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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把客人都吓跑了?”
“那倒不会,老板娘平时很少接触客人。”
丁敏笑容可掬地打开大堂的玻璃门,带林仲杰走向通往客房的楼梯口,她的马尾巴在脑后一跳一跳的,站在她身后的林仲杰想,如果不看正面,一定还以为丁敏是个20出头的年轻姑娘呢。
“抱歉,我们这里没有电梯。”丁敏说。
“我知道。一年前我来过这里。”
丁敏蓦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指着他惊呼道:“这么说,你就是那次来抓杀人犯的警察?”
“我是其中之一。”林仲杰淡然答道。
“是吗?”丁敏又仔细打量他一番,随后继续往前走,“那次真的太可怕了,谁会想到我们这里居然会藏着一个杀人犯呢?而且他还自杀了,一想到有人死在我们这里,我就浑身发抖,后来有好几个夜里,我都没办法睡着呢。”
“那件事之后,你们店里的生意有没有什么影响?”
“一开始是有的,后来就没什么影响了。毕竟我们这里是高校区,说到底我们根本就不用担心客源。”丁敏不无骄傲地说。
的确,D区临近郊区,是上海著名的高校区,据林仲杰所知,这个中等大小的划分区内至少有8所像样的高等学府和20所有名有姓的私立大专院校,另外还有各种各样的补习班和高复班不下百家。由于这里云集着从四面八方来就读的学生,所以这个区的大多数旅馆都把做学生作为自己最重要的客户。林仲杰知道,象东方罗马旅馆这样价格低廉,位置又很隐秘的小旅馆,在学生情人中也很受欢迎,而他也不难想像,自从这些旅馆纷纷推出“钟点房”服务之后,生意就更加红火了。
蓦地,林仲杰脑子里灵光一闪,难道这就是陈剑河会选择这里作为藏身之处的原因?难道说,他以前来过这里?他跟谁一起来的呢?
“请问,你们这里还留着四、五年前的客户登记簿吗?”
“如果是四、五年前,那应该是有的,自从这家旅馆开张以来,还从来没有销毁过什么东西呢。”丁敏热情地说。
“这家旅馆是哪年开张的?”
“1997年的5月1日。”
“你倒记得很清楚。”
“当然记得,我就是从那天开始在这里上班的。”丁敏一边走,一边回过头来对林仲杰说,“我原先在一家电子厂工作,后来工厂倒闭了,恰好我舅舅要承包这家旅馆做生意,所以我就来了。”
“这么说,现在的老板就是你舅舅?”
“是的。在这里我也算是皇亲国戚了!”说完这句话,丁敏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
“你具体负责哪部门的工作?客房部?”
“不止。”丁敏拖这长调子说,“除了客房部,我还要处理许多行政方面的杂事,反正要管的事情多着呢。”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终于到了五楼。丁敏看上去已经气喘吁吁,她一边用纸巾擦拭着额上的汗珠,一边抱怨道:“说实话,我真讨厌上五楼,实在太累了。”
“你的办公室在几楼?”
“二楼。”她喘着粗气说,“要是在五楼,那可就太不方便了。”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最里边的一个客房,打开门让林仲杰进去。
这是一个15平方左右的标准间,房间的陈设跟大多数小宾馆的标准间没什么不同,两张铺着蓝色条纹床单的单人床,一架20寸大小的电视机,两张显得有点破旧的靠背椅子,一张木制小圆桌,一个衣柜以及一个很小的浴室。
林仲杰走到窗边,往下面张望,他问道:
“她就是在擦这几扇窗的时候摔下去的?”
“对,就是这儿。”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那天她出事后,我们在这里找到了她擦窗用的抹布和一个水桶,而且窗子也开着。”丁敏走过去,熟练地打开窗子,探出身子指着窗子下面的一块空地说,“她就躺在那儿。”
林仲杰顺着她的手指的那个方向望去,那个地方现在放着一束鲜花,看样子好想是为了缅怀故人。
“那束花是谁放的?”
“她们说是黄秀丽的老公。”
“她们?”林仲杰收回了身子,丁敏马上关上了窗子。
“好像是我们旅馆的小工看见的。”
“你见过她老公吗?”
“见过。”
“知道她老公是做什么的吗?”
丁敏摇了摇头,很干脆地说:“不知道,她平时很少跟别人谈起他。不过看他的样子,不象是干体力活的,大概身体有病吧。”
“他最近是不是跟老板娘闹得很凶?”
“是啊。”丁敏打开了话匣子,“他认为黄秀丽是在我们旅馆工作的过程中出的事,所以想让我们老板娘赔钱,话是不错,可他要的也太多了,30万,你说我们老板娘怎么可能给他。他来了好多次,都没什么结果,老板娘根本就不见他,这样下去,看来是要打官司了。不过就算是打官司,他也未必能赢,因为他跟黄秀丽根本就没领结婚证。”
没有结婚证?对林仲杰来说,这又是一个出乎意料的新情况。
“这事你怎么会知道?”林仲杰追问道。
丁敏冷笑了一声,说道:“本来我也不知道的,他一直说是她老公,我们也一直都很相信他。可是这半年来,他老是来吵闹,老板娘一开始还有点同情他,后来就被他弄得很烦,有一次就要他带两个人的结婚证来,结果他竟然很长时间没有露面,直到一个月后,他才又跑来要钱,这次他倒是带来了结婚证。老板娘留了一个心眼,叫我把那张结婚证复印一份,拿到民政局去查,结果你猜怎么着,这张结婚证根本就是假的!他们两个根本就没结婚。我想他们只是住在一起罢了,当然了,这种事现在也很平常,但说到打官司,就不可能这么乱来了,他们这种关系,法律是不会保护的。就算赔钱,也不可能赔给他。”
“那么黄秀丽还有别的亲人吗?”
丁敏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据我所知,她好像没什么亲戚。反正我一个都没见过,她死后也没开追悼会。她的事,我真的不太清楚,你最好去问问蒋金霞,她跟黄秀丽最要好了,她们是一起进旅馆工作的,平时两个人只要一有空就聚在一起说悄悄话,赶都赶不开,为这事不知道被我说过多少次。”
说到这儿,丁敏突然现出一个歉意的微笑:“哦,不好意思,我都忘了,蒋金霞现在也已经不在这里做了。黄秀丽出事后不久,她就离职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林仲杰环顾这个标准间的四周,试图找到点蛛丝马迹,但他也明白,事隔这么久,现在想要找到点有价值的东西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了。
“黄秀丽那天来五楼擦窗是你安排的吗?”他问道。
“也不能这么说……”丁敏回答得有点含糊。
“怎么?她们的工作不是都由你安排的吗?”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我们这里毕竟跟大宾馆不同。而且我要忙的事也很多,不可能每件小事都安排到位。一般来说,我只要求她们每三个星期把客房的窗子通通擦一遍,等她们擦完后,我会去检查是否合格。客房服务员可以根据自己楼面的实际情况,等没有客人的时候再进行。但是那天我并没有叫她去擦窗,所以这完全是黄秀丽自己安排的,这一点你可以随便去问哪个服务员都可以得到证实。”
“我听老板娘说她是负责五楼的客房服务,是不是?”
“是的。不过有时候如果五楼没有客人,我也会抽调她到其它楼面工作。”
“五楼的客房服务员共有几个?”
“就她一个,五楼的客人向来不多,因为我们这儿没电梯,客人都不愿意费力爬五层楼,所以一个人负责足够了。”丁敏说。
“一年前我们追捕的杀人犯也住在五楼,我记得就是隔壁那个房间。”林仲杰意味深长地说。
“对,是那间。”丁敏漠不关心地说,“所以黄秀丽才会去报警。”
“那时候黄秀丽就是五楼的服务员吗?”
“是的。自从她来到这家旅馆,她就一直在五楼工作,从来也没有换过楼层。”
“为什么这么安排?”林仲杰皱了皱眉头。
“是她自己要求的。”
“她自己要求的?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丁敏脸上现出茫然的表情:“不知道。因为所有的服务员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