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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展本领喽。”
“可不是,原来是家康加秀吉呀。经你这么一说,倒说不定完全如此哩!”
森崎使劲点了点头。
弓岛邦雄用微笑打断了他的话:
“好像一时是流行过把秀吉啦、家康啦这些武将与经营者联系起来考虑,但我觉得这里面有根本的错误。”
“专务董事,这是什么道理?”山中一本正经地问道。“家康也好,秀吉也好,正如你们所知道的,是战国乱世之人,那是一种为侵略敌国而不择手段的方法,在商业上这是不容许的,因为另有各的秩序,各有各的道德,若是侵犯了这些,就要遭到同行业的制裁嘛,再说,从根本上来说,还有商法这一法律嘛,图财害命是不行的。在这一点上,不能拿目无法纪式的战国时代来作比较。”
“哦。”
“事实上也是如此吧,我受到了同行业的责备,说我撕毁了一些小小的协定。我安份守己尚且如此,要是学秀吉和家康,那你试试,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那么,专务董事您崇拜谁呢?”
“没有。”
“啊?”
“没有呀。我首先讨厌把买卖看作是战争。因为这不是战争,始终是一种遵循商业主义的交易嘛。这点完全是不拥有兵力的智慧和智慧的较量。况且我们并不是只有买卖的对手,还经常有顾客这一群众。群众是可怕的,无论怎样大张旗鼓地宣传,无论怎样想依靠百年老厂的字号,好的东西他们一定支持,群众的眼睛是瞒不过的……秀吉和家康都很了不起,但他们没有群众,光是互相打架,把只有对手的战国时代拿到当今有群众的买卖的世界来,恐怕也不行吧。”
“啊,毕竟是专务董事,眼光尖锐!经常意识到群众,这点令人不胜钦佩。”
山中重夫一说,森崎也立即赞同说:
“我们不知不觉地只看到买卖的竞争对手,所以气量变小喽。您不愧肩负着发展到这一地步的高原光学的重任,我们得到了很大的教训呀!”
“啊,不知不觉讲了一些不好意思的话,那咱们就谈正题吧。”专务董事一本正经地对默默地听着的加须子说道,“说实在的,远泽,我的公司托您的福,买卖走上了轨道,从国外也来订货,也有许多打听的。这是值得庆幸的事。近期之内我们想进一步发售一种新型的相机,眼下还是我们公司的秘密。请您原谅,现在我还不能说那是什么种类的,但总而言之,我们想大批量地生产新产品。”
森崎和山中也都把手放在膝盖上洗耳恭听着。
“为此,问题是足以赶上生产的零部件是否齐全。特别是镜片,目前转包给了两家公司,但怎么也供不应求。虽说这样,那种同时承包这家那家公司的镜片的厂商可放心不下。别的不说,要是我们公司的设计秘密从那儿泄露了出去,那可不好办喽……不不,我是相信那种生产镜片的厂家的商业道德的。相信是相信,但这个领域的竞争也是相当激烈的,听说其中有的厂家收买职工窃取设计图,也有公司窃取一个组装零件进行分析研究。日本人有个坏习惯,稍能卖出去一些就立即模仿它。就是说,没有独创性,但模仿性很强。……在这个意义上我想跟中部光学鉴订合同,不知您意下如何?”
弓岛非常谦逊。
“啊。”
加须子压根儿没有想到谈判会来得这么快。
像高原光学这样的大厂家——现在已经一步登天成了无可争辩的大手工业者的这家公司,如果要决定转包机关,这一过程中当然需要种种繁琐的磋商,比如说要进行调查啦,要进行技术考核啦,等等,经过这些步骤后再由对方附加苛刻的条件。在这样的谈判中,不断地出现各种各样的人。这就是说,大厂家普通都是采取一种对转包厂商施恩的态度,因而使人觉得甚至有点过分的苛刻的产品检查和对延期交货采取残酷的罚规也都是前提条件。
一般的顺序是,在核定产品生产能力以后也还要经过较长的时间的麻烦和曲折,对方营业部长之类的人才作为负责人最后露面。像这回专务董事打一开始就直接出面,还没有探听这方的意向便想缔结合同,这简直是梦话。立场完全颠倒了。要是这样,好像是高原光学在向中部光学苦苦哀求似的。
况且这位对手正如自己所说的,是在同行业中其手腕相当招人反感的弓岛邦雄。加须子即使在听他说话时也一时没有现实感。
“噢,是不如意吗?”
弓岛专务董事和蔼地瞧了一下低着头的她的脸,那视线与男人们通常的视线迥然不同。
“不。”加须子抬起头来,“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所以……”
“这倒也是啊。”森崎立刻说,“我在一旁听着也吃惊,还从没听说过高原光学提出这么优厚条件的谈判,它对其它转包公司可严厉呢!”
“森崎君,”专务董事制止道,“你说这种话,可我是在充分研究了对方公司的情况后才这样说的呀。”
“是的。”
“你是想说目前我的转包单位接受的条件都相当苛刻,是么?”
“不,哪、哪里的话……”
森崎对自己的失言一着慌,专务董事立即乘势来:
“不必隐瞒呀,说实在的,这好像是同业界的常识嘛。可是嘛,大概不会有那种想做买卖但又把赚钱置之度外的家伙吧,这样说有点什么,现在在我公司势力下的转包厂商制造的产品要比我们公司自己的造价还要高。这就是说,要是不那样营业就无法维持下去。可是作为我们公司来说,因为是特意委托给造价高的转包厂商致使盈利变薄,所以当然在其它方面就要严厉一些。你说是这样吗?”
他对山中说道。
“是的。”
森崎和山中一起点了点头。
“对了对了。”弓岛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说道,“你们不是在说前些日子刚倒闭的神田光学吗?”
“不,也并不是……”
“不,那样想是理所当然的。神田光学是我们公司的主要转包单位,也得到了它很多帮助,在我们公司这样壮大之前,承蒙它鼎力相助,它的恩情我是忘不了的。但恩义和买卖始终是两码事,若是随随便便掺进一些感伤主义,反而不利于转包厂商。”
“是的。”
“就是神田光学,我也常常提醒它们的经理神田隆平。我曾对他说:你们这儿经营管理不是有点松弛吗?事实上可散漫呢!由于这个缘故,终于倒闭了。哎,作为我们公司来说,实在是无法相救呀!如果当时神田光学引进我们公司的经营管理一类东西,可能不会落得那种局面吧。瞎猜什么我们要侵占他们,因而不听我们的话,所以遭了厄运。你要知道,公司一倒闭,不管怎么说本利全丢了嘛。不是听说即使拍卖库存货也值不了多少钱吗?”
“是的。”
“他们那儿太滥发空头票据了。”
弓岛新点燃了一支烟,从嘴里猛地吐出一口烟来。
可是,据加须子所闻,神田光学并非这种情况,据同业界所传,正如刚才弓岛自己所说的,神田光学害怕高原光学侵占而开始警惕,高原光学对此记恨在心,于是搞垮了它。没有比附属于大照相机公司的转包厂商更软弱的了。只要母公司有那意思,搞垮转包厂商犹如拧婴儿的手一样。目前长野县照相机行业的转包厂商据说有780家,因而不断有同行业兴盛或倒闭,出现了种种悲剧。
照相机的镜片是根据订货公司的设计制造的,即使把这些研磨好的镜片拿到其它照相机公司去也毫无用处,相机的镜片是一种特殊的玻璃,所以不能熔化了再做。这就是说,照相机研磨的转包厂商是在制造一种完全派不上其它用场的商品。因而,一般商品的中小企业通过倾销和发行空头支票能度过难关,而它只能靠发行空头支票才能维持下去。
照相机研磨的转包厂商必须绝对屈服于大公司的君主或命令的理由就在这里。
“啊,对不起。”弓岛专务董事对加须子说道,“先说说我的希望,作为最近即将出售的新型相机用的部件,我想请贵公司也制造一些镜片……”
“……”
加须子无从回答,弓岛提出的订货数远远超过了目前中部光学的生产能力。
“怎么样?行吗?”
“怎么也没有足够的能力,现在我那儿只有用4台旧的研磨机在研磨,所以没有信心。”’
“这我清楚。”专务董事点点头,“说来有点抱歉,贵公司的情况我已经让人调查过了,所以我很清楚。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