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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贴在笼门上的张城。
“他们只会破坏大家的生活!今天他能诬陷社长我,明天他会怎么对你们!所有破坏社区秩序的人都是大家的敌人!为虎作伥的人都该关进狗笼子里!你们说,对于张城这样罪大恶极的人,我该怎么处置?”
人们的脸上依然藏着畏惧的表情,可他们却七嘴八舌地大喊起来。
“杀掉他!杀掉他!”
郑卫国绝望地大吼一声,向笼子里的同伴跑过来,却被李军拦住,结结实实一拳砸在腹部。他哀嚎一声几近倒地。
张城的脸几乎贴到笼壁,从他的角度正好看到围墙与楼房的空隙间,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只见她腋下夹着一个绿色的袋子,身材圆短,直奔停车场和仓库的方向去,还不时回头张望,像怕被人发现。正是他们的金鱼眼包租婆黄卫荣。
他转头,又在广场外围一棵梧桐树下看到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杨馨儿的目光与他相触,不由得迈步欲上前。却恰逢郑卫国被打倒,李军将他拖出广场。她颤抖了一下,复望张城一眼,便慌张地往回跑去。
最后那个眼神被张城看得一清二楚。他突然发现,在两人相识将近十年的时间里,无论是交作业、挂科、被同学排挤、找不到工作被银行催帐……还是遭遇悔婚,杨馨儿眼里的恐惧竟从没有如同此刻一般真切过。原来一个认识再久的人,也总会有不为人所知的一面存在。
“谁才是你们的领导?”姚兴远的喝问声将他拉回现实。
“社长!”
整齐划一的声音甚至压过了笼外丧尸的咆哮。听到这个回答,姚兴远眼里的兴奋甚至超越了人们恐惧带给他的满意。
“姚兴远!”张城的吼声使广场上重归平静,姚兴远挑起一根浓眉斜看向他。(文-人-书-屋-W-R-S-H-U)
“你占这个位子时间太久,我要跟你重新竞选社长!”
不出他所料,社长颜色大变,他震惊地扫了扫他的社员,又看张城,他脸色通红:“你是个罪犯!有什么资格跟我……”
“你们都看见了?我不怕丧尸!我能带给你们更好的生活!”他视若无睹地越过气急败坏的社长,炯炯有神地对广场上的人群喊道,“铺着地毯的房间,听不到丧尸的嚎叫,空气里完全没有尸臭!有健身中心和图书馆,厨房里有精心制作的食品而不是这里渣一样的米糊!每天都能吃到菜地里种植的新鲜蔬菜!这一切就是我们来这里以前的生活!”
“一派胡言!别的地方全是笼子外面的样子!我给你们的才是最好的生活!”
人群被张城话中的内容震到了,老人们脸上浮现半信半疑的怔忡。
张城要的效果达到了。他进一步地确立这种效果:“在城市的北部,一大片区域里面的丧尸都已经被我们消灭干净,在那里可以安全生活!反过来这里,等天气再热一些,你们围墙外堆积的尸体就会产生瘟疫——最容易受到感染的正是你们老年人!想活命吗?选我当你们的社长!”
“住口!住口!我要杀了你!”姚兴远双眼通红地咆哮着,提着拳头大踏步走向狗笼。
“没错!你要杀我,是因为你怕选举的时候赢不了我!你不敢和我比赛!因为你知道社员们心中的社长已经是我!”
“胡说!社员们想要处死你——你们决定怎么处置他?”社长面目扭曲地吼问社员。
“现在就杀了我!用不着问他们!让他们心里永远有疑问!你根本不是民主的社长,你是个靠恐吓维持地位的罪犯!杀了我!”张城赶在人群前面吼道。
姚兴远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不甘的怒火已烧穿他的头脑,面前是对手一脸无畏的挑衅,身后是人群默不作声的迟疑;疑问的种子已经种下,如果他此刻杀掉他,怀疑就会永不停歇地生长。他看到狗笼在丧尸群推搡下晃动的笼角。
“我是民主选举的领导!我是公平竞争的结果!”他喃喃地说,怒目直视着张城连连后退,拳头握紧又松开,“我决定你要被关在这里,直到承认我的领导!”
他猛地转过身面向广场:“我是你们民选的领导!我在危难关头救了你们的命,我保护你们平安,我给你们提供食物,我一手建立这个社区,我做出最公平的裁决!他要被关在这里,不久就会承认这一点!这就是我的裁决!还有谁不服!”
姚兴远看不见,张城狠狠地松了口气。没错,张城赌赢了。他已经知道对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并给自己争取了生存的时间。
很快,这里的人都会退去,那就是他逃脱的时机。手枪坚实地顶着他的后腰,里面还有一颗子弹,用来击碎笼上的大锁。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破笼而出,把他的同伴一个个救出,然后逃出生天。
第41章 子弹
笼外的丧尸群依然在穷凶极恶地嘶嚎,推挤着铁栏,它们冰冷而空洞的眼睛,全都直直地盯着距离咫尺却望而不得的猎物。
如此接近地与这些“活生生”的死物长时间对峙,那种感觉自然与想象中有所不同。张城紧绷着身体,一刻不松懈地注意着笼角铁栏的松动状况。他张开嘴巴吸气,如此便感觉不到浓烈的尸臭对脑仁的刺激,不至于产生激烈的呕吐反应。他必须尽量保存体力。
晨练的队伍已经解散,在狗笼外围丧尸群的刺激下,社员们无法安心搓麻,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头一回感到无所事事。于是有的找了新的地方赌,有的则三三两两躲在树荫下,远远地探首向这边观望。
一滴汗珠从他额角滑落,铁笼栏杆和高墙的光影变化着从他身上移过。时间已到午后,聚在远处的老年人渐渐失去兴趣,吃饭午睡,各自散去。狗笼里的张城看起来丝毫没有反抗能力,就连姚兴远派来盯梢的人也放心地离开去吃午餐。除了丧尸群依然亢奋不休的嚎叫呻吟声,广场上安静极了。
张城把枪柄捏在手心里,忽然看到有个人影沿着围墙根向他跑来。
“铛啷!”一声,郑卫国举起斧头劈开门锁。“快走!”
“斌斌他们怎么样了?”张城顺势顶开笼门钻出来,“其他人都在什么地方?”
“被社长看管起来了,我不知道具体在哪儿!”
“我去找他们,你去取车。能不能行?”
“……你们走吧,不要管我们!”郑卫国脸上又出现上午那种痛苦。
“姓姚的拿他们母子威胁你?”张城盯住他。
郑卫国凝滞地看着他,停了几秒钟才出声,眼里充满绝望:“你帮不了我的。”
“我经历过更危险的事,就在核电站,记得吗?相信我,我们能对付他们,只要你帮我!”
张城不记得以前什么时候见过郑卫国落泪,但心底深处的直觉告诉他,最可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你带着大家逃吧!”郑卫国摇着头步步后退,紧咬的牙关和悲恸的表情使张城的心脏迅速沉到谷底,“对不起!”
“我们会去基地西面那个有溪流的公园!”张城压低嗓音对他远去的背影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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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那儿!快抓住他!”
张城在距离医务所只有十几米远的地方,听到身后刘志强的叫喊。他被关在笼子里的时候,曾看见姚兴远的人往那个方向走过。小区楼房里的门锁大多被撬坏,可以关人的地方并不多,所以曾经的宠物医院,如今的社区医务所,成了他搜索同伴的首选目标。
“站住!不许动!”
身后杂乱的脚步声纷至踏来。此刻无暇他顾,他索性不再躲躲藏藏地潜行,拔足朝停车场狂奔。既然被发现,不如先抢车。只要他坐进自己的悍马,谁也挡不了他。
“张城!”
姚兴远的声音压过所有嘈杂,而真正逼迫张城停步的,是一同发出的枪栓拉响。
他双手半举,缓慢地转过身与社长面对面,两人间距约二十步,遥遥相对的情形就像西部电影里拔枪决斗的场面。然而那种英雄主义的危险是他不能够冒的,因为他亲眼看见过姚兴远的枪法,深知这样的结果是他可以轻易击中自己,而自己却多半会打偏。
他并没有很多子弹可供练习。
“社员们,你们看!这就是刚才用花言巧语迷惑你们的人,现在迫不及待要逃跑!你们还要上他的当吗?”社长的步枪黑洞洞地指着张城,他目不斜视地对身后那些被惊动的、藏在建筑物角落里遥望的老年人们说,眼里闪着嗜血时的兴奋。
停车场的另一边本是一块空地,几十年的时间里被小区居民建满各式各样高矮不一的平房。房屋有大有小,有新有旧,小的用来停放自行车电动车,大的甚至住过人;有的用砖块垒成,有的随便用板材搭建;有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