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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对少年耳语。
第二节
我重看《七岁小孩》的标题文章的理由很单纯,因为我听到孩子在唱“乌鸦为什么要叫”这首歌。正觉得他们懂得季节的感觉,选曲选得不错,结果后面跟了一句“乌鸦高兴”,顿时变得垂头丧气。
真是没有情趣的社会。
(不要唱那种修改过的歌!)
我在心里焦急地骂着。
平常的我,一定会更大方地处理,大概会一笑置之吧!既然唱那种歌,也可以说“小孩高兴”。
但是,很不凑巧地我刚好在痛苦的深渊。一星期前就觉得怪怪的臼齿,突然猛烈地痛起来。
到目前为止我不常有牙痛经验,但这种慢慢的痛,让我变得很沮丧。平常喝咖啡不加糖、不买零食吃、努力刷牙的我,为什么会遭逢这种厄运?对没做过一件坏事的我这样,太没道理了。
如此,为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我陷入厌世主义的深渊中。
尽管如此,为了分散注意力,我还是从书架上取出好久没看的《七岁小孩》。母猫和七只小猫的故事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能够让我忘记病菌在努力侵入我的重要牙齿的事实。
看完时,小爱刚好打电话进来。幸好电话线够长,可以将电话拉进自己的房间懒懒地躺在床上说“嗯——”“啊——”等,就像故太平首相常有的回答。
“……怎么啦?小驹,心情不好吗?”说了整整三十分钟后,小爱说。
“牙痛。”
“哎呀,哎呀,真可怜!如果能掉换,我希望我能代替你,真的!”
她的口吻和说话内容不一,无法感受到任何的诚意。当然,我的回答也会让人不想当好人。
“那,你就代替我,立刻代替我。”
“好啦,别那么灰暗了,去看牙医了吗?还没有吧?那我介绍你去我上次去的那家,是个小型的私人医院,很亲切,技术又高明,很不错地!不会那么痛啦。对了,今天就预约吧!”
“还要预约?”
“这是个急诊病患也需要预约的时代。”她一口咬定,然后利落地说明地点。
隔天我确实预约后,走向小爱介绍的牙医。附近也有几家牙医诊所,刻意走到搭电车有一站距离的那家,全为了小爱的那句“不会那么痛”!
“牙医生不是生手,不痛、不痛!”
非常害怕肉体上痛苦的我,一路拼命暗示自己地走着,结果,精神力量很厉害,等我到了目的地时,疼痛已完全治好了。我很高兴,但当我坐在牙医前张着大嘴,被问到“哪颗牙在痛”却回答不出来时,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眼前有这么不足以信任的病患,头发花白、个子矮小的医生却不见有任何惊讶的样子。
“这颗牙齿怎么样,痛吗?”
他边说边用细长的金属棒从里面逐次敲了起来。中途一阵穿透金属的疼痛,使我不禁皱起了脸。医生微笑地说:“是这颗牙齿啊!”接着又敲敲。
“很久以前治疗好的牙齿又蛀了,先把填塞物拿掉吧!”
此时我已完全无法掌握自己置身的状况,只有从容地看着窗边。正对的窗户拉下百叶窗,只留下十五公分左右,可看见外面有个小窗台。那里只有丁点大,从刚才起就可看见麻雀忽隐忽现。起先只有两、三只,后来同伴飞来,转眼之间就有六、七只,啾啾叫着,嘴巴忙碌地一上一下。很久不曾这么近看麻雀了,很可爱。
“为什么那里有那么多的麻雀?”我天真地询问。而电钻正在眼前发出恐怖的声音,并逐渐逼近中。
“因为有放食物。好,张大一点。”
连想叫的时间都没有,电钻的尖端已开始钻我的牙齿,旁边的护士立即将吸取唾液的管子插入我的嘴中。
我不禁很快地将两眼闭上,但出乎意料地一点都不痛,不愧是技术高超,当下抚平了胸口,但现在安心还太早了。电钻在钻填塞物时还好,不久碰到牙齿本身时,阵阵令人发晕的疼痛袭来。
“那么怕痛,会被麻雀笑哦!”医生笑着对拼命皱着脸的我说。
我悄悄张开眼睛,麻雀们依然热闹地啄着饭粒。我总算了解在这家医院里麻雀们的任务了。
我转动着眼珠,看着隔壁的窗子,百叶窗同样拉到一半,下面有两盆红色的牵牛花,规矩地并排着。
电钻在我嘴里开了个可以喂蝌蚪的大洞后,终于停住了。
“下星期再作模型,现在先用石膏封住,虽然相当坚固,但小心不要让它掉下来。”医生和蔼可亲地说,而我张着嘴巴点点头。
用钻子开洞,再用石膏封起来,和修马路的重点相同。我悲惨地用舌尖舔舔刚治疗好的臼齿。软软的,而且还有像坏掉的牙粉的味道,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恶心的了!
我对麻雀们送了一个告别的眼神,又向医生、护士打过招呼后,蹒跚地走出牙科诊所。总觉得比治疗前还痛,我突然开始怀疑医生钻的是不是真的蛀牙?没有根据的不安袭击我,我走下综合大楼的楼梯。
大楼的一楼是间大书局,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是那种能经过书局而不入的人,我就像被吸进去般地走进了店里。我手拿着杂志和新书,四处张望时,突然看到一本彩色图鉴,它的封面是一幅美丽的夜空,是本说星星的书。
稍微翻了翻,里面满是令人惊异的美丽照片,是精装本。价钱可想而知。然而,那时我的自制心还没从电钻冲击下恢复,于是,我抱着彩色图鉴,像个梦游病患般地走向收银台。
“入江小姐!”
突然被叫唤,我吃了一惊。我下意识地边用一只手按着牙痛的脸颊,边抬起头来。收银台里有个似曾相识的人正觉得有趣地笑着。
“你好……嗯,你是漱尾先生吧!”
天文台的男孩子这次在书店的收银台工作,他似乎兼了许多差。
“我们老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碰面。”
漱尾接过书,微微地笑着读码,响起很大的电子哔声。
“嗯,这幢大楼的对面有家咖啡店。”他包书时突然那么说。
“是吗?”我只能这样回答。
“还有十分钟左右就是换班时间,你能在那里喝咖啡等我吗?”
我认为按照顺序来说,提出邀请前不是应该询问我是否方便吗。但我并没有其他的事,于是回答“好”,便走出书店。这次连脑袋都像被软软的石膏封住似地,觉得一片茫然。
那家店似乎是咖啡专卖店,虽小却很漂亮。我在门铃和客气的“欢迎光临”声下走入店内,咖啡香扑鼻而来。
服务生拿菜单过来,但我几乎毫不考虑地点了综合咖啡,然后,手托着脸,隔着窗户出神地看着来往的行人。
对面是刚才走出来的大楼,一楼是那间书店,二楼是牙科诊所。远远地可以看到窗台上的麻雀依然成群。我将目光移到隔壁的窗户,突然觉得奇怪。
躺在诊疗台上,用电钻钻牙时看到的确实是两盆红色的牵牛花,但是,现在看到的却变成四盆,先前所没有的白色牵牛花,整齐地和红色交互排列。
我歪着头,但没有深思下去的心情,于是决定看着刚买来的彩色图鉴。
在宇宙中绽放的红花——玫瑰星云。马首黑星云。十六万光年彼方的巨大毒蜘蛛——塔拉雀拉星云。位于遥远的彼方、两百三十万光年的安德勒梅达大星云,每一个都美得令人叹息。
当思绪奔驰在广大的宇宙里,会觉得臼齿痛,是件很无聊的事……确实很无聊!
在冬天的星座附近,可看到群星密集的地方,是有名的昴素星团,根据文中说明,这个知名度高且受欢迎的星团,“以人为例,好比蹒跚学步的婴儿,是个非常年轻的星团”。当我入迷地看着年轻的星座照片时,漱尾走了进来。
“是昴素星团。”真清楚!他只瞄了一眼照片就说道。“根据神话,这些星星是支撑天堂的巨人阿都拉斯,和女神普雷欧耐生下的七姊妹。嗯,是阿普奇欧耐、凯雷侬、梅罗佩、艾雷可都拉、泰肯塔、阿斯提罗佩及马阿,又称为七姊妹,是许多国家都熟悉的星团。”
“你记得好熟。”我打从心底佩服。我对横写的文字不行,如此这般流利地说出一排片假名,令我不禁万分尊敬。
“只是学天文学,自然对神话较清楚。”他不好意思地笑道。
“关于昴素星团还有个有趣的故事。东北地区的方言称‘昂’为‘幕斯拉’,代表六颗相连的星星。”
“咦?不是七姊妹吗?” — 棒槌学堂?E书小组 —
“那个嘛,视力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