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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迟疑了一下。
老班和我们宿舍那儿可能问不出什么来,但是夏副院长和任老师在场,厉院长似乎也不愿说得很清楚。
“确实,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如果几十年前酿成过血案,已经是非常悲惨的事情了,倘若几十年后还不醒悟,那可是更加让人感到悲哀了!”思虑再三,我对着面前的这三个都有着嫌疑却都捉摸不透的人撂下了两句劝告的话,然后也没费心劳神地去观察他们的反应,匆匆退场了。
果然如我所料,回到教室后,老班正在安抚大家。一问葛虹,她们跟着老班去了本部,见着了厉院长,却没看见古老师。厉院长面无表情地听了闵雨和胡霞的陈述后,只是轻描淡写地解释说古老师没出事而是去了外地学习,并说她们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而产生了幻觉。
如此而已。
虽然老班和我们宿舍的那几个全都心存重重疑虑,但既然厉院长这么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大家也不敢再吭声了。
多事之秋,充满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连老天爷也应景似的跟着阴沉沉了。
挨到晚上,大家早早上了床,各自思索着心中难解的问题。
不知不觉,熟悉的嗡嗡声又在耳边响起。
熟悉的画面再次出现,浓浓的黑暗中,腐烂青苔的味道挥之不去,宝剑、光芒、嘶鸣,就像一场倒带过的旧电影。
“不用这么敬业吧!”我对着那把宝剑哀叹,“每夜必访,我会神经衰弱的!”
剑重重地在我面前晃了晃,嗡嗡声更刺耳了,好似有些不满。
“我不擅长猜谜,也不会读心术,呃,估计这个对你也没用。”我几乎是在哀求,“如果你想叫我干什么,就快点明确地告诉我吧!”
宝剑在空中优美地转了个圈,照旧嘶鸣。
我只好无奈地看着,这时我真希望自己也是一柄宝剑,起码就不用为这“顽强不屈”的剑鸣声烦恼了。
“你又被魇住了?”一团黑影十分关切地凑到了我跟前。
“啊?怎么又是你?”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失声叫道。
见鬼了!每晚都是同样的人物,上演同样的场景,连说的话都差不多。
“嘘,轻点,小心惊醒别人。”他朝四周看了看,“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我把声音压得低低的。
“我突然记起那把……匕首,姑且先这么称呼吧,叫什么名字了。”他的声音兴奋起来,手里露出了那道锋锐的冷光。
“叫什么?”我皱眉斜着那耀眼的寒光。
“纯钧。”他一字一顿地回答。
纯钧?那不是我的名字吗?
“你在开玩笑嘛?它怎么会和我同名?”我莞尔。
笑容才刚展开,脑子里忽地一闪,不知怎么跳出了一段文字来:“……扬其华,如芙蓉始出,观其纹,烂如列星之行,观其光,浑浑如水之溢于塘,观其断,岩岩如琐石,观其才,焕焕如冰释,此所谓纯钩耶。”
这是《越绝书》中对我国古代十大名剑之一的“纯钩”的描述。纯钩剑即是我们惯常所指的“纯钧”!
而这段话之所以会跳出来,是因为云腾蛟在我甫入学院时就曾经说起过。
“它叫纯钧?不是吧!”我眉头深锁,“据我所知,‘纯钧’是指春秋战国时期的欧冶子所铸的五把名剑之一,它应该不是匕首,外形也不是如此……普通的吧!”
“我早说它不是匕首,可你不相信。”黑暗里那个面目不清的家伙双眼灼灼,似乎和他手上的东西一样闪着光,“它就是纯钧,是属于我的宝剑!”
宝剑?我苦笑。
“大概是你比较厉害的缘故,反正我是怎么也看不出来它是一把宝剑!”我唯有摇头叹息。
“人有魂魄,宝剑亦有魂魄。人平日可见的都是肉身,谁能看到魂魄?”他肃然解释,“宝剑亦然!它的形虽毁,但剑魄犹存,我只是看到了它的魂魄而已!”
“剑的魂魄?”我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他手上的东西,“对不起,我还是看不出来!”
“……嗯?你刚才说‘形已毁、魄犹存’,难道‘纯钧’剑已经在这世间消失了吗?还有,你说它是属于你的宝剑,那你是谁?欧冶子?夫差?勾践?”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第三卷 女院怪谈 第一百三十二章 剑池传说(十八下)
“欧冶子,勾践,夫差……”他喃喃低语,陷入了深思。
我在一旁紧张地等着,希望他能想起自己以前的身份,这样才有解决问题的切入点。
半晌,他将这三个名字反反复复地念了无数遍,面目不清的脸上似乎闪过了某种恍然的神情。
“怎么样?想起来了吗?你是这三个中的哪一个?”我眨了眨眼睛急切地问。
“……呃,好像……似乎……”他垂下头,吞吞吐吐地,“这三个……嗯,差不多、差不多……都、都有可能。”
“什么?!”我差一点吐血,“这三个一个是铸剑师,另两个是不共戴天的吴越两国国君,差太远了,怎么会说都有可能?”
“因为这三个名字,我听着都挺熟悉的。呵呵!”他干笑了两声。
“唉,我本来还以为可以猜测出你的身份呢!”我无奈地轻轻叹息,“现在可好,依旧是一团乱麻!”
“别生气,我固然想不起自己是谁,不过,总算是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他飘到我床上,语气里有几分滑稽的讨好之意。
“哦?什么事情?”我不抱希望地问。
“我就是来找这把纯钧剑的!”他晃了晃手里的匕首,“它对我非常重要,所幸找到了!”
我瞟了瞟匕首,实事求是地泼了一盆冷水上去:“那找到之后呢?你既没消失,也没想起自己是谁,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你觉得这把剑会指引我们去什么地方呢?……我的意思是,它总不会是无缘无故出现的,对不对?”他的眼睛光彩熠熠。
我沉默了一会:“你是想说——剑池吧!”
这世上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因果。
“这只是感觉而已,正确与否就要我们去求证了。”他盯着我,“我想,你自己恐怕也早有感觉,但一直不愿深究。”
“我的感觉一向是好的不灵,坏的才灵,所以基本可以无视!”我心里沉甸甸的,面上却露出了笑容。
“那是因为你总不肯相信自己的心!”他脱口而出的话让我呆住了。
又是一个要我相信自己心的异类!
难道我真是这样冥顽不灵、愚蠢之极的人吗?
“呃,你不要误解,我不是说你人不好……”他望着我,语气颇为小心翼翼。
“没什么!”我微微苦笑,“还是回到正题上来。你是不是认为剑池或者是它的传说中有你想要的东西?”
“想要的东西?也许。”他不太确定地回答,“也可能是和我的身份有关。”
“嗯,我明白。”我平静地点头,“但怎样才能求证呢?我是个普通人,你是个游魂,剑池底下机关重重,看上去我们都无法进出自如,更别说要额外求证什么了!”
“我们可以找人帮忙的。努,那个桃花……”他的声音又热切起来。
“行了,你别说了!”我连苦笑也懒得挤出,只是无力地挥挥手,“我知道该找谁帮忙。不过,你要先做好引狼入室或者是翻脸成仇的准备!”
“这并不是我的感觉,而是我的经验。”我淡淡地一笑,止住了他欲刨根问底的打算,“我的经验比不上感觉灵敏,但却比感觉准确得多。”
他想了想:“我懂了!你放心!”
他的语气诚挚而郑重,含着十分的感激,让我微微感到心安。
一道极为炫目的光芒自他手中闪过。
“咦?怎么回事?”他有些愕然。
我刚想开口,眼角却瞥见了室内的动静,连忙朝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再出声。
对面的床铺上,张绮又一次直挺挺地竖了起来。
不同于上次,她此时双眼圆睁,呆滞无神的眼眸里渐渐氤氲起一股凶狠恶毒的戾气。
“剑池,剑池……”低低的自语更像是催命的咒语,她僵硬地下了床,一步一步地走向宿舍的门。
眼看着门被拉开,那个僵直的身体并不反顾地走了出去。
真是命苦,我无奈地在心里长叹,每晚都得扮演跟踪追击的角色。
叹息归叹息,我悄然无声地下了床,简单地穿起衣服、鞋子。
一侧头,一团黑黑的影子靠了过来。
“她是去剑池吗?”他轻轻问。
“嗯,我们也去。”我走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