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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仲杰暗自犹豫要不要畅所欲言,把心中的疑问好好宣泄一番。实际上,他自己也一直想找个机会,跟某个头脑清晰,思维敏捷的人好好聊聊这件案子,但是他朋友不多,唯一算是有些交情的就属简其明了,但一年前案发时,简其明正在办一个大案子,所以两人根本就没空坐下来详谈,后来两人又发生了龌磋,……今天,他倒是真想唠叨两句,可偏偏对方却是记者,这让他举步维艰,管它是旅游版还是新闻版,谁都知道这该死的职业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把自己听到的一切变成铅字。
见他低头不语,简东平诚恳地说:“我发誓我对这件案子的兴趣纯属个人行为,跟报社无关。而且现在我正在休假中。”
“老弟,我并不是不想帮你,只是这件事如果让上面知道的话……”林仲杰犹疑地解释道。
“上面?!你说的就是你那个小毛头上司?他懂个屁!你理他干吗?老林,你真是越老越窝囊!”简其明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简其明的话让林仲杰的心里五味杂陈,没错,活了一把年纪,凭什么现在万事都要听那个嘴上没毛的小子摆布,直到今天,每次想起上司让他结束调查时那居高临下的表情他就心里窝火,也许在这位名牌大学高材生的眼里,象我这样的人早该进坟墓了吧。
林仲杰骤然下了决心:“好吧。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但要说明一点,我并不是这件案子的主办警官,我后来被调出了这个组。所以有些情况我可能了解得并不是很全面。”
简其明锐利地盯了他一眼,恶声恶气地质问道:“你被调出了这个组?!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
“另有一宗杀人案发生。我们的生活就是跟着凶案跑。”林仲杰倒很平静。
“他是不是觉得你对这案子太执著了?”简其明斜睨了他一眼。
“他要结案,我提出了疑问。”
简其明嘿嘿一笑:“公然挑战领导的能力,你还是那样不识时务。”
“所以我混得不如你,这点我承认。”林仲杰朝老朋友微微一笑,随后他又看了一眼坐在简其明旁边的简东平,指指桌上的录音笔说:“还有,把那玩意儿收起来,我可不想有什么麻烦。”
简东平看了一眼父亲,父亲用眼神示意他妥协。简东平随即关上了录音笔的开关。
“好了,这样总可以了吧。”简其明看着林仲杰说道。
林仲杰点点头:“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简东平摊开笔记本,正襟危坐:“首先是,被害时间。”
林仲杰也从包里掏出那本皱巴巴的备忘录,同样是笔记本,林仲杰的那本是单位发的,显得又土又寒酸。他打开笔记本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
“根据我们的推断,女死者的被害时间应该是在那天下午的三点至六点之间。最后一次有人看见她,是在当天下午的四点左右,有位邻居说曾经看到她站902室门口跟陈剑河说话。”
简东平一边飞速地把林仲杰说的信息记录下来,一边说:“我记得报纸上说是一个物业管理员发现了尸体。”
“不错,是这栋公寓楼的物业管理员发现了尸体。这栋公寓楼的住户多半都是上班族,所以他通常会在周末或是晚上收取物业管理费。那天晚上7点左右,他敲响了902室的门,但结果没人回应,他发现门虚掩着,里面还传来放电视节目的声音,他以为房间里的人没有听到他的敲门声,于是就闯了进去,这才在陈剑河的房间里发现了女死者。后来也是他报的警。”林仲杰口气平淡地说,“我扪接到报警后,马上就赶到了现场。当时,女死者是脸朝上躺在床上,满身是血,全身几乎赤裸,裙子和内裤被褪到了脚根,看上去似乎曾经遭受性侵犯。”
“性侵犯?!”简东平瞪圆了眼睛惊叫了一声。报纸上对这些只字未提,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放心,这只是凶手的障眼法,后来经法医鉴定,你的女同学死前并没有遭受性侵犯。而且,她洁白无暇。”林仲杰扫了他一眼,略带讥讽地说。
“什么意思?”简东平困惑地问道。
“她是处女。”简其明吐出一个烟圈,断然说道。
林仲杰点了点头。
“处女?!”简东平象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很稀奇吗?”林仲杰问道。
“很稀奇。”父子两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她26岁了。”简其明说道,“听说是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更何况报纸上还说她性格开朗,很有人缘。”
林仲杰皱着眉头瞥了一眼简其明,其实这个问题也让他有些吃惊。
“我们发现她的人际关系相当复杂,男朋友很多,而且风评不佳,所以,对此我也有同感,这的确不太正常。”林仲杰说。
“风评不佳?”简东平问道。
“说难听点,大部分人都认为她是个人尽可夫的交际花。”林仲杰答道。
“但她却是个处女。”简其明微微一笑,“这的确耐人寻味。”
林仲杰向简其明递了一个赞同的眼神。
“那么李今的真正死因究竟是什么呢?报纸上说她身中三十多刀,而且还被割了舌头。”简东平继续问道。
林仲杰一边翻阅笔记本,一边回答他的问题:
“死因是颈动脉大出血,说通俗点,就是凶手割断了她的喉咙。其实用‘割’这个字并不确切,根据伤口的形状和深度分析,我们判断凶器应该是一把剪刀,后来我们果然在现场的厨房案板上找到了凶器,跟我们的判断分毫不差,是一把厨用的大剪刀,刀口非常锋利,象是事先被磨过,上面还留有被害人的血迹。凶手就是用它在被害人身上留下了43处刀伤,所以我们看到尸体时,她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43处?!”简东平皱了皱眉,好像这个数字刺痛了他的神经。
“对,43处。一开始以为是三十多刀,所以我们只给了记者一个很模糊的数字。但后来经过仔细清点才发现一共是43处,身上和脸上的42处,外加脖子上真正致命的那一刀。”林仲杰口吻平淡地说。
“43刀。”简东平呻吟了一句。
“三十几刀和四十几刀原则上没什么差别。”简其明嘬了一口咖啡,慢悠悠地说“不过,可想而知,清点这些刀伤你们一定费了不少功夫。”
林仲杰一言不发地看着简其明。
简其明一接触到林仲杰的目光,就意识到自己可能猜错了:“难道不是吗?通常这种神经搭错,乱砍一气的案例,刀伤的分布都会很凌乱。”
“这件案子完全不同,刀伤的分布很有规律。从脸部一直延伸到小腹,每两刀组成一个叉的图形,所以清点起来一点都不麻烦。”为了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林仲杰地用手指在笔记本的簿面上画了一个“×”。
“有意思!”简其明饶有兴趣地说道。
简东平表情凝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林仲杰。林仲杰继续说下去:
“每一刀的长度大约是5公分,深度也就是两、三公分左右,这些刀伤沿一条直线往下,看上去非常整齐,但它们都不足以致命,而且据我们所知,凶手在一口气留下了这42刀时,死者应该还没断气。”林仲杰停顿了一下,“当然最可恶的就是,死者的舌头被剪掉了一部分,看上去是凶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的舌头暴露在嘴巴外面,然后他就一刀剪了下去,我们后来在马桶里发现了没有被冲走的那块舌头。”
“天哪!”简东平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
“真是辣手摧花。”简其明在一边也唏嘘不已,“这些上次你为什么不说?”
“没有结案,我只能说这些。”林仲杰摊了摊手。
“又是你那该死的纪律!”
“凶手为什么要割她的舌头?”简东平象是自言自语地问道。
“我也想知道。”林仲杰无奈地看着他。“我们猜想可能是他行凶时,死者曾经对他破口大骂,惹怒了他。”
“也或许是想让她闭嘴!”简东平说。
“很明显,凶手要么对她恨之入骨,要么对她爱得死去活来。”简其明说,“要不然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一刀毙命就可以收工了。”
“不错,我们的判断也是仇杀或是情杀。但是我们发现她既没有仇人也没有情人。案发前一个月,她刚与前任男友分手,由于他们两人在同一家公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