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落地灯罩暗粉色,大牡丹花纹,塑料花瓣,暗暗的,灯光泛出神秘的色彩。
穗子不知什么时候已换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裙,呈金色蔷蔽图饰,隐隐约约能看到高档时髦的粉色胸罩和内衣。她笑吟吟端来两个高脚杯,又从酒柜里拿出半瓶XO酒,把酒倒进杯里,紫红色的酒浆泻进杯里,散发出醇美的酒香。
穗子又打开音响,柴可夫斯基的圆舞曲在房间内回荡。
梦雨望着穗子色迷迷的笑容和丰满白哲的身体,不禁有些心旌荡漾。梦雨虽然生得魁伟英俊,又是经济学研究生毕业,可是始终没有红颜知己,虽已28岁,还是孑然一身。在这“商海浪潮起伏惊涛拍岸”的社会,他一直没有找到自己的定位点,没有寻到和平温馨的港湾。哈尔滨虽然美女如云,但多是文化蕴味淡薄,目的性强,情感不够专一;何况他又不甘心在那里土地上耕耘一生,他想往京城,想往更广袤的世界,他这匹白马要在更辽阔的原野上纵情驰骋。他逻辑思维胜于形象思维,表面上看他是那样情感丰富,易于幻想的浪漫青年,实际上他很有理智,是一种冷静型的男人。
穗子与他对酌,目光流盼,含情脉脉。梦雨在这眼神之中,忽然产生了一种想法,这想法一闪而过,但他掂出穗子的的确确可以有一把金钥匙的份量。
穗子向他讲起自己的身世,她根本不是上海人,而是浙江省温州地区一个农户的女儿,祖先世代为农,祖父在务农的同时跑些小生意。她姐妹9人,四岁时父母双亡,依靠大姐拉扯长大成人。为了谋生,从小和姐姐们一起卖瓜籽……
穗子讲到这时,梦雨眼前依稀出现这样的情景;熙熙攘攘的乡村集市,一个小姑娘扎着红头绳,挎着一个小竹篮,篮里盛着满满的温热的瓜籽,小姑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叫卖着……
“我从小就立志要发愤图强,要挣钱,只要有了经济实力,就能自立于世。”
穗子的眼睛里温柔的色彩一扫而空,眼神坚毅,表情严肃,梦雨有点毛发悚然。
“我把卖瓜籽的钱一点点攒起来,买书读,买文具,刻苦读书,从小学到中学,我的功课成绩在学校名列前茅;考大学时,我的高考成绩名列温州地区第二名。大学毕业后,我选择了记者这个职业,这个职业跳跃性强,可以接触任何人,在中国虽然称不上是无冕之王,但可以通天入地,又可以成为生意家之间的媒介。做广告更是轻车熟路,再加上女人的魅力,十有八九会成功。”
梦雨静静地听着,不露声色。
穗子挪动了一下臀部,呷了一口酒。
“这个社会没有钱不行,有了钱我什么都不怕!不是领导‘炒’我,而是我‘炒’领导。当然我现在实力还不够,只能称得上是小款,但是我正筹划着一个大的事业。我准备承包报社一个新闻文化公司,自任总经理,筹集一部《中国当代女杰》的大型书籍。雨,我把你当知己,你可要保密,这是商业机密。我不要报社一分钱,只租用报社两个房间;请两位大款朋友,投资20万起家,每年交报社10万,剩下的钱都是我的。一听10万,报纸的领导一个个乐开了花,他们满口答应,还以为抱了一个‘金娃娃’这些傻冒儿!他们哪里懂得这里的奥妙?给他们涮了,他们还往上漂;给他们卖了,还帮着数钱,这些书呆子!因为我工资奖金一年不过一万多元,他们不投一分钱,我工资奖金自理,每年还要交给他们十万元,他们当然美得屁颠屁颠的。可是,你算算看,我要征集100多个女企业家,每人一版交3万,两版交6万,仅毛收就得500万多元,还不算那些广告费。我再征集那些女委员、女部长、女省长、女市长,女名流,这些人不要分文,只是‘三陪’。每个女杰刊登一千字多登一些,这些女企业家何乐而不为?”
梦雨听得心花怒放,不禁赞道:“妙哉!妙哉!”
穗子激动得坐在梦雨的腿上,又喋喋不休地说下去,“又再招聘几个精明强悍的美男子,发到全国各地去,找那些经济效益好的女企业家游说。这些‘苏秦’、‘张仪’我一不管路费,二不管伙食住宿费,哪个拉来客户,给哪个按10%提成。那些空手而归的,我一脚把他踹开。”
“高,高,实在是高!”梦雨越琢磨越觉得这个计策好,于是说道:“我也算一个吧。”
穗子高兴地搂着他的脖子,“大才子,那不委屈你了,打工,跑腿,是你干的吗?”
“我不在乎,这也是我的本行。”梦雨道。
“咱们俩今后怎么合作,那得看咱们怎么发展了。”说到这里,穗子倾了倾身子,深情脉脉地望着他。
“我可没有北京户口。”梦雨说完,脸色鲜红。
“现在是全国人口大流动,还要什么户口?再说有钱也能买进京户口。”
“我可没有什么钱,连小款都不够格。”梦雨嗫嚅地说。
“只要有了人,什么人间奇迹也能创造出来!”穗子兴奋地说着,将酒一饮而尽。
梦雨有些燥热,心门被无数小鹿撞得“砰砰”直响。他一把搂定了穗子;穗子把她的红唇印在梦雨很有棱角的脸上。
穗子咯咯地笑起来。
原来梦雨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红痕。
穗子接连在梦雨的脸上印了几个红痕。
梦雨变成了一个杂技演员。
一个小丑演员。
梦雨全身激动得似火爆发一般,岩浆汹涌着,澎湃着,奔腾着,喷薄欲出。他忍不住抱起了穗子,就像抱起一个温软如玉的金娃娃。
他抱起穗子,进入卧室。
卧室内也是暖色氛围,柔软的双人水床,一排暖红色的卧室柜,壁上有一幅穗子的玉照,一米多高,半米多宽,穗子赤身裸体,手托一个水罐,两只大眼睛诡异、明亮,身体丰腴,有点欧洲女人的味道。她是模仿安格尔的名画《泉》做的姿势;光线十足,很有立体感。
梦雨没顾上看《泉》,将穗子扔到床上,穗子弹起有半尺高,她咯咯笑着。
梦雨扑了上去,像压住一只小白兔……
“不,我不喜欢……”穗子喘息着叫道。
梦雨脸一红,“不喜欢我?”他脸上露出惶惑的神情。
穗子摇摇头。
“我要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这应该很庄严、神圣……”穗子严肃地说。
对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梦雨有点不知所措。
穗子坐了起来。
“我去洗个澡,你也洗个澡。”穗子说完,像一尾小鱼一样,溜出了卧室。卫生间传出水的渐沥声。
梦雨来到卫生间门前,透过雾玻璃,他隐隐约约看到了穗子肉色的轮廓,像一幅朦胧画作。
他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啊!”穗子尖叫一声,扯过浴巾挡住了身体。
“你要干什么?”
梦雨有点莫名其妙。
“我不习惯这样,你出去!”穗子显得有些不满。
梦雨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他的脸发烧,连脖颈都感到发热。
他退了出来,关上了门。
水淅淅沥沥响起来。
水声,听起来不像音乐。
梦雨回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身体。
一忽儿,穗子出来了,若无其事地走进卧室。
“水已经调好了,你去洗吧。”她平静地说。
梦雨似犯罪一般,溜出被子,溜出了房间。
卫生间里弥漫着香气,脂粉香,薄荷香,杏仁香……梦雨任凭喷头的雨丝滑过他的全身。他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梦雨才从阵颤中苏醒过来。
穗子萎缩在他的怀里,像一只小猫。
“你这个没用的家伙!”她恨恨地说着,
“不过,即使这样我也喜欢你……”她说完,头一歪就睡着了。
梦雨的BP机响了,BP机在裤袋里。梦雨抓过裤子,摸出了BP机。是梦苑来的,这个该死的梦苑!
十七
当爱情叩响你心灵的大门时,你要先在门里问一声,谁呀?然后再拉开一道门缝,仔细地瞧一瞧,问一问,不要一下子把门拉开,让陌生人闯进来,更不要轻易地把床弄脏。
梦雨终于辞去了在哈尔滨在那家公司部门经理的工作,来到北京,加入了穗子的公司,受聘为总经理助理。他索性与穗子公开同居,并承认了他是穗子未婚夫的身份。
对于这桩不言而喻的闪电般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