经事先提醒过你的老师。不过你们好像没搞清楚自己的立场。”
“老师和我半斤八两。”
“这把枪是从哪儿来的?”
“别人给我的。”
“谁?”
彻尔尼耸耸肩,说:“席卡奈达。”
警官从头到脚都写着“不相信”,转身往萨利耶里走去,假装开始讯问。我早就看穿他们是一丘之貉。
验尸官舒密特可能是要表示他知道我听得到,故意在我耳旁小声的说,“与莫扎特的死有关的人,又死了一个。”
“一定是男爵怕您知道莫扎特之死的真相,所以想除掉您。”
在归途中。当我们从城堡礼拜堂的右边走出,正要穿越皇宫前方时,彻尔尼斩钉截铁的说。向晚时分。蓝紫色的夜幕正缓缓笼罩赫尔登广场,林荫与天空的界限逐渐融为一体。
“杀了我这么有名的人,会很难善后哟。”
“如果您是维也纳最有名的人,或许……”他的意思是敌人可能比我更有名,所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事情摆平。十八年前,他们己经证明了一次。
“还好我重听。才免于一死。”
“他们会再尝试的。”
“谁会再尝试?”
“萨利耶里,或是共济会的人……”
“你是说萨利耶里和共济会的人勾结吗?”
“难说。共济会是宫廷禁止的团体,乐长应该不会和他们来往。不过……”
“如果有共同利益,譬如莫扎特的死,事情就很难说了。是吗?”
“有道理。不论如何,我要查个水落石出。”
“好啊,你慢慢查吧,我可是洗手不干了。”
“为什么?”
“我对莫扎特的死没兴趣,至少没有感兴趣到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
“如果敌人得到消息,就此罢手。饶您一命,那倒也不错。”
“先不谈这个。那把手枪……”在暮色中,我睨着我的“入室弟子”,问,“是从哪儿来的?”
“是上次在席卡奈达家找到的。大概是舞台用的道具。他最喜欢在舞台上用火药了。”
最近戏剧界流行把豪华夸张的战争场面搬上舞台。席卡奈达甚至考虑要盖大型户外剧院,因为警方禁止在室内剧院中演出爆破场面,而且一次要把五百个临时演员和五十头马车搬上舞台,还是非户外剧院不行。
“这种手枪就算开枪大概也击不中,不过我想至少可以防身,所以藏在外套里。没办法,要追查危险事件嘛。”彻尔尼说。
“没想到你竟能躲过管家修兹的耳目,真有做小偷的天分。不过,既然要偷。也该偷些值钱的东西呀。”
“说到值钱的东西,那个地下室的酒不知命运如何?男爵一死,以后就没人管理了。”
“我看你甭做钢琴家,用那些酒做本钱,开个酒店如何?”
“咦?”
“怎么了?”
彻尔尼停住脚步。我回头望着落后几步的他。
“刚才擦身而过的那个男人,我以前在哪里见过他。”
“哪个男的?”
“就是在咖啡店前背对着我们的那个。”
“我不知道你对男人也感兴趣。”
“就是因为不感兴趣,所以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回到我在泰恩法特街附近,最近才向一名律师租的房子时,屋主各斯提抱着他饲养的胖猫走出来。他穿着一件画家的工作服。叫住正准备爬上楼梯的我,抬头说:“贝多芬先生,刚才有客人来访。”
“是来要我作曲的吗?”
“好像是你的乐迷。送来一条大鳟鱼,说一定要请你吃,而且还在厨房烤好了。。”
各斯提抚摸着胸前的猫咪,说:“我们家这家伙闻到味道后,一直坐直难安。”
“你是说,他把鱼煮好才走了?”
“是啊!他大概知道你不会烹调吧。”
“留下姓名了吗?”
“没有。”
“长什么样子?”
“男的。瘦瘦的,表情有点阴郁。”
“会是鱼贩吗?”说着,我走上四楼自己的房间。点上蜡烛后,发现桌上放着我最大的盘子。盘子上有两条大约十六个琴键长的鱼,烤得好好的。
“什么鳟鱼?维也纳人真是对鱼一无所知。”
“这是鳟鱼啊!”
“这种鱼叫真鳟,身上有黑色斑纹。和鳟鱼长得很像,但味道大有不同。鳟鱼用好的酱和酒去烧的话,齿舌留香。但是真鳟什么作料都不要,干烤最好吃。”
把外套丢在一边,我把椅子拖到桌子旁边,正准备大啖一番时,彻尔尼开口了。
“鱼类学者大人,我觉得您应该有一点危机意识。我想送这条鱼来的,就是刚才擦身而过的那个男人。”
“你是说,他很快就会来向我要账?”
“我是说,看到了斯威登男爵的死法,来路不明的食物最好不要随便放进嘴里。”
“房东养了一只猫。”
彻尔尼凝视我良久,好像打拍子般连点了几次头,用手指揉揉眼睛。
“好主意,不过那是您的工作。”
“我知道。”
我用手指掐了一块真鳟的肉,下楼到厨房。途中经过一个小回廊,墙壁上涂了许多画。
“这是房东的作品吗?”
“嗯,这是他的嗜好。”
“这只熊,颜色真花。”
“当然,是用那只猫当模特儿画的。”
各斯提不见踪影。我小心翼翼的走出回廊,避免踩到满地的绘图工具、水罐之类的东西。那只花猫慵懒的躺在窗边,看到我们,拖着一身长毛走了过来。
“来吧,约瑟夫,服毒的时间到了。”
“它的名字和前皇帝一样。”
“它是在约瑟夫二世驾崩那年出生的。”
“不可能吧,那是十九年前耶。真的吗?”
“我怎么知道?他出生的时候我又没在场观礼。”
约瑟夫把我们丢给它的烤鱼拖到一个角落,在木箱子旁大吃起来。
“看来好像没有毒。”
“不是每一种毒吃进去都会立刻发作啊!”观察了二十分钟左右,我们回到房间。在房门口,我踢到一个法国号盒。
放眼看去,一个头发稀疏的男子正坐在我的餐桌前面,努力的切剖着我的真鳟。不知道为什么,法国号手秃头特别多。
“啊,老师,打搅了。”
“你似乎现在才弄清楚这是我的房间,葛罗哲斯基。那份大餐是为谁准备的,相信你也心里有数吧。”
“是啊!不过,吃饭这种事,人越多胃口越好。”他毫不在意的继续用叉子把鱼肉送进嘴里。
“你吃了没什么特别感觉吗?”
“没有啊!”
说不定是这家伙的消化器官异常。神经可能和他一样不太正常的彻尔尼,也忍不住抓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
“看来应该可以吃。”
“那就好。对了,吹法国号的,你来做什么?”
“哎呀,老师,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您不是说我的新乐器来了,您要先睹为快吗?”
“这个就是吗?”我打开脚边的盒子,里面放着一只金光闪闪的乐器。
“听说金色法国号吹的泛音特别好听……不过,你还真有钱,能买这么高贵的乐器。”
“纯金的我当然买不起,这是镀金的。”
“镀金?”
“只有表面涂了薄薄的一层金,里面是黄铜。光这样,声音就不一样了。”
“不过。音阶并没有增加。真可惜,法国号只能发出do、mi、sol几个好听的音。真希望他们别只顾音色,多在音程上下点功夫。”
“这可不是我的责任。”
葛罗哲斯基突然站了起来,我还以为他要跳窗自杀,原来是发现了我书桌下藏的酒。
有一瓶已经被我打开,喝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