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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利西安,不要耽搁您的工作。”他说,“天哪,您有一个多么漂亮的模特
儿!”“值得赞美,只是我不配。”年轻人承认。
“您没有别的意图么?”“对着这样美的模特,不会有别的意图了。”拉乌尔
冷笑起来。
“您呢?福斯蒂娜。您觉得这样的穿着摆出这样的姿态让人作画,比在医院里
照料病人有趣吧?”“目前医院里病人很少,我下午闲着没事。”她说。
“您黄昏和晚上都有空吧。福斯蒂娜,尽量利用吧,利用您的青春。”拉乌尔
到花园里去见两个订婚的年轻人,恭贺他们不久将举行婚礼。他的眼睛一直打量着
罗朗。当然,他觉得她没有福斯蒂娜那样光彩夺目,那样艳丽,但她更动人,而且
像福斯蒂娜一样,面貌体型有一种性感的魅力,比美更迷人,热罗姆端详着她,带
着充满激情的仰慕。
热罗姆这一天要到巴黎去,罗朗和拉乌尔陪他朝桔园别墅的菜园走去。
他要从那里出门。他们经过那不样的木阶。这木阶的断裂曾使伊丽莎白落水死
亡。两个年轻人似乎一点也不留意,每天都在这附近散步,若无其事地停下来,看
着在死胡同附近池塘另一端摇荡的小艇,古索探长和两个警察在上面,其中一人在
水底搜索。
“调查在继续进行。”热罗姆说,“他们在找袭击西门·洛里安和我的武器。”
罗朗打了个哆嗦,低声说:
“这恶梦永远不能完结么?”热罗姆向她告别。罗朗和拉乌尔转身慢步走回铁
线莲别墅。拉乌尔问罗朗:
“您结婚以后还继续住在这别墅里么?”口气中流露出他的内心想法。
她回答说:
“是的,我想……我们将作一些必要的修理……”“不过,大概是出门旅行以
后吧……? 一次长时间的旅行?”“还没有决定下来……”他向她提出其他问题。
罗朗三言两语,含糊地作了回答,然后立即打断他的询问,说:
“有人在大门口按铃。但我并没有约人来访。”他们走到台阶,听见一阵争吵,
不久争吵的两方就骂起来。他们听见仆人爱德华发怒地叫道:
“您不能进来!只要我活着,您的脚就不能踏进这个家。”罗朗跑过饭厅。费
利西安和福斯蒂娜已经在前厅里。那站在门边的老仆试图阻拦一个老人进入。这老
人温和地说:
“请您克制一点。我想跟罗朗小姐说话……请您通报我的来访。”罗朗停在门
口,细看来客,说道:
“我不曾有幸认识先生……”那人不吭一声,递给她一张名片。她看了一眼,
局促不安。
那人好像担心遭到粗暴的拒绝,再三地说:
“我想和您谈谈,罗朗……这会谈是不可少的……您不能拒绝……这甚至是对
您有利的……”他有点驼背,头发全白,面相文雅高贵,过度苍白的面色显出病态
和衰弱。
犹豫了一下后,罗朗对仆人说:
“爱德华,不要阻拦我们了……是的,我希望您让我们谈谈。”爱德华生气地
走出去。这时罗朗对那人说:
“很遗憾我的未婚夫不在这里,否则我可以介绍给您认识。”“罗朗,我知道
您订婚了。”“是的,与热罗姆·埃勒玛。”“我知道……他本应娶您姐姐的,对
么?”“他本应和她结婚。”那人继续说:
“以前我认识他母亲。那时他还小。”但罗朗似乎不愿在众人面前谈话,对他
说道:
“先生,请上楼去我的小客厅。那里更方便谈话。我带您去。”她带他去。他
吃力地慢慢上楼。
拉乌尔只看了一眼就知道福斯蒂娜和费利西安和他一样感到困惑,都不明白这
人是为什么事来访。
三个人默默地等待着,各自按自己的想法作着揣测。
两小时后,那人才由罗朗扶着下楼。罗朗眼睛发红,面容激动。
“罗朗,您的婚礼……是在哪一天?”那人问道。
她清楚地回答,好像突然作出了决定。
“十二天后,公布结婚预告需要的时间。”“罗朗,愿您幸福。”那人吻吻她
的额头。罗朗忍不住哭了,接着她轻轻地挣脱了拥抱,把他带到门口。
“我可以陪您去么?”她说。
“不用了,车站离这里不远。我宁可独自去。罗朗,再见。我将很高兴看见您
到我家里来。您已答应了。罗朗,不要拖延太久。”他径直走了。罗朗目送着他,
重新关上门,若无其事地走进书房。拉乌尔不再等下去,从饭厅里走出来,离开了
铁线莲别墅,想跟踪那陌生人,了解一点情况。不久他看见这人上了大马路,由一
个穿司机制服的仆人挽着手臂行走。在国家公路附近,停着一辆汽车。司机扶他上
车后就开走了。拉乌尔只看见车身上满是灰尘,好像走了很远的路似的。
晚上七点左右,当福斯蒂娜离开医院时,拉乌尔迎上前去和她交谈。
“对那老头子的情况,您一无所知么?罗朗什么也没说么?”“没有。”“当
然!”他说,“即使人家对您说了,您也不会透露一句的!好吧,我独自设法打听
吧,这并不难。不过是让我多发现一点真相罢了。福斯蒂娜,我们会有进展的。”
他的声音变得粗暴刺耳一些,说:
“还有,您在铁线莲别墅玩些什么把戏?您现在是这家的朋友了。凭什么?你
们四人之间有什么共同之处?您施展魅力,是为了迷惑费利西安么?
姑娘,要停手了。不然,我把这年轻人打发走,您得付出代价的。”她一点也
不生气,微笑道:
“我要为讨您喜欢付代价么?”“不用!”“但我讨您喜欢。”“甚至是极为
喜欢!”他变得温和了,也笑了起来。“这也许是我有点欠理智的原因……”当晚
和翌日早晨,拉乌尔作了一项调查。汽车驶了二十分钟把他带到加尔榭附近一所养
老院。在他的要求下,人家把斯塔尼斯拉斯老头请到客厅里来。这老头身体摇摇晃
晃,弯腰驼背。拉乌尔向他说明来访目的。
“您是维齐纳镇的人,您曾在那里当仆役居住了四十多年,其中有三十年住在
东家家里。这东家就是现在桔园别墅的主人菲力浦·加维雷先生的父亲。我没有弄
错,对么?维齐纳市镇当局把您当作救济对象,我受委托来把一百法郎交给您。”
作了五分钟的感情交流,又对维齐纳这市镇及其居民,对经常来桔园别墅的人,对
居住在邻近别墅的人聊了一个钟头以后,拉乌尔清楚地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事。
特别是,他知道伊丽莎白和罗朗两姐妹的父亲,菲力浦的哥哥亚历山大·加维
雷与妻子不和。他是个好色的人,使妻子郁郁不乐。他还是一个爱妒忌的人,不过
他大概有妒忌的原因,因为他妻子的一位远亲经常到家里来。
“总之,夫妻间发生争吵,从桔园别墅的花园里可以听到。”斯塔尼斯拉斯说,
“有一天——对,伊丽莎白小姐刚满三岁时——亚历山大先生把这位远亲赶出门,
他们甚至在前厅里打了起来。仆人爱德华——那时是我的同事——帮了主人一手。
他们大喊大叫。在厨房里,人们说伊丽莎白小姐的生父是这位远亲乔治·杜格里瓦
尔。”“但加维雷夫妇后来又和好了,对么?”拉乌尔说。
“勉勉强强。他们三四年后生了一个女儿,即罗朗小姐。只是亚历山大又开始
过花天酒地的生活。有一天,在巴黎和朋友们吃喝作乐一番后,他中风死了。”
“那位远亲,再没有见到了么?”“没有。只是亚历山大夫人每年都带着两个女儿
到卡堡海边去度过夏天。卡堡离冈城二十公里。亚历山大夫人的远亲乔治·杜格里
瓦尔先生就住在那里。在厨房里,人们说好几次看见他和亚历山大夫人一起在卡堡
海滩上,当然两个小女孩不在旁边。桔园别墅的厨娘曾说过:‘你们等着瞧,他会
把全部财产留给伊丽莎白小姐的。这是意料之中的。这件事他已和亚历山大夫人谈
妥。啊!伊丽莎白小姐,她将得到一大笔嫁妆……’”拉乌尔对这次出行很满意。
他越想越觉得所了解的情况十分重要。家庭冲突成了事情的焦点。他感到许多隐晦
的行动都是由这冲突引起的。这些行动在他看来开始有了某些意义。
这天下午和翌日,他都到了铁线莲别墅。在那里虽然受到友好的接待,但他感
到和第一次一样孤独,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