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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昔续百鬼:云(出书版) 作者:京极夏彦.译者:王华懋(完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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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燥?」
  「我刚才也说过了,要绝对避免湿气,所以要阴干。然后用烛火去烘,使其干燥。有时候视情况要用熏的。」
  「薰制火腿啊。」老师说。
  每一个比喻都冒渎极了。
  「想要保存,这是最好的方法。用芥草熏或焚香烘。然后穿上衣服,安置在适当的场所。很麻烦吧?」
  「唔……」
  是……很麻烦吧。
  「即身佛就是留下来的弟子和檀家像这样同心协力祭祀起来的。」
  「噢噢。」
  这或许是最重要的一点,即身佛是被当成共同体的象征受到祭祀的。
  修行是个人问题,但信仰就不是个人问题了。为了共同体而进行非凡修行的同乡圣者,由共同体齐心协力将之祭祀为即身佛——意义或许就在这里。
  「像这样费尽千辛万苦,做为秘佛祭祀在优门院奥之院※的优门海上人,后来也成为村人信仰的中心……据说特别是在祈雨方面极其灵验。过了大正中期,有个自称优门海上人师弟的孙子还是什么的和尚来访优门院。」
  〔※奥之院指比寺院本堂更里面的地方,被视为最神圣的场所,通常安置灵佛或开山祖师的灵位等等。〕
  「师弟的孙子?这关系也太疏远了吧。」
  「我也这么觉得。」富与巳说,「可是呢,乡下人很纯朴,不知道怀疑别人。」
  「可是很可疑啊。」
  「姑母也说她当时觉得非常可疑。可是呢,过世的姑丈这个人——哦,他相当于优门海上人的侄孙,也是上人的孙弟子。」
  「好复杂呐。」老师盘起胳臂,「就不能换个简单点的关系吗?」
  「怎么可以?这是事实啊。然后呢,姑丈因为自己也是僧人,说不能怀疑同是佛门子弟的对方,暧,就信了他。然后呢,那个和尚在寺里待了半个月,说他对优门海上人的灵验佩服万分……恳求姑丈把优门海上人借给他。」
  「借给他?」
  借木乃伊?——我大声问。
  「那种东西平常能借吗?」
  「不,这是有例子的,沼上。」老师一脸精通内情的表情,「大正时代好像有人拿借来的即身佛四处巡回展出呢。我千叶的朋友说,以前还巡回到小学展出呢。」
  「巡回展出……木乃伊?」
  「对,我朋友的父亲说他亲眼看过,所以是事实。木乃伊呢,就像劳军那样巡回过来,说是特别开龛。」
  什么劳军……又不是艺人。
  「可是这是事实啊。」老师说。
  富与巳点点头:
  「好像是呢。似乎有相当多的即身佛被拿了出来。刚才老师提到的奥州货好像流行一时……嗳,要是江湖巡回艺人跑来说要借,姑丈绝对会拒绝,但拜托要借的是个和尚,又是同门同宗,而且更是叔公、大师父优门海大师的师弟孙子嘛。借的理由又好像是想要治好自己村子的病人什么的。」
  「他借出去了吗?」
  「借出去了。就是这一步错了。当时好像是大正六年还是七年吧。姑丈取出秘佛,照了这张照片做为替身,拿它当代理来祭祀。因为秘佛不在的期间,还是会有信徒过来嘛。听说是以一个月为期限,把上人借给了那个和尚。」
  出借即身佛。
  这真的会灵验吗?
  「一个月过后,姑丈收到了信。」富与巳说。
  「信啊……」
  「对。我也看了那封信,现在还保留着。信上写着,因为上人实在太灵验了,邻村也希望能够暂借,请务必也借给邻村寺院。」
  「哪有这么刚好的事。」老师说。
  「因为是骗人的嘛。」富与巳说。
  「是、是骗人的吗?」
  「骗人的。那家伙是个花和尚,是诈欺师啊。他说的那座寺院也是,调查之后,才发现老早就废寺了,那个人似乎居无定所,就此音讯全无。不管再怎么等,上人都没有回来。不久后,信徒和檀家开始抱怨了:你把我们村子的即身佛上人借给谁了?事情闹了开来。可是那个混帐和尚下落不明。然后接近大正末期的时候,一个檀家去了茨城。」
  「去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大概是有什么事吧。那个人……说他在茨城看到了。看到上人。」
  「原来上人去了茨城啊?」
  一副上人是自个儿跑去的口气。
  「那个檀家跑来向姑丈报告,说咱们村子尊贵的上人竟然被摆在见世物小屋里。姑丈听了血管都快爆炸了——据姑母说,姑丈气得几乎是怒发冲冠呢。」
  「他不是剃光头了吗?」老师说。有够无聊的感想。
  「所以说几乎嘛。姑丈火急赶到茨城,可是……」
  「已经不在了吗?」
  「不在了。」富与巳答道。
  那种人总是溜得特别快。
  「姑丈调查之后,发现那个展览以珍奇奥州博览会为名目,在茨城展览过三次了。有大熊的标本、大鼬的毛皮等等,搜集些有的没有的东西展示,最大的噱头就是固佛。那个和尚是比巡回表演师更恶质的览会屋啊。」
  「览会屋?」
  「是博览会的览会吧。」老师说,「我不晓得现在还有没有,听说明治到大正时期有这样一种——唔,也算是一种江湖艺人吧,是一群相当可疑的家伙。他们带着古怪的东西巡回全国,号称博览会,在小屋举办怪奇展览。也就是博览会屋,简称览会屋。」
  「这……」
  怎么说,我有种古怪的心情。
  拼命修行——虽然我不懂修行为何,但总之是主动饿死,所以确实是拼上了性命——然后不管怎么样,总是有许多人因此受到救济。
  即身佛身上背负着一种让人难以想像的时间、劳力与情感。
  然而,
  它却被拿来跟熊与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一起四处展览。
  暴露在与它毫无关系的人们好奇的视线中。
  即身佛本身是尸体,不管被怎么对待,当然都不痛不痒,但它身上所背负的各种事物,究竟会变得如何?
  「怎么会这样?」我问。
  「就是啊。嗳,姑丈追上去寻找,却找不到,气得血压飘高病倒,脑溢血死掉了。后来三十几年,这个优门海上人一直下落不明。」
  「原来如此,不是木乃伊自个儿拔腿溜走啊。」
  老师说道,「叽叽叽」地尖声怪笑。真白痴。
  「那你刚才是……」
  我一问,富与巳便答道:
  「所以啊,我听说有即身佛展示,心想搞不好是优门海上人。我也算是关系人嘛。所以我先前曾经来看过一次。」
  「什么,今天是第二次了?」老师生气地说。我觉得这没什么好生气的。「那种地方你竟然去了两次?」
  「是啊,真不好意思哪。然后我觉得实在很像,便连络秋田,请他们寄来这张照片。干板好像在战争的时候弄丢了,不过姑丈为了寻找上人,多洗了几张,现在只剩下一张。」
  所以才会热心地比对啊。
  「结果不是呢。」老师说,「虽然像,可是手是反的。用不着比对,也一目了然啦。都变成木乃伊了,姿势不可能再变来变去啦。真遗憾呐。
  「可是啊,」富与巳直盯着照片看,「很可疑呢。」
  「不,没有怀疑的余地啦。」老师强硬地说,「又不是傀儡人偶,姿势变不了的啦。再说既然都在千叶、茨城那么多地方到处展览,我看览会屋手里的木乃伊其实应该不少吧。嗳,木乃伊的长相每个都半斤八两,看起来像是当然的呐。」
  「唔,或许吧。留在寺院、现在仍然受人祭祀的木乃伊数量或许还更少呢。不过啊……」
  富与巳不是向老师,而是向我出示照片。
  「从这张照片看不太出来,不过优门海上人……右小腿上有一道刀疤。」
  「刀疤?」
  我接过照片观察。可是看不出类似伤疤的痕迹。
  「位置不太好,是在下侧。坐禅的姿势很难看出来。据说那道伤是上人还是个莽汉农民的时候,和无赖之徒互砍留下的。姑丈说那可以拿来做为识别的印记,还画了这样一张图呢。」
  富与巳从胸袋取出一张折得小小的纸。好像是和纸。
  「喏,这是姑丈生前靠着记忆画下的优门海上人脚上的伤疤示意图。」
  是一张毛笔画。
  膝盖旁边到脚踝附近,画了一条く字型的弯曲黑线。
  「这伤满深呢。」
  「好像很深。然后呢……刚才的卫生展览会的……」
  「周门海上人。」
  「对,那个周门海上人的右小腿上,也有一道疑似刀疤的痕迹呢。」
  「有吗?」
  老师斜着眼睛瞪着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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