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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觉得奇怪。”
这时我突然觉得,说不定两人在发生事件之前还是过从甚密。因为越是亲密,
就越对旁人保密。
“有人说工藤君在去年春天就开始追佐田小姐,你认为怎么样?”
“简直不敢想象。”悦子表示怀疑。
“为什么呢?”
“如果是去年的现在,佐田小姐和财务的尾泽先生正打得火热,根本不是别人
能接近的状态。”
“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我们的生活都相当富戏剧性,只是不让课长或部长知道而已。”
“戏剧性……”
我不禁苦笑,这种情形我能理解。年轻人都有一点儿伙伴意识,尤其是恋爱问
题,总是不希望那些“中年”的管理人员,在满脑子的理智下去干涉。
“至少工藤先生也应该知道那时候的佐田小姐和尾泽先生的关系,他根本无机
可乘。”
“谢谢你。”
我了解了大概情况,所以谈到这里便结束了和前田悦子的谈话。
前田悦子的话比佐田京子说的更令我相信。京子说工藤从去年春天就开始纠缠
她,这大概是谎言。
我想工藤本来就不会喜欢佐田京子那种女人的。
3
在4 月1 日开始生效的人事令中,我突然晋升为“仓库部长”。听起来仓库部
长好像不是热门的单位,但管理一切在库品或调整等,是相当重要的职务。
我感到很高兴,但有少许的意外和担心。
我今年38岁。4 年前在所谓的“挖墙角”风潮下,我就像被挖墙角般来到这个
公司。从股长待遇、股长、课长,一路顺利升级,我认为这一次的“跳槽”还算是
明智之举。
去年奉命担任总务部管理科长时,我就决心要在这个公司干一辈子。
现在从升课长不到一年,突然升部长,难免感觉太快了。我并没有特别了不起
的业绩,而且公司中部长级的人都在50岁左右。
拿到人事命令去见川路总务部长时,我坦诚地说:“我感到很意外。”
“不会的。”川路部长大方地笑着说,“你是有实力的人,我认为这是很自然
的人事调动。不久之后,也许你的职位会超过我,那时可要请你高拾贵手多多提拔
了。”
“部长,您开玩笑了。”
“不,这不是开玩笑,我们是三流公司,特别感到缺乏人才,需要有你这样的
人来奋斗。”
部长很磊落地笑着说。
4 月3 日晚上,总务部为我举行欢送会。地点是在池袋的餐厅。
川路部长显得非常高兴,还唱了他最拿手的“今天分手”。我突然因听不到工
藤的“矾节”而心里感到很遗憾。
大概大家还忘不了工藤的死,欢送会没有到达高潮就结束了。
我约了岩獭股长继续去喝酒,因为我感觉到他似乎还有话要向我说,只是不方
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我谈而已。
我们到常去的一家酒馆,面对面坐下。开始时岩獭还说“课长这一次的晋升证
明了公司也开始采取实力主义,这是令人兴奋的事”等等,可是,随着酒意的加深,
他的眼睛冒出光泽,语无伦次地说:“可是课长——不,对不起,部长。”
“叫我课长或部长都没有关系。”我苦笑道。
“我可以谈个重要的话题吗?”
“请说。这个地方连女服务生都没有。”
“那么我就说了。我说的话也许对您的晋升好像浇冷水一样,但以我的想法,
课长这一次荣升,我认为目的是要课长离开总务部。”
刹那间我酒意尽失,突然清醒起来。
“是谁?为什么?”我的语气不免紧张起来。
“我也不知道是谁要排挤您,但我知道为什么。为的是去年购买的培玉县K 市
的工厂建地,也就是那1。5 万坪的土地。”
“这土地又怎么样呢?”
“问题在地价。课长,那块地我们公司是以实价的两倍买进的。”
“但是,那好像是不得已的价钱。那和——二百坪的土地不同,因为是1。5 万
坪,所以就必须卖那样的价钱。”
“是吗?我看课长对土地的事好像知道的不多。”
“也许是那样,可是……关于崎玉工厂的建地,是董事会决定,我根本管不了
这件事。”
“可是,课长,这件事有问题。”
岩懒仍然双眼灼灼,发出轻微的笑声。
我沉默不语。
“虽然只是我的推测,”岩獭又继续说,“大概有一位高阶层的人怕课长发觉
这件事,才让课长荣升到其他的部门去。”
“总之,那块地的价格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他这么一说,我也突然有同感。
“那位高阶层的人物是谁呢?”我刺探地问。
“说不定就是董事长。”
岩獭大笑,含糊不清地说。
直接交涉这笔土地买卖的人,我知道是川路部长。川路也是公司的董事之一。
“对方的不动产公司董事长,听说也是只老狐狸。”
岩懒又说着,可是我已经想着其他事而出神了。
4
第二天。中午休息时在中庭看到尾泽。我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部长,您好。”
尾泽是个很随和的青年。
“我想问你一件私人的事。”
“什么事呢?”
“希望你不要以职员的立场来回答。”
“当然可以。”
尾泽以熟练的动作拿出一支烟递给我,自己也拿了一支。他用的打火机是进口
货。
“是关于佐田京子的事。”
“她不是辞职了吗?”
他的口吻让我觉得很轻浮。
“就因为她辞职了才方便谈她的事,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呢?”
“是很好的玩伴。”
“有肉体关系吗?”
“部长,你也真是的……”尾泽微翘着嘴笑着。
“我是认真的。”我低沉着嗓音郑重地说。“希望你能坦白告诉我。”
“去年的这时候,听说你们正在热恋。”
“其实是她来追求我的。”
“当然会有肉体关系,对不对?”
“对不起。她实在……”
“不用向我道歉,我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她有没有要求你和她结婚呢?”
“有。但我立刻拒绝她了。”
“那么,她怎么样?”
“她像是很伤心的样子。但她并不是处女,我现在这样说,以后她就没有再提
起结婚的事。”
“你是说以后你们也仍保持往来吗?”
“部长简直和刑警问案一样了。”尾泽笑时露出白牙齿。
“对不起。”我笑着道歉,“但是我还想问一件事,她有没有对你谈起过工藤
的事呢?例如工藤纠缠她,使她困扰等等。”
“没有,一次也没有。工藤君自杀之后,我才知道他在追求佐田京子。”
“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
“如果那是真的,从佐田京子的性格看,她应该会对你说起工藤追求她的情况
吧?”
“是这样没错。”尾泽轻轻点头表示同意,“她总希望在别人面前像女皇似的
高傲。”
沉默。
“部长!”尾泽的态度突然转换成严肃而认真。
“什么事?”
“工藤知道我和佐田京子的关系,在他眼里,我和京子应该都属于受轻蔑的人。
奇怪了……”
“不错,这一点就是很奇怪。”
我向他道了一声谢谢,就回到办公室。
这—天,到下班时间后,我到新工厂阳台上,已经到了近晚霞时刻。
我站在可能是工藤坠落的地方。
不知何时尾泽站在我身后。
“部长,你怀疑吗?”
“什么?”
“工藤死亡的事。如果他不是自杀,那真够可怜的了。”
“他只是比较爱钱,其实是做事认真的人。”
“喂。”
“把一个人从这里推下去是很简单的事。这栏杆的高度还不到我的胸口。”
“而且,他甚至没有留下遗书就死了。”我的声音显得干哑。
后来我和尾泽没有继续谈,可能彼此都不想深入这件事。
尾泽停了一下说:“我知道佐田京子现在上班的地方。”
“什么?她又上班了?”
“她说是好玩的地方。是在新宿的酒吧。我真怀疑她只是到那儿寻开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