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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中并非少见。就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听到曼德维尔夫人吩咐桑滋太太守在马罗妮
小姐的门口。
“她以前是个很有学识的女人,”贾维斯告诉神父,“嫁给曼德维尔这种粗人,
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她对戏剧有很深刻的见解。可是,她还是说服不了她的老板
和主人。你可知道,他当初是要她演童话剧中的男童的。他承认她很有天赋,可又
认为童话剧更赚钱。 这下你知道他的心理了吧? 她从不抱怨。有一次她对我说:
‘抱怨换回的只能是别人的抱怨。沉默才会使我们坚强。’如果她嫁个能理解自己
的男人,可能会成为当今最优秀的演员。真的,尖锐的评论家至今看好她。只可惜,
她嫁了这么个男人。”
贾维斯指指曼德维尔的身影。此时,他正站在门厅那里,背对着他们,和夫人
们说着话。玛丽安夫人身材修长,举止缓慢而优雅。她穿着漂亮、带有古埃及风格
的流行服装。她的黑发剪得很短、很平,看上去像戴着头盔。她的双唇突出,唇彩
很艳,这更使她显出蔑视一切的神情。她的同伴叫特丽萨·托尔布特,是个活泼的
女人。她长像很丑,染着灰色头发。当玛丽安懒得开口时,她却唠唠叨叨说个没完。
在两位男士走过时,玛丽安女士才最后打起精神,说:
“看戏多枯燥乏味呵。我还从来没看过不穿戏服的排练。也许有点傻,不过,
现如今新奇的东西太少了。”
“你瞧,曼德维尔先生,”托尔布特固执地推推他的手臂说,“你得让我们看
看这场排演。今晚的演出我们不能来,也不想来。我们就想看看演员不穿戏服的滑
稽样子。”
“好吧,如果你们实在要看,我可以给你们安排一个包厢。”曼德维尔很快答
道:“女士们,请这边走。”说完,他就领着她们走上另一条通道。
“我真搞不懂。”贾维斯深思地说,“曼德维尔居然会喜欢这种女人。”
“那么说,你肯定曼德维尔是喜欢她喽?”布朗神父问。
“曼德维尔真是个谜。”贾维斯一本正经地说,“是呵,我知道,他跟皮卡迪
利大街上那些俗气的家伙没什么两样。不过,他真的难以捉摸。他心里有鬼,生活
中有阴影。我猜,这都要怪他那些风流韵事,而不能怪他可怜的受冷落的妻子。如
果真是这样,事情可能还很复杂。实际上,我碰巧比别人多知道一点。我是偶然撞
见的。不过,我还是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他望望门厅四周,确信没有别人,才降低声音说:“我愿意讲给你听听,因为
你能保守秘密。那天,我真是吃了一惊。后来又遇过好几次。你知道,曼德维尔在
走廊那端的小房间里工作,就在舞台下面。我不止一次在人们都以为他一个人在的
时候经过那里。还有,我还分析过我们剧团的女人,可能跟他有关系的女人,在场
或不在场的。”
“所有的女人?”布朗神父问道。
“有个女人跟他在一起,”贾维斯几乎在耳语,“有个女人经常来找他。一个
我们谁都不认识的女人。我甚至想不出她是怎么进来的,因为她不可能从下面的走
道走到大门口。有一次,我看见一个戴面纱、穿袍子的身影像鬼一样从剧院后面消
失在暮色中。但那不可能是鬼。我认为她还不是什么普通的相好,我看她不是在调
情,而是在勒索。”
“你怎么会这么想?”神父问。
贾维斯变得更加严肃,他说:“有一次,我听见他们在争吵。那陌生女人用生
硬、威胁的声音说了五个字:我是你妻子。”
“那么说,你认为曼德维尔犯了重婚罪?”布朗神父陷入沉思。他说,“重婚
和勒索经常相伴而行。她也许在恐吓,也许她疯了。搞戏剧的人都是些偏执狂。可
能你是对的。但我不敢这么快下结论……说起搞戏剧的人,排演不是已经开始了吗?
你不也是个演员吗?”
“这场戏里没我。”贾维斯笑笑,说,“你知道,在你的意大利朋友恢复理智
之前,他们只能排这场戏。”
“说起我的意大利朋友,我想知道她的理智恢复没有。”神父说道。
“你如果想知道,我们可以回去看看。”说着,他们已经走下舞台,来到走廊
里。走廊一头是曼德维尔的书房,另一头是辛格罗拉·马罗妮的化妆室。她的门仍
然紧闭,桑滋太太严肃地像尊木偶,坐在外面。
在走廊这头,他们隐隐约约看到演员们正从舞台的楼梯上台。弗农和老兰德尔
走在前面。他们很快爬上楼梯。而曼德维尔夫人却以她那安详的高贵风度,不紧不
慢地走着。罗曼·莱特借故停下来跟她说着什么。神父他们经过时,无意中刚好听
见几句。
“我给你说过,有个女人来找过他。”莱特生气地说。
“嘘!你别这样。记住,他还是我丈夫。”那女人清楚地说道。
“希望天主能让我忘掉这一切,亲爱的。”莱特说完就跑上舞台去了。
那女人仍旧面色苍白,安详地跟在他后面,在台上找到自己的位置。
“还有人知道这件事,”神父轻声说,“可这关我们什么事呵。”
“是呵,”贾维斯自言自语地说,“看来,人们都知道,但又没人知道这到底
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来到走廊的另一头,严厉的女仆正守在那意大利女人的门口。
“她还没出来呐。”那女人慢腾腾地说,“她还活着。我听见她走来走去的,
不知她在玩什么把戏。”
“夫人,您知道曼德维尔先生刚才去哪儿了?”布朗神父突然很有礼貌地问。
她很快回答说:“我知道。一两分钟前,我看见他进了书房,就在排演开始前
一会儿。他可能还在里头,因为我还没见他出来。”
“你是说,他的书房里再没有其它出口喽?”布朗神父很随便地说道,“不管
辛格罗拉怎么耍脾气,排练还是开始了。”
贾维斯沉默了一会儿,说:“没错。我都听得见台上的声音。老兰德尔的声音
很吸引人。”
他俩侧耳倾听着。演员们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从楼梯上滚落下来,传到走廊里。
他俩正要恢复常态,重新开始谈话,却听到另一个声音。这声音很沉闷,像一件重
物倒地的声音。它来自马登·曼德维尔先生的书房。
布朗神父像支离弦之箭,冲到书房。他想弄开房门。贾维斯这才回过神跟过来。
“门锁着,”神父转身对他说着,脸色有些发白,“我们只有破门而入了。”
“你是说,那个神秘女人又来了?”贾维斯有些紧张,他说:“你觉得……这
……很严重吗?”过了一会儿,他又说,“这些门闩的结构我很熟悉,兴许我能打
开房门。”
他跪下身子,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长刀,摆弄一阵后,经理书房的门被打开了。
他们首先发现,房间里没有其它出口,甚至连个窗户都没有,只有一盏大台灯摆在
桌子上。接着,他们看见曼德维尔脸朝下倒在屋子中央。在不自然的台灯灯光下,
鲜血像条赤练蛇,不祥地从他脸下流出来。
他俩互相看着对方,不知过了多久,贾维斯才回过神来,他松了口长气,说:
“那陌生女人怎么进来就会怎么出去。”
“对那陌生女人,我们也许想得过多了。”布朗神父说:“在这剧场里有这么
多奇怪的事情发生,我简直都想忘掉一些。”
“怎么?你指的是什么?”他的朋友连忙问。
神父说:“许多事情。比如,还有一扇锁着的门。”
贾维斯盯着他说:“可另一扇门确实是锁着的。”
“可你还是忽略了它。”布朗神父说。
过了一会儿,他又若有所思地说:
“那位桑滋太太真是个阴沉古怪的女人。”
另一位降低声音说:“你的意思是她在说谎,那意大利女人其实出来了?”
“不,”布朗神父平静地说,“我只是在作客观的性格分析。”
贾维斯提高嗓门说:“你不会认为这是桑滋太太干的吧?”
“我刚才并非真是在对她作性格分析。”布朗神父说。
说完,他跪下来,看看曼德维尔是否已经没救了。尸体旁边有把道具匕首,从
门口还不能一眼就看见,像是从被害人或是凶手手中掉下的。贾维斯认识这把匕首。
但他认为这说明不了什么,除非找专家鉴定上面的指纹。这是把道具匕首,不属于
任何人,扔在剧院里,好久没人要了,谁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