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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住呼吸,想要起来却根本起不来——这感觉像是鬼压床了。
那戴着面具的脸很快就离我近在咫尺,我看到那面具上眼孔处在向外渗血,那鲜血似乎已经躺到了我的身上。
我几乎要被吓得尖叫起来,可是嗓子口却像是堵了东西一般,只能发出嘶哑的“嘎嘎”声。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也开始发黑,脸颊也开始发烫。
我想扭头去看看小安,却生怕我一扭头这家伙就直接掐住我脖子。
我小时候也经历过鬼压床,不过还是第一次在鬼压床的同时能清晰的看见“鬼”。
那个时候,其实我已经做好了面具落下,看见一张支离破碎的脸的准备了,但我没想到的是,我还没看见那张脸,却看见了另外一样东西,那样东西让我愣了一下。
那个戴面具的家伙脖子下方有一块暗色的斑。
或者说是胎记。
虽然看不清楚颜色,但是那胎记的形状,我感到十分熟悉。
这跟我和那几位明星脸上的红斑可不一样。
记忆里头上一次见到这样的胎记还是很小的时候,我忘了是在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下见到这胎记的,但我就是觉得很熟悉。
也许是惊吓过度,也许“鬼压床”的感觉就是如此,当我感到自己快要承受不住这种恐惧的时候,我又是一阵晕眩,整个身子都好像沉了下去。
而那天我再次睁眼的时候,我就看见白花花的天花板,还有输液用的吊瓶。
紧接着是二叔跟小安的脸,小安在一边揉眼睛,眼睛红红的,二叔眉目深锁看着我,那表情还真不适合他那张帅得有些猥琐的老脸。
二叔看着我,说:“出院手续都给你办好了,你这又是搞什么玩意儿?”
我坐起来,摇了摇头,慢慢回忆昨晚的一切,我的记忆很模糊,但是那个胎记的事情我还记得,即便是到今天我也还记得那时候的感觉,因为那块胎记之后几乎就像梦魇一样跟着我,有很多大事小事——与明星有关的,与我自己有关的,与整容有关的事情,都能牵扯到那块胎记上。
不过我刚从病床上爬起来一会儿,自然还想不到这么远,只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二叔昨晚发生的一切。
我说话的时候,小安还在一边嘟囔:“你早上吓死我了,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怎么喊都喊不醒,我还以为……可是昨晚我的确什么都没有看到啊。”
而二叔在听见我的话之后,表情变得更加凝重,盯着我似乎沉思了半天,才说:“你确定你看到的是一块胎记吗?”
“不确定,但是很熟悉,我只是凭记忆……”我一五一十的说。
二叔点了点头,慢慢站起来,在床边踱了几步,突然一拳打在病床一头的柜子上,我和小安的呆住了,愣愣的看着二叔。
二叔虽然也是个暴脾气,但是看他这样发怒还是头一次,平时他也就是训我们一顿了事而已。
接着,我听见二叔低声说了一句:“这畜生到底想干什么!”
二叔发完怒之后,转过脸来看着我,气呼呼的说:“你出院吧,没什么大事了,就是那个畜生在捣鬼。”
“谁啊……”我本能的问道。
二叔自然没有开口,眯了眯眼,转身出了病房,这过程中他一直握着拳头,我搞不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我当时猜测,他说的那个家伙应该就是没有脸的男人。
我们当天上午就回到了店里,和二叔一起,我也觉得安心了一些,只是大厅里虽然有阳光,我还是觉得阴阴凉凉的,有一种特别的凄冷感。
走进大厅之后,我眼睛就瞟了瞟三个地方,一个是柜台,一个是进门右手边,也就是J那具稀巴烂的尸体倒下的位置,第三个就是二叔给Z做手术的房间。
我发现,那个房间房门口居然又亮起了灯笼。
灯笼很明显是二叔点的,忽闪忽闪,即便是在白天也让人觉得奇怪。
我不由得停住脚步,指着那灯笼,说:“叔,这怎么回事?”
“帮Z积点儿福,也算是对自己的‘病人’负责了。”二叔笑了笑。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是啥意思,瞪眼看着二叔。
二叔又说:“你最近生病没关注网上的消息吧?Z最近又倒霉啦。”
“倒霉……”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懂。
二叔还没开口,一边的小安有气无力的说:“Z自己作死呗,原本微博事件被澄清了,都说是有人盗号恶意中伤她,可谁知道前段时间接受采访的时候,她自己忽然承认了整容的事实,虽然就是轻描淡写的几句,但媒体上早就炸锅了。可事后她居然又否认,装无辜,说不知道。”
我也感到有些无语了,这微博上还能说是自己被盗号了,当面都承认了,又说自己不知道算怎么回事,难道她承认那会儿被恶鬼附体了不成。
我看了看二叔,说:“这也跟这件事有关吗?”
二叔点了点头,说:“你们大概也有过这种感受,人有的时候,就是会莫名的情绪低落,或者莫名的做一些不靠谱的蠢事,有的时候还容易昏昏沉沉,像在梦里一样,却又根本不想睡觉。这种事,有的和环境,天气或者是人的性格有关,但有的时候,却和气运有关,Z现在的气运,已经被自己耗的差不多了。”
我还是不太懂,又看了看那红色的灯笼,一时间觉得四周都有点凉飕飕的,于是来到柜台后头,打开柜子想拿一件衣服,为了御寒,我经常把大衣塞在柜子里。
打开柜子后,我忽然想起了那两个布包,不由得抬头问二叔:“叔,那两个包里的东西你看见了么?”
“看见了。”二叔说。
我说:“那东西呢?你放哪儿了,那人送我这玩意儿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二叔冷笑一声,说:“送你这种东西当然是要害你,东西我烧了,还好你告诉我及时,否则你小命早就没了。”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自己这算是躺枪么?我可没得罪任何人啊!
接着,我向二叔说出了我的疑惑,二叔冷笑一声,说:“这世道就是这样,你不惹别人,别人不一定不来招惹你。你做好事,指不定挡了别人发财的路子,别人自然不乐意了。”
我似乎有些明白二叔的意思了,默默点了点头。
二叔沉默了片刻,却忽然说:“你怎么就不问问清楚我在说什么?”
我愣了一下,看了看二叔,说:“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我多问么?”
“我特么能不知道你?”二叔说,“装了一肚子的疑问,就是磨磨唧唧不问出口,你是想憋死自己么?”
我不由得眼皮子一翻,妈的,问出口了还不是热脸贴你的冷屁股,难不成你特**那种装逼的滋味?
不过我懒得跟二叔纠缠,这会儿我脸还隐隐作痛,自顾自的来到那带灯笼的屋子前头,说:“好吧,二叔,那我可就问了,您得先告诉我这屋子里怎么会全是血吧,还有那天晚上那血淋淋的玩意儿,是什么?”
“那是三牲,‘行逆命法,必祀三牲’,人的相貌是先天的,带有先天的灵气,改相貌就等同于改命,必须问天问地,天地要是不同意,那改命的人就会大祸临头,用三牲是为了祭祀。不过……”二叔顿了顿,说,“我听说,还有用人来祭祀的。”
我松了口气,三牲,大概就是“猪牛羊”之类的东西,好歹二叔并没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儿。
我又问:“那房间里用血写的符也是二叔你弄的吧?”
二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手摸了摸额头,说:“那玩意儿,本来是不需要的,如果Z是个干干净净的姑娘……”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壶倒茶喝,一幅管它风吹浪打我自闲庭信步的“主席风格”,说:“谁知道,这货欠过阴债,读书那会儿,堕了个七八个月大的娃娃,你说这叫什么事儿?七八个月大,都成人型了,那是有灵智的!”
“啧啧……”我听见小安在一边摇了摇头,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是吧,小安,还是你这样的小姑娘干净。”二叔忽然舔着脸看着小安,那样子跟老色狼见了小骚娘们似的,看得我直打寒战,果然这货帅不过三秒,猥琐倒是一辈子的。
“二叔,你别让她骗了,大学那会儿追她的男生可以组个加强排了,我就不信她还是处的。”我冷笑一声,看了小安一眼。
二叔说:“呵呵,你这傻逼,如果小安不是处女,她的血能封住婴灵么?”
“呃……”我想起了那天在Z家发生的时而,原来是这么回事,虽然不知道二叔这神鬼驱鬼的方法是哪门哪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