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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要逃跑呢,只有我和两个身体比较差的经济犯,可我们不敢惹他们。他们就趁警官不注意,用链子缠住了其中一个小管教的脖子,嚷嚷着让带队的警官把镣铐钥匙还有他们身上的枪都扔过来——谁知道那个小管教挣扎得很凶,他们几个连踢带打,链子越扯越紧,他就……死了!剩下的教官眼都红了,他们就开枪射我们。我吓得直抱头,被他们扯着拖到囚车后面,那时候才发现,铐在我旁边那两个经济犯被打中了,躺在那儿,身上一个劲往外冒血……可姚社长他们不管那两个人的死活,就只拖着我们向前。后来他竟然抓住一个走近来抓我们的警官,把他手里的枪夺过来,然后一枪一个,把剩下的警官全杀掉。然后他就跟我们说,从现在开始他就是老大,我们全要听他的,不然他就枪毙我们。”
“你们知道附近城市都发了通缉令吗?”
“知道,都看见了,看见一张撕一张。他让我撬车,然后带着我们到处藏,往人少的地方藏……那段日子,我晚上都睡不着觉,一闭眼就看到警察来抓我们,还有就是那两个经济犯,浑身是血地跑来问为什么把他们扔在那儿不管?我想逃跑离开他们的,最后一次已经差点成功了,可遇上一个死人——对,就是这种死人,那时候还不懂,我就是看着它眼睛里什么都没有觉得害怕,我只好又跑回他们身边去,每天都躲着,不敢看见太阳。结果那天夜里停电了,天亮了社会也乱了,打那以后就再没人追问我们了,我们竟然可以大摇大摆在路上走呢。他领着我们混在人群里面到城北一个地下避难所里去,刚进去没多长时间,就骂那些人瞎指挥,说怎么连被死人抓咬过的人都放进来?然后我们八个人就抢了里面一个武器库的几把枪,又把那扇大门给合上,电路拔掉,出来后往城南走,这才找到那么个小区。社长让我们不许再提以前的事,从今往后我们都是他的队伍……后来少掉的人都是让死人抓咬过的,起初有个抢劫的给咬了,社长没管,结果他当天晚上就死掉,活了以后把另外一个抢劫的咬了。打那以后,社长只要见到被咬的人就马上打死。”
一口气说到这里,不习惯说这么多话的胡小平有些疲劳,便默不作声地让田璐帮他处理伤口。
“嘶——”
“疼吗?”
少年咬着牙摇摇头,但众人还是能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丧尸抓过的伤口要比一般的划伤疼痛许多。
“田大夫,我是不是也要死了?可我不想死呢,我以后都不要再偷东西了,我想做个好人……”少年的眼角开始湿润,他知道自己感染的是一种多么可怕的东西。
“你为什么不反抗?或者躲开也行啊!丧尸动作很慢的,只要不是有很多个一起围你,下手狠一点、瞄准一点就很容易杀掉它们的啊!连田大夫和我,我们两个女人都知道要保护自己啊……”袁茵又气又急。
“对不起……”胡小平懦懦地不敢争辩。
“你不会死的。”张城打断他们,“有人告诉过我,北京郊区有一个秘密研究所,那里可能有解药!我们带你一起去找,明天就出发。你放心,开车顺利的话两三天就能到,你坚持住好好配合田大夫用药,到地方就有救了!”
第二天的清晨,张城坐在一辆银色运动型SUV里,用胡小平教给他短接电路的方法将其发动。
昨天剩下的时间大家非常忙碌,带上几乎全部家当,所有的食物和水、一顶轻便旅行帐篷、一些毯子和衣物、一盏简易野炊炉、这些天找到的所有燃油……这辆SUV是他能找到最干净的,油箱几乎全满,内部空间大,路上实在找不到柴油的时候,可以替代悍马装下他们所有人。
接着,仅存的六个人怀着复杂的心情望了几眼这个他们躲藏许久、如今却永远不会再醒来的城市,黑色门窗洞开的建筑物,布满垃圾和车辆碰撞残骸的街道,沙沙随风而动的植物,以及远方零星摇晃着向他们而来的躯体。之后他们分别上车,向着生存的希望而去。
此刻,东方的天边朝霞密布,火红一片,风从东北方吹来,带来阵阵冷意。
“看天的样子可能要下雨,我们快点走,争取在下雨前离开!”
前方还有一千多公里的漫长路程,等待他们的又会是希望或者凶险?
第7章 在大雨和骄阳下
大雨倾盆。
雨线浇打在加油站高拱起来的钢制穹顶上,发出如雷鸣的轰隆声。
没有既定路线,也用不着去数高速一个个的收费站出口。即使没有导航系统的指引,他们只要有一本地图册傍身,然后一直向北走,就可以很轻松地找到首都。
不过,清晨匆匆忙忙出发的初衷是为了躲避坏天气,不曾想他们这一北上,却恰好是投入了两股强大的冷暖空气交战处形成的庞大积雨云层下方。
两辆车在空荡的公路中央高速行驶了仅有两三个小时,雨点就噼啪地掉下来,越落越密,前挡玻璃上的雨刷不断左右摇摆,视野还是不得片刻清晰。与此同时,车外朔风四起,路面上的积水扬起一片片雾状波澜,激打在车身上,坐在车内都可以感觉到所受阻力。
前方开路的悍马得益于巨大的自重和良好的性能,能够在恶劣天气环境里平稳行驶,张城挑的这辆SUV也还算结实,外加不用顾虑交通规则;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得不放慢了车速,亮足了车灯,小心翼翼地前进。在途经一处废弃的加油站时,他们决定先停下来避避雨。
油枪全部胡乱地扔在地上,玻璃全碎,地上积了厚厚一层潮湿的灰土,少有人类的足迹经过,除了塑料制品垃圾,纸制的包装已经褪色、萎黄,形状扭曲地包裹着中间黑泥状物,早不复当初人类制造新鲜食品的样貌。这些垃圾被风吹动,一直积到背风的墙边。
加油站主体建筑的门窗洞开着,室内比外面还要阴暗数倍,风从外面灌进来,室内的空气中泛着一股阴冷潮湿的霉臭味。很明显,这里找不到任何物资。
角落里蜷缩着的一具躯体感受到了来自外部的动静,它用力地张开眼睛,摇摇欲坠地从地上站起来。这是个常见打扮的青年,单薄的身形说明它生前的年龄不过二十上下,一蓬乍起的短发,脏得辨不出颜色的T恤,吊在裆部的牛仔裤有好几个豁口,撕破的布料处呈现出铁锈一样的暗褐色。这具丧尸很可能保持同样的姿势在这个地方待了很久,上下眼皮已经粘在一起,它睁眼的时候,丧尸萎朽的肉经不住这突然的撕扯,上眼皮横着裂开一道口子。一条窄窄的眼皮便横在黑丝遍布的眼球中间,让那张扭曲的脸更加不堪入目。
这具行动的尸体就像一部锈迹斑斑的人偶,每个关节都似乎在发出吱吱扭动的声音,向众人而来的动作尤其缓慢,所以被几个人轻松地敲中太阳穴。
“这儿一直没人来过吧。虽说屋子又破又脏,多少还能挡点风雨,我们把那个角落清一下可以睡桌子上。”马青海说。
“你们看它脖子后面那是什么?又灰又绿的一片,发霉吗?啊!好恶心……”袁茵指指点点,鼻子都皱成一团。
“……还真是的呢。”田璐靠近,拿小手电照了照,“丧尸居然会发霉!我们以前见过这种现象吗?”
“我没见过,你们呢?”张城看看郑卫国,后者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就变得极度沉默,他很怕他会像以前的赵强那样,直直闷出心病,所以每遇到大家交谈的情况都会想办法让他开口。
“没有。”郑卫国简单地说,兴趣不是很大。
“它们本来就是死的,这儿潮得很,它又老不动弹,所以长霉了吧。我们不在这里待久,凑合一下,我去找块布把它遮起来。”马青海说着便拎起撬棍去别的房间寻找。
“我知道经过防腐处理的尸体就是会长霉的。”田璐捡起一根棍子拨了拨,“但是你们看,长霉的部位好像在腐蚀消解——看,脖子后面的肉已经塌下去了!”
“是真的!城里那些丧尸都不会腐烂。”张城蹲在田璐身边,“这样的话,可能丧尸这种东西没我们想象得那么可怕,也就是什么不怕腐烂的病毒,也许北京研究所的科学家已经研究出解决方法了呢。胡小平,你一定能得救!”
“真的吗!田姐,你说怎么样?”袁茵高兴得快要跳起来。
“我不是学病毒学的,但我觉得很可能啊,一物降一物嘛,小胡一定能福大命大的!”
田璐的心情也明快起来,他们这些幸存者同半道加入的胡小平其实并没有多少深厚的交情,但在历经接连的死亡后,任何生还的希望都值得他们真心称颂,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