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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李隆基瞧着生厌。
今晚的王皇后明显来时曾梳洗一遍,周身散发着李隆基熟悉的瑞脑香味儿,身上未着冠服,一头长长的黑发仅用一只金钗笼住,其黑发垂及腰间与一袭露肩素色长裙相映,由此就多了几分妩媚。李隆基观此心间暗暗一笑,顿生一些舒服的感觉。
王皇后果然说道:“秋夜渐凉,陛下似可早点安歇了。”
李隆基起身离案,上前执起王皇后之手,说道:“好呀,我们一同就寝吧。嗯,算来你多日未来侍寝了。”
王皇后闻言眼光迷离,其中终究难去幽怨之色。
一番云雨过后,王皇后透出几分羞涩说道:“陛下,妾近日寻来一个偏法儿,据称甚是灵验。”
李隆基的手从王皇后胸间滑至小腹,触手处觉得这儿少了武惠儿等年轻妃嫔的滑腻以及弹性,且稍显粗糙,遂叹道:“唉,你这肚儿为何难见动静呢?你放心,你永远是朕的皇后,何必如此费心劳力呢?”
“不嘛,陛下只要肯赐雨露,妾心思定然能成。”
李隆基又轻叹了一口气,毕竟有些乏了,于是沉沉睡去。
武惠儿虽在宁王府照看孩儿,其眼线倒是蛮尽力的,第二日就将皇后主动找皇帝侍寝的讯息传了过去。武惠儿闻言心急如焚,当日就撑着身体返回宫中。
孩儿固然重要,然与君王的宠爱相比,那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李隆基看到武惠儿如此快就返回宫中,笑问道:“你在宫中,孩儿在大哥府中,你能放心吗?”
武惠儿道:“大嫂夜不解衣,日夜候在孩儿身边,比妾还要尽心。妾在那里,反而有些碍手碍脚,还不如入宫侍候陛下。”
“好呀,明日你随朕去瞧瞧孩子,也正好谢谢大嫂。”
武惠儿浅浅笑道:“大哥大嫂以全家性命相托,陛下岂能以一句谢谢了事?”
武惠儿此时明艳的脸上充盈着笑意,笑意背后隐藏着许多话语,既有孩儿健康成长的侥幸,又有如释重负的欣喜。李隆基觑此容颜当然知道她的心意,遂笑道:“惠儿,让孩儿入大哥府中抚养,朕这个想法还是很妥当的。嗯,孩儿这一次定能健康成长,你大可放心。”
武惠儿脸现惶恐之色,上前用小手堵着李隆基之嘴,急道:“陛下千万不可说此满话,妾……妾……妾心里哪里敢稳当了?”
李隆基心里顿时划过一阵阴霾,心想自己威权天下,何以深锁的内宫竟然养不活武惠儿的数个孩儿,那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
这日王毛仲入殿奏事,李隆基忽然若有所思,问道:“王毛仲,你以为皇后如何?”
王毛仲对王皇后一直很敬重,脱口说道:“皇后有母仪天下之风,奴才以为皇后很好。陛下为何有此问?”
人遇事时往往有向人倾诉的念头,李隆基身为皇帝,也有是思。原来王琚在身边之时,正是出于这种诉求,李隆基大小事都要与他商议。如今皇帝威严日重,李隆基身边能够随便谈说的人越来越少,除了高力士之外,也就只剩下一个王毛仲了。
王毛仲又继续道:“惜皇后一直不能生子,有些美中不足了。”
李隆基接口道:“对呀,皇后有子成为太子,这皇后方才名副其实。嗯,朕有一个想法,不如废了她,另立皇后如何?”
王毛仲闻言大为震惊,急忙跪倒在地,连连叩首,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呀。王皇后已经被立十余年,天下知闻,皇后又无过错,若轻易废之,天下肯定动荡,乞陛下三思啊。”
李隆基想不到一个身边的奴才竟然如此爱戴皇后,就在那里沉思良久,继而说道:“朕不过随便说说而已,你何必认真?起来吧。嗯,此话仅我君臣二人的私话,出去后不得乱言。”
王毛仲此时的头上沁出了一层冷汗,就再叩首道:“请陛下放心,刚才的话儿奴才只会烂在肚子中,不敢泄露一字。”
二人没有想到,武惠儿在此殿里布下的眼线,还是原原本本将刚才的对话禀报给了她。武惠儿闻言又喜又恼,喜的是皇帝终于有废皇后之心了,恼的是王毛仲这个奴才竟然如此维护王皇后,遂将王毛仲恨在心中。
张说尚未行到朔方,康待宾果然发动了攻势。他此时已有突厥兵三万余人,其带人向南攻略,接连攻破六座小城。张说得知后心急如焚,带人加快行进速度,以求早些赶到朔方城。
这日黄昏,张说一行风尘仆仆抵达朔方城。朔方节度副使率人前来迎候,这其中就有张嘉贞的弟弟金吾将军张嘉祐。
张说稍稍梳洗一下,然后草草一饱,即升帐召集众将议事。
节度副使扼要讲了一遍朔方的驻守情况,对康待宾不屑一顾。他认为朔方城固若金汤,再给康待宾几个胆子,他也不敢领兵再犯。
众将闻言,也深以为然。
张说脸色凝重听完禀报,说道:“康待宾已攻破六座小城,你们以为他不敢来攻朔方城吗?”
节度副使道:“他决计不敢!康待宾昔为突厥降户,对朔方了如指掌,他明白若硬攻就是以卵击石!”
“了如指掌?对呀,你如此说康待宾,可谓说到了正点上。”张说赞罢副使,既而又面对众将道,“你们想过没有?康待宾如今逃入大漠之后,旬日间其下辖人众就从一万人升至三万余人,何其速也!他联络了本族之人后,下一步就会找拔曳固、同罗诸部进行联络,朔方下辖有突厥降户六万余户。你们想一想,若康待宾将这些人裹挟之后,朔方城还能安稳吗?”
节度副使不以为然:“那康待宾昔日不过为一降户,他有如此大的能耐吗?”
张说道:“他是否有能耐,观他近一段的作为即可窥其端倪。诸位,默啜死后,突厥人一盘散沙,这康待宾瞧准了这个空隙,妄想填补默啜昔日的位置,其野心不小啊。”
“若果如是,张大人计将安出呢?”节度副使问道。
“嗯,本人已然想好了。明日,我仅带二十人出去办一件事儿,你们须谨守本位防止康待宾来袭。”张说想了一下道,“唉,那数万突厥降户很是麻烦,须防止他们与康待宾暗中联络。”
节度副使道:“这数万降户居住分散,实在无法全部监视。”
张说颔首道:“我知道,如何处置他们?确实需要一个稳妥的法子。”
由此过了两月有余,张说很稳妥地办好了朔方的事儿。
他那日带领二十骑悄悄入了塞外,第一站到了拔曳固所部,第二站到了同罗所部。张说见了拔曳固,单刀直入说道:“康待宾可曾来贵部联络过?”
拔曳固回答来过,且他本人正在犹豫。
“此等事儿,你为何还要犹豫呢?默啜由你亲手所杀,他们将你恨之入骨。他现在来联络你,无非想连同一体对付大唐。待他势强之后,他们就会找你报默啜之仇了!”
拔曳固其实心如明镜似的,知道本部须取得大唐的庇护,否则就难于保全自身。他马上誓言声声,向张说大表忠心。
同罗非突厥族人,一直颇受突厥人的盘剥和压榨。张说既为宰相之身,又是兵部尚书,其亲入同罗部落里申言保护,同罗人当然喜出望外,坚言不与康待宾联络。
散去这二路康待宾的潜在盟友之后,张说又开始琢磨散居朔方的突厥降户,苦思处置他们之计。他这日忽然想出一计,当即向李隆基上奏疏一道。该奏疏的主要内容是奏请将河曲的五万余降户迁往许州、汝州、唐州、豫州等地,使朔方之地变得空荡无人。
这并非张说想出的妙法儿,其实贞观年间灭掉东突厥之后,魏征就建言将突厥人迁往内地,实为同化之意。然李世民未用魏征之计,采用了温彦博的办法,即让他们到河曲一带居住,使他们逐步改变游牧方式成为耕种之农,如此就成为了大唐与大漠之间的藩篱。
不料此法实行近百年后,由张说奏请,李隆基核准,终于采用了魏征的初议。
迁居之事非一朝一夕可为,张说既然启动迁居,就派出专人催办此事。他此时心中,还在思索着如何与康待宾接战的事儿。
张说这一日得知,康待宾攻破了银城之后,又向连谷进攻。他当即集合起马步军一万,自己亲带五千马骑出合河关驰援连谷,令节度副使带领步军也随后掩杀。
张说敢于以少对多,缘于他知道康待宾虽号称拥数万之众,其下辖皆是仓促聚在一起的乌合之众,若与训练有素的官军相遇,根本不是对手。
五千马骑旋风般地杀奔连谷城下,此时城里人正在凭城坚守,与突厥人形成了僵持局面。此五千马骑到城下之后,顿时改变了战场态势,顿将攻城的突厥人杀得无招架之力,康待宾招呼手下人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