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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借钱下来再还给我,岂不是等于帮了她的大忙,而自己又毫无损失?
可又想不行,这有点太冒险了,自己和唐晓静并不太熟悉,虽然她不太可能是骗子,但万一到时候生出变故怎么办?挪用公款的行为一旦被查出来,就算补回去也算职务犯罪,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想到这里,他又把这念头打消。
下午三点多时田寻去了趟卫生间,出来对着镜子洗手,见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发暗、神色疲惫,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是心理压力太大,导致内分泌开始失调。忽然听到隔壁似乎有人在低声哭泣,而且声音颇为熟悉,田寻擦干手走出来,路过女卫生间门口,看到里面的唐晓静正站在窗前,背对着田寻,双肩微微颤抖,显然是在偷着哭。
田寻心中一动,想开口叫她又停住了,悄悄离开。
晚上无事,他又开始整理行装,可白天唐晓静那暗暗抽泣的背影却始终在脑海里浮现,到底该不该帮她?忽然他想起以前的同事严小波对股票很在行,长年一直都在炒,于是连忙给他打了个电话,寒喧几句之后向他询问“西安制药”这只股票的近况。严小波开着玩笑告诉他:这只股票属于牛市里的熊股,比恐龙还稀有,今年深沪两市大部分数个股全线暴涨,而这个“西安制药”的上市公司却因为一个月前的一宗污染水源丑闻而被政府重罚关停整改,于是股价一跌再跌,只半个多月功夫整体市值就缩水了百分之五十,而且有可能继续下跌。
通完电话,田寻不禁暗笑,唐晓静的爸爸运气也太差了点,那么倒霉的事都被他给撞上了,但心里还是没底。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田寻悄悄把公司人事部负责员工资料归档的小陈约出来散步。这小陈是刚来半年的大学生,文质彬彬,他曾经向田寻请教过电脑硬件的知识,因此和田寻关系还算不错。田寻要他帮忙调一下唐晓静入职时填的详细资料表。
这小陈刚步入社会,又是到林氏分公司这样的大型私企,处处谨小慎微,听了田寻的要求他有点脚肚子转筋。
林氏公司人事部规章很严,员工入职的资料表有别于普通的个人简历,而是一份非常详细的个人资料档案,其中有很多属于个人的家庭资料,资料上面盖有林氏公司人事部“绝不外泄”的专用章,如果随意把资料泄露给第三方,公司是要付法律责任的,所以小陈说什么也不干。
田寻软磨硬泡外带吓唬,又向天赌咒发誓绝不外泄,总算小陈勉强同意调出资料,但还是很胆怯。
下午四点钟,小陈通过网络给田寻发去电子邮件,田寻将文件下载到手机内存卡里。下班时田寻推电动车走到路口,小陈远远追了过来,几乎是哀求着对田寻说:“田哥啊,可千万别泄露出去,你也知道现在大学生找份工作不容易,尤其是像我这种应届的,当初我可是投了一百多份简历才挤到这林氏沈阳分公司,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吧!”
田寻哭笑不得,他拍着小陈肩膀说:“放心吧,这件事全世界就你和我两人知道,如果我有外泄,就让我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小陈犹豫了下,说:“嗯……那我就放心了。”跟田寻告别后慢慢走开。田寻心中暗笑:娶不到老婆不见得就不泡妞吧?这小陈真是书呆子!
回到家吃过饭,他立刻进屋打开笔记本电脑,用数据线连接后打开小陈传给他的文件,这是个加密WORD文档,用小陈提供的密码打开,里面列出了唐晓静入职时填写的详尽资料,包括身份证复印件,旁边还注明此证件内容已在公安部门查证,地址、年龄、生日和号码等资料完全属实。
除个人全部资料外,还有她父母的详细资料,包括血型、籍贯、全部工作经历、职务经历、现工作单位和联系电话等等。其中父亲一栏写着:
与本人关系:父亲
姓名:唐林格
年龄:48周岁
出生年月日:1961年5月22日
籍贯:湖北宜昌
血型:O型
学历:三峡大学金融系学士
现工作单位:国泰君安证券投资有限公司沈阳营业部
单位地址:沈阳市沈河区XXX路XXX号
现职务:营业部经理
任职时间:七年
工作电话:XXX-XXXXXXXX
手机:XXXXXXXXXXX
田寻把这些资料改成格式输入到手机当中,继续整理行囊。
第二天是周六,他按地址来到这家证券公司,因为是周六股市休息,股民并不多,大盘前面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拨人聚在座椅上,听广播里投资顾问的理财分析课,有的根本不是来听课的,男的玩象棋扑克,女的打毛活聊天,几个老头干脆捧着饭盒边吃边聊,把大厅当成了打发时间的好地方。
田寻假装四处遛达,在一面墙上找到了证券公司职员表,各部门经理都在其列,其中就有营业部经理唐林格,下边配着照片,是个相貌英俊的中年人,从眉眼看和唐晓静似乎很像,还真有点父女相。
田寻看到几个人正捧着证券报纸聊的热乎,于是也凑了过去听他们白话,无非是讲今年的股市极好,闭眼睛乱投也会赚钱,大家脸上挂着笑纹,显然都有赚钱。其中一人见田寻也来旁听,笑着问:“哥们,你整哪只股票了?”
田寻立即打蛇随棍上,叹口气说:“唉,别提了,西安制药。”
话一出口几人都愣了,那人连忙说:“不会吧?你也中头彩了?”
田寻假装沮丧的点点头。旁边另一个中年秃顶男人笑了:“老弟,信我一句话赶紧去买彩票,这么有难度的事都能碰上!”
先前那人说:“你就别说风凉话了,人家倒霉你高兴,这不是幸灾乐祸嘛!”
接着转头问田寻:“老弟,你赔了多少钱?”
田寻哭丧着脸答道:“一个月前投进二十万,现在就剩十万了!”
大家一阵唏嘘,那秃顶男人说:“这西安制药也够缺德的,没事往河里排什么污水呢?股份跳水坑了不少人呐!”
对面一个干巴老头说:“听说这个证券公司的一个经理买了四十多万,现在就剩二十万了。”
先前那人掏出手机边玩游戏边说:“知道,是个姓唐的营业部经理,头几天我还见过他呢,一副苦瓜脸,就像家里刚死过亲人似的。”
秃顶说:“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连证券公司经理都有失蹄的时候,更何况咱们普通股民了。那阵子他还劝我买呢,幸亏我钱不够没买,不然现在我也玩完。”
那干巴老头拍拍田寻肩膀,说:“小兄弟,别太上火,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要是我赔了,那就等于半截入土。”
田寻心里暗笑,表面上装成十分难过的样子,又随便聊几句借口离开。
晚上吃完饭,田寻躺在床上开始在心里斗争,既然唐晓静说的事是真的,那到底该不该帮她?无非就是十天的事,到时候她爸爸借来钱就还了,对自己来说毫无损失,只不过存在一些理论上的风险,如果到时候她爸爸的朋友没钱借他们就糟了。
周一上班,中午吃过饭后,他特意路过财务部向里张望,见大部分职员都到外面透气散步去了,只有唐晓静独自伏身在办公桌上,似乎在午睡。
他悄悄掏出手机给唐晓静打了个电话,接通后立刻挂断,唐晓静懒洋洋地起身,慢慢拉开抽屉取手机,只见她脸上无精打采、神情委顿,好像大病初愈,这时,她看到田寻站在门口,觉得有点吃惊。田寻做手势让她出来,唐晓静用手帕擦了擦脸走出来,两人下楼来到外面小公园的长椅坐下。
田寻知道财务部两天后就要提款,所以她的压力肯定是非常之大,于是问道:“晓静,你爸爸说他朋友十天后会借给你们十万块钱,这事能定准吗?如果到时候他改变主意不借了,怎么办?”
唐晓静不明白他的意思,她面无表情的说道:“现在的问题是我等不到十天后,后天财务部就要提款了,到时候我拿不出钱来……唉,不想它了,大不了我去坐牢……”
说完她眼圈一红又要哭。田寻忙说:“我的意思是这样,你们财务部上个月不是拨给咱们出版部十二万元的印刷资金吗?”
唐晓静随口说:“嗯,我知道,那又怎么样?”
“这笔资金我也有调拨权,如果你说的情况都属实,那我可以先把这笔资金划到你的帐上,让财务部提走,等你爸爸朋友的钱借到手再还给我。”田寻说道。
“你……你说什么?”唐晓静忽闪着漂亮的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田寻有点担忧:“可最大的问题就是,如果到时候你老爸没借来钱,那要坐牢的就不是你,是我了,要知道,挪用公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