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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就来。没事的。什么也不用担心。”
小宫按着女孩的肩膀,哄慰着把她带到屋里去了。
“有点古怪。”石津小声地说。“那女子迷迷糊糊的。”
“对呀……好像生病似的。”
小宫很快就回来了。
“对不起,失礼了……”
“哪里——是令千金?”
“是的。她……有点精神方面的病。怪可怜的,一直都那个样子。”
小宫再度窥视取景点,扬声说道:
“来,我再帮你们拍!”
3
“给大家添麻烦啦。”谷内诚惶诚恐地说。
“哪里哪里。我也担心尊夫人的安危呀。”旅馆女主人安士弘子说。“不过,警局并没有接到意外事故的通知,请别想不开。”
“是……”
谷内和石津一起洗过澡以后,似乎已打消了寻死的偏差,然而依然除不掉妻子跑了的想法。安土弘子的话也没有太令他提起劲来。
“一知道什么就马上联络。”安士弘子对片山说了,使走出房间去。
“晴美和石津可能从那间照相馆问到什么,安心等候好了。”
“是。”
“那么,你留在这儿。我趁这期间去洗个澡。”
“好,请慢慢来。”
假如晴美知道的话可能会生气。可是片山吃得太饱了,忍不住爱困。
如果洗个澡,大概会清醒过来吧,又不能在晴美他们回来以前睡觉。
片山离开房间,手拿毛巾下到大澡堂时,透过水气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只有一位客人泡在澡池里。
片山快速地洗了身体以后走进池内,不顾一切地伸长手脚——哎,暂时还不算是案件的样子……
说是“消失了的新妻”,其实也可能另有内情。晴美一下子就断定是“案件”,也真叫人为难。
说不定她很快就翩然出现,说句“我们还是不要分手吧”,要不然就带了别的男人一起回来。
也许又要再一次留心谷内再次自杀之举。
啊……好舒服。
片山闭上眼睛——这样反而更爱困。
太过悠闲的话,大概晴美先回来了。再暖一下身就出去好了。
片山正在想着时……
突然有什么东西顶住他的旁腹。
“别动!”男声说。“要命的话,就静静别动。”
片山大吃一惊。他先举起两手,说:
“我什么也没带。现在身上只有毛巾而已。”
然后,那男的噗嗤笑了。
“片山君,你还是那么严肃啊!”
“啊?”
回头一看,是刚才先进来的客人——
“记得我吗?”
“啊!上次小学老师遇害事件时那位……”
“对呀。别太大声哪。”
“对不起。”片山注视那名中年刑警。“你的头发白了些。”
“还好啦,劳碌命嘛。”
竹泽——对,他叫竹泽龙一。同行,记得他是O警署刑警。
“竹泽先生,休假吗?”片山说。
不知何故,竹泽没有立刻作答。
“怎样?府上的猫好不好?还有令妹。”
“托福……”
“我不久就退休了。已是让位给年轻一辈的时候啦。”竹内用毛巾擦擦脸。“最近搭电车已有人让位给我了,好大打击啊。”
“你不是还很健壮吗?”
“外表罢了——哎,片山君,有时间吗?”
“嗯……”
“我是准备来休假的——是因果吧,结果遇到了许多事情。”
“有什么……”
“我先出去,在大堂的沙发处等你。可以吗?”
“好的。我马上去。”
“不必匆忙。”竹泽说。“那我先走了。”
“好的。”
居然在这个地方遇到同行。而且,听刚才竹泽的口气似乎有点什么隐情。
“呜呼……”片山低喃。
无论去到什么地方,都不能好好享受休假的乐趣。
总而言之,片山从澡池走出来,就这样出去一直泡在水里反而冒汗。
用毛巾擦干身体,穿上衣服时,门“咯拉咯拉”地打开,竟然是谷内走了进来。
“怎么啦?”片山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
“不……我想再泡一次。”
“哦……”
根本想象不到他是个刚刚还想寻死的男人。
“阿录回来时,我想以爽朗的表情欢迎她。”谷内有点在意似的说。
“那么,你慢来吧。”
片山迳先走出大澡堂。
这种旅馆的走廊很冷,片山快步走向大堂。
竹泽他……
有了有了,片山在有两三名客人看电视或翻报纸的大堂深处,找到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的竹泽。
看样子他睡着了。毕竟疲倦的关系吧。
片山换手拿好湿毛巾,正要向竹泽走过去时,传来呼声说:“哥哥!”
恰好晴美和石津回来了。
“嗨,怎样?”片山先向晴美他们走去。
“没有特别的线素,明天我再去看看。因为今天拍的照片明天会冲好。”
“会是很出色的照片啊!”石津径自表现激动之态。“照相馆的老板说,我和晴美小姐是天生一对!”
“你是去干什么的?”片山反唇相讥。
“对了,谷内先生没事吧?”
“应该没事,他在澡堂。”
晴美吓了一跳的样子。
“什么?”
“我想他不会再寻死的了。”
“说的是。那么,今晚可以安心睡觉啦。”
“我有事情要谈。”片山望望大堂深处。“刚才遇到了竹泽先生。”
“竹泽先生?啊,我好像记得他。”晴美点点头。“是不是那个打瞌睡的人?”
“对对。你回房间去吧,我和他谈完话就回去。”
“谈话——有什么事发生了吗?”晴美早已双眼发亮。
“冷静点,真是的。”
“我也去打招呼。如果就这样视若无睹地走开,很失礼的呀。”
“有什么失礼的?”
晴美不理拉下脸的片山,迳自走向大堂深处。
“喵。”
福尔摩斯不知从哪儿钻出来,来到晴美脚畔。
“呀,福尔摩斯你到哪儿去啦?我们到处找你。”
“咪噢。”
“什么嘛,取笑我?”晴美笑了。
片山先走到竹泽面前。
“竹泽先生,竹泽先生。久候了,对不起。竹泽先生。”
片山拍拍他的肩膀,但他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睡得好熟啊,怪可怜的。明天再谈如何?”晴美说。
“但……”
福尔摩斯一个箭步冲上前,尖叫一声。片山和晴美对望一眼。
“喂——”
“不可能的!”
“竹泽先生!”
片山用力摇晃,竹泽的身体慢慢地往前扑倒。
然后,从沙发的靠背上突出一支二公分左右的尖刀,刀口被血弄污了。
“怎会……”
片山慌忙跪下去,把扑倒在地的竹泽抱起来。
血水粘乎乎地弄湿了片山的手,尖刀刺穿了竹泽的背,已夺了他的命。
“是吗?知道了。”
片山挂断电话。
大堂里,围绕着警员及鉴证人员。
“片山先生。”女主人安士弘子表情僵硬地走过来。
“啊。给你们添麻烦了。”
“哪里。客人遭遇这种事……真是荒谬的事情啊。”
“竹泽先生是从几时起住在这里的?”
“两天前。昨天一整天,他说要在这附近随便逛逛,叫我把这附近的地图画给他看,我就简单地画给他了。”
昨天一整天,在这附近……
当他走着时,发现了什么?
“哥。”晴美走过来。“有什么发现?”
“没有。警署方面没接到任何联络。我叫人让我检查一下他房间的行李好了。”
一名板着脸孔的男人,向片山大踏步走过来。
“听说你是东京的刑警?”
“是的。你是县警的人吧。”
“我叫中田……我想请教一下内情。”
“当然。不过,请先让我检查一下竹泽先生的行李。因为说不定可以知道竹泽先生正在调查谁的事。”
名叫中田的刑警露出极其厌恶的表情。
“荒谬!这里不是东京啊。搜查工作由我来做,请别提多余的意见。”
片山停止发言。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勉强的好,不然反而惹来对方反感。
“那么,待会请让我知道搜查结果好了。”
“我得获得上司批准才行。不然挨骂的是我。”中田说。“好了,关于发现尸体的时候——”
“慢着。”安土弘子打岔进来。
“什么事,老板娘?”
“你在逞什么威风?你该听从这位先生的请求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