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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朝他咧嘴笑了笑,问:
“你有什么反对意见吗?”
“多得很!”德鲁姆说。
“好嘛,不过提意见时可千万要小心哟。”
两个人怒目而视了许久,德鲁姆虽然怒不可遏,心里明白自己吃了败仗,
但又无力挽回,只好转身悻然而去。
梅森对玛伊·西布利说:“我不想让你跟那两个助手讲话,但你完全可
以跟这些记者谈一谈。”
“让我跟他们说什么呢?”她问道。
“你所知道的一切。”梅森说着举起自己的帽子往外走,走到审判室门
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六七名记者围住玛伊·西布利身边,热切地询问
各种问题。
梅森推开转门,走到门厅里,这时他的脸上仍挂着一丝微笑。
18
这是一个寒冷的夜晚,室外狂风呼啸,室内散热器不住地发出嘶嘶声,
佩里·梅森走进自己办公室,看了看手表,时间正好是8 点45 分。
梅森打开灯,将一个皮箱放在德拉·斯特里特的桌子上,“啪”地一下
打开锁扣,取掉罩子,露出一台手提打字机。他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副手套
戴上,又从公文包里取出几页纸和一个贴了邮票的信封,刚把这些东西放在
桌面上,斯特里特就进来了。
“你看报纸了吗?”她边问边关上门,然后脱下身上的皮大衣。
梅森笑着回答说:“看过啦。”
“告诉我那是不是你精心安排的一幕,目的是给对方以猛烈的回击,以
便尽快地结束审讯。”
“当然是,”他说,“这有什么不可以呢?”
“你这不是在走向犯罪的边缘吗?难道他们就不会到律师协会那里找你
的麻烦吗?”
“恐怕不会。”他说,“我的盘问完全是合法的。”
“你说的盘问指的是什么?”她问。
“法律完全允许我让几个女人站在一排,然后让萨姆·马森挑出将手绢
忘在他车上的那个人;法律也完全允许我指着其中一位女人对他说我认为是
这一位;法律还允许我将一个女人带到他跟前问他是否敢肯定就是这一位。”
“这又能怎样呢?”
“那么,我只是向前多走了一步。当我发现他对识别那个女人并没有什
么把握,便利用了他这一点,仅此而已。我找了一个女人,让她穿着和福布
斯夫人差不多的衣服,给她身上洒上同样的香水,然后让她告诉出租车司机
她把手绢忘在了他车上。自然,他对她说的话没有产生任何怀疑,因为他本
来就记不大清楚将手绢忘在他车上的那个女人。
“我知道,一旦警察找到他,他就会十分肯定说认识那个女人。他们就
会玩这种老把戏,他们让他在不同场合看了贝西·福布斯不下十次,在做这
些事的时候,他们尽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这样,他就会不知不觉地有了
这种认识。首先,他们让他看着那个女人,告诉他她就是坐他出租车的那个
女人。然后,又把他叫进来并当面告诉她他已认出她来了。她没有说话,并
且拒绝回答任何问题,这就使得他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渐渐地,他们教他
如何作证,直到他对自己的判断确信无疑。检查当局都是这样准备诉讼案
的。”
“我知道了,”她说,“可那条手绢呢?”
“要说明是否偷窃,首先要看有没有动机。在本案中,毫无偷窃动机。
那女人把手绢给了我,而我又将手绢交给了警察局,而且是在他们尚未发现
之前就交给他们并向他们报告了情况。”
她皱起眉头,摇摇头说: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但这无疑是你设计的骗局。”
“当然是一种骗局。”他说,“这是别人付钱让我干的事,我只不过是
用一种非正统的方式盘问了他,并且是在地方检察官还没来得及用大量的宣
传毒害他的大脑之前盘问了他。。德拉,别脱手套。”
“为什么?”她看着自己手上戴的黑色手套问道。
“因为我们还要搞一次诡计。我不想在文件上留下指纹。”
“是合法行为吗?”她盯着他问。
“我想是吧,”他说,“但我不想让别人抓住我们。”
他走到门口关上门,说:
“拿一张纸放在手提打字机上。”
“我不喜欢用手提打字机,”她说,“我喜欢用自己办公室的打字机。”
“就用这个吧,”他说,“打字机也有自己的笔迹,笔迹鉴定专家可以
鉴别出打文件的打字机属于哪一种型号,通过对打字机进行比较,甚至可以
鉴定出具体是哪一台机子。”
“这是一台新打字机。”她说。
“没错,我准备把它捣鼓捣鼓,让它看上去不要这么新。”
他走到打字机跟前将连动杆扳弯。
“你想干什么?”她问。
“写一份坦白书。”
“什么坦白书?”
“谋杀波拉·卡特赖特的坦白书。”
她睁大一双惊讶的眼睛望着他,说:
“天哪!你用这份坦白书干什么?”
“把它寄给《编年史》本地新闻栏目编辑。”
她仍纹丝不动地站着,心领神会地注视着他,然后深深叹了口气,走到
她自己的椅子跟前坐下,将纸夹在手提打字机上。
“德拉,害怕吗?”他问。
“不,”她说,“只要你让我干,我就干。”
“我想这是在薄冰上溜冰,但是如果发生什么情况,我认为我能够使你
脱离险境。”他说。
“没事,我愿为你赴汤蹈火。开始干吧。告诉我你想写什么?”
他不慌不忙地说:“我来口述,你用打字机直接打出来。”
他站在她身旁,低声说:“致《编年史》地方新闻编辑。
“尊敬的先生:
“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你们发表的对伊丽莎白·沃克的采访记录。她在采
访时说:‘我在许多场合都说过自己打算死在绞刑架上,我花了大量的时间
用一副双筒望远镜观察克林顿·福布斯的住宅,他当时化名为克林顿·弗利。’
“所有这一切都是事实。
“我看到你们发表的评论文章,请求警方理解我,理解我的妻子波拉·卡
特赖特。在法庭同意审讯贝西·福布斯之前,这篇文章似乎在暗示我是杀死
克林顿·弗利的凶手。
“这一指控对我是不公平的。
“我没有杀死克林顿·福布斯,但我确实杀死了我的妻子——波拉·卡
特赖特。
“鉴于上述情况,我认为公众有权知道事实的真相。”
梅森停顿了一会儿,直到斯特里特在打字机上“喀喀喀喀”打完那些话,
等她抬起头来,他说:
“害怕了吗?德拉。”他问。
“不怕,”她说,“继续说吧。”
“这是一份具有爆炸性的坦白书。”梅森说。
“我不在乎,”她说,“如果你敢冒险,我也敢。”
“好吧,接着打下面的话。
“我和我的妻子曾经住在圣巴巴拉,当时我们过得很幸福,我与克林
顿·福布斯以及他的妻子关系都很好。从道德方面讲,我知道克林顿·福布
斯是一个下流坯子,但我还是喜欢他。我也知道他在和五六个女人玩感情游
戏,但我从未怀疑过其中会有自己的妻子。后来,我意外地知道了事实真相,
这对我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我的幸福、我的家庭,我的一切的一切都被毁
灭了。我决定追踪克林顿·福布斯,然后像杀死一条狗一样杀死他。
“我用了10 个月时间才找到他。当时我发现他住在米尔帕斯路,化名克
林顿·弗利。我了解到与他毗邻的一套房子已备好家具正待出租,便搬了进
去。我有意雇了一名耳聋的管家,她什么也听不见,所以不可能和邻居搅在
一起说三道四。在杀死克林顿·弗利之前,我想了解一下他的生活习惯,我
也想知道他待波拉怎么样,她是否幸福。为此,我花了大量时间用双筒望远
镜观察那套房子。
“这是一项漫长而乏味的工作。有时,我可以偷偷地窥视到我暗中监视
的那个男人的家庭生活。有时一连几天什么也看不到。最后,我彻底搞清楚
了,我的妻子波拉·卡特赖特生活的一点也不幸福。
“然而,尽管我制定了很多计划,但还是没有达到目的。我一直等待机
会,终于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我越过庭院来到了我情敌的家中,我一心一意
要杀死他并夺回自己的妻子。我把自己写给律师的信交给了我的管家,信里
还有一份我的遗嘱,我想把自己的事安排好以防万一。
“我发现那间房子的后门没锁。克林顿·弗利有一条警犬,名叫王子,
是一条看家狗,但它认识我,因为在圣巴巴拉时我与克林顿·弗利一直是好
朋友,所以一看见我它非常高兴,不仅没有朝我叫,还扑到我身上舔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