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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秘密议定书-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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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马洛夫院士号船上来。工资本应该在那人身上,除非是缝在……缝在什么里呢?
  缝在上衣里?那么为什么宁肯挨踢而护着一个帆布袋呢?在帆布袋的底上?很
  可能,似乎所有的可能性都集中在帆布袋上。
  快到半夜时,他往卡迈克尔家里打电话。“你能在8 点来接我吗?”他问,
  “我想到帕蒂克派出所察看一下东西,你能送我去吗?”
  星期五早上吃早饭时,叶夫杰尼。卡尔波夫告诉妻子路德米拉说:“你下午能
  带孩子坐伏尔加去别墅吗?”
  “当然能了。你从办公室直接到那儿去吗?”
  他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我得晚一点儿,我要去看军事情报处的一个人。”
  路德米拉心中叹了一口气。她知道他在阿米巴特区藏着一个野鸭子小秘书。她
  是从夫人们的闲聊中知道的。在她们这个阶层的一次聚会上,与会者都是她们这样
  的华贵夫人,她听说了。她还知道,他并不知道她已经听说了。
  她今年50岁。他俩已经结婚28年了。他的工作很好,她又是个好妻子。他们的
  婚姻曾经很美满。但跟其他嫁给第一总局的官员的夫人们一样,她已经不知有多少
  个夜晚空守孤灯;而他却在外国领土上的使馆保密室里埋头工作。她不会外语,却
  也耐着性子挺过了无数次枯燥烦闷的外交鸡尾酒会;而她丈夫讲着流利的英语、法
  语和德语,以外交官身份为掩护,潇洒自如地应酬着各方人士。
  她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星期了,她一个人拖着几个小孩子,挤在一个屋子里,
  什么帮手也没有;而他呢,那时还是一个年轻军官,不是去学习,就是出差,再不
  就是站在柏林墙的黑影里,等着信使到东柏林来。
  她也知道,当一个驻外的同事叛逃到西方后,反情报人员便一连几个小时地追
  问丈夫关于那个人及其老婆都说过什么的可怕情景。尽管她是清白的,但一听到这
  些,也充满了惊慌和一种无名的恐惧。她也眼睁睁地看到过一个叛徒的妻子被押上
  飞机的情景,虽然她非常了解那人的妻子,但也只能是隔岸观火、爱莫能助。他安
  慰她时曾说过,这种工作就是这样。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他已经成了将军,莫斯科的住房宽敞明亮,空气
  清新。她按照他所喜欢的样子盖了别墅,非常漂亮,周围是松树,屋里是全铺地毯,
  既舒服典雅,又有田园风光。
  两个儿子是他们的财富,都在大学念书,一个学医,一个学物理。再不会住那
  些讨厌的使馆房屋了。而且,再过三年,他就要退休了,又荣耀,又有可观的退休
  金。所以,他一个星期非要跟那个小婊子混一混不可的话,对当前的现实不会有什
  么大影响;或许这样比酗酒闹事还强一点。有些人不是这样吗?或者,比那种过了
  岁数无法安排的上校也要强得多,他们只能被派到某个可怜的亚洲共和国去度过余
  生。尽管如此,她在心中还是叹了一口气。
  帕蒂克派出所在格拉斯哥这座美丽漂亮的城市中并不是一个吸引人的楼房。昨
  晚殴打自杀案的遗物只是照章办事才存在这里的。值班的警士把自己的工作交给了
  一个警察,便领着卡迈克尔和普雷斯顿来到后面,打开一间屋子,里面是一排带瓷
  砖的格橱。卡迈克尔给他一张卡片,并解释说他和同事还得检查一下遗物,以便完
  成报告。因为死者是一名外国海员,必须如何如何等。那人接过卡片,根本没有什
  么吃惊的样子。警士知道这些报告,他的大半辈子都是在填写这些报告中度过的。
  当他们打开包裹一件一件察看时,他自动地离开了这个屋子。
  普雷斯顿从鞋开始,检查有没有假鞋跟、活动鞋底或空鞋尖,没有。袜子很简
  单,衬裤也如此。他把手表盖拧开,也只是一块手表。裤子的时间长一些,他摸了
  每个接缝、卷边,看有没有新缝上的或夹层过厚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那人穿的套头毛衣也很简单——没有镶边,没有暗藏的纸张或硬块。他在带风
  帽的上衣上花了较大的工夫,但也一无所获。当他拿起帆布袋子时,他便充满信心
  了。如果这位神秘的谢苗诺夫同志有什么东西的话,那就只能在这里了。
  他先看里面的套头线衣,首先排除它的嫌疑,什么也没有。然后检查帆布袋,
  花了半个小时,最后满意地认为,底部只不过是两块圆帆布缝在一起的,边上是单
  层布,上口的绳孔中也没有微型发报机,穿绳也不是秘密天线。
  这就剩下烟丝简了。它是俄国造,盖上有螺丝扣,还有一股烟草味,棉花也是
  棉花。于是,就剩下三个金属盘了。两个很光亮,像是铝的,很轻;另一个发暗,
  像是铅的,很重。他把它们放在桌子上,坐在那里看了好半天。卡迈克尔看着他。
  问题是这些东西并不使他感到奇怪,因为这些东西本身并不奇怪,它们并不说
  明问题。重金属盘的上下,是两个很轻的铝盘,重的直径2 英寸,轻的3 英寸。他
  竭力设想它们能干什么用。无线电通讯?编排密码和破译?照相?而答案却是——
  都不是。它们只不过是金属盘。但是,这个人宁肯死,也不愿让这些东西落到流氓
  的手里再扔到马路沟里;他宁肯死也不愿让人来查问这些东西,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站起来,建议去吃午饭。警士感到白白浪费了一上午,把那些东西又装回袋
  子里,锁在一个瓷砖格子里,然后领他们出来了。
  普雷斯顿建议回旅馆时从出事地点过一下。他们是在庞德旅馆吃的午饭。席间,
  他说要去打个电话。“我得去一会儿,”他对卡迈克尔说,“你先喝点白兰地吧。”
  卡迈克尔笑了。“好的。”
  出了饭厅后,普雷斯顿离开旅馆,走到英国石油公司加油站。在隔壁的店铺里
  买了几个小零件,然后回到旅馆里,往伦敦打了个电话。他把帕蒂克派出所的电话
  号码告诉了副手布赖特以及让布赖特回电话的时间。
  半小时以后,他们又回到了帕蒂克派出所,那位很不情愿的警士只好再一次让
  他们进入保存遗物的屋子里。普雷斯顿坐在桌子后面,前面正对着对面墙上的电话。
  在面前,他把几个包中的衣服堆得老高。3 点钟时,电话响了,总机把伦敦的电话
  接到这个分机上来了,警士接了电话。
  “先生,你的电话,伦敦来的。”他对普雷斯顿说。
  “你去接一下好吗?”普雷斯顿要求卡迈克尔,“看看有没有紧急事。”
  卡迈克尔站起来走过去,警士仍在那里拿着电话。有那么一刹那,两个苏格兰
  人都面对着墙。
  10分钟之后,普雷斯顿终于看完了。卡迈克尔开车送他到机场。
  “当然,我要打个报告,”普雷斯顿说,“但我还看不出这个俄国人有什么可
  以大惊小怪的。这些东西要在帕蒂克锁多长时间?”
  “哦,大概要几周吧。已经这样告诉苏联领事了。还在追查那几个地痞,这可
  要一些日子。说不定在另一个案子中能抓住他们中的一个人,从中找到点线索。但
  我看不大可能。”
  普雷斯顿验了票,立即上了飞机。
  “你知道,真是蠢事一桩。”卡迈克尔一边送他一边说。“那个俄国人要是老
  老实实待着,我们只消道道歉把他和他那个小玩意儿一起送回到船上。”
  当飞机飞到空中时,普雷斯顿进到厕所里解手,并仔细地察看着用手绢包着的
  三个圆盘。他还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从加油站的店铺里买了三个垫圈,跟俄国人的“小玩意儿”掉了包。与此同
  时,另一个人也在等着看看这几个俄国来的小玩意儿。他在伦敦郊外工作。布赖特
  可能已经告诉他了,让他星期五晚上等到普雷斯顿来的时候。
  刚过7 点时,卡尔波夫来到了马尔琴柯将军的别墅。天已大黑了。开门的是将
  军的一个勤务兵,把他领进了会客室。马尔琴柯已经站了起来,看到另一个大情报
  机关来的朋友,似乎又惊又喜。
  “叶夫杰尼。赛尔杰维奇,”他大声地喊道,“什么风把你吹到寒舍来了?”
  卡尔波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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