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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狗娘养的!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得好好听才对。”
房门呼啦一下打开了,坦纳的秘书,凯西·奥多尼兹跑进来:“没出什么事吧,金斯利先生?”
坦纳转向她:“没。可怜的安德鲁跌了下来。”
“哦,天啦。”
两人把安德鲁扶起来。
“我跌倒了吗?”
坦纳温和地说:“对,安德鲁,可你现在没事了。”
凯西·奥多尼兹悄悄说:“金斯利先生,你是否认为把你哥哥送进一所收容之家更好些?”
“当然更好些,”坦纳回答,“不过那会让他伤心欲绝的。这才是他真正的家,我在这里可以照顾他。”
凯西·奥多尼兹钦佩地看着坦纳:“你真是个大好人,金斯利先生。”
十分钟后,坦纳的秘书又回来了。
“好消息,金斯利先生。这是从凡·露文参议员办公室刚发来的传真。”
“让我看。”坦纳从她手里一把夺过来。
亲爱的金斯利先生:
谨通知你,参院环境特别委员会决定拨款,以立即加强我们对于全球变暖及如何应对的调研。
真诚的,凡·露文参议员
第三十三章
“你有护照吗?”黛安娜问。
“我在一个陌生的国家总是随身带着的。”凯利补充说:“而近来这个国家已变成了一个地狱似的陌生国家了。”
黛安娜点点头。“我的护照在银行地下保险库里。我得去取。我们还需要一些钱。”
她们进入银行后,黛安娜下楼到地下保险库,打开她的保险柜。取出护照,放进皮包,回到楼上,走到出纳的办公桌前。
“我想结算。”
“可以。请问你的姓名?”
“黛安娜·史蒂文斯。”
出纳点点头:“请稍等。”
他回到一排档案柜前,打开一个抽屉,翻查卡片。抽出一张,看了一会,然后回到黛安娜面前:“你的账号已经关闭,史蒂文斯太太。”
黛安娜摇摇头。“不会的。一定是搞错了。我有——”
出纳把卡片放在黛安娜面前。上面写着“账号停止使用。理由:死亡。”
黛安娜大惑不解地瞪着卡片,然后抬头看着出纳:“我看上去像死人吗?”
“当然不像。对不起。如果你要我叫经理来,我可以——”
“不!”她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感到一阵小小的战栗,“不用,谢谢。”
黛安娜跑到门口,凯利等在那里。
“你拿到护照和钱了吗?”
“我拿到了护照。那个杂种把我的银行账号取消了。”
“他们怎么能——?”
“非常简单。他们是KIG,而我们不是。”黛安娜沉思了一会,“哦,我的上帝。”
“现在怎么办?”
“我得赶快打个电话。”黛安娜跑进一个电话间,拨了号码,抽出一张信用卡。
几分钟后,她跟一名办事员通话。“账号是以黛安娜·史蒂文斯的名字登记的。是有效的——”
“很抱歉,史蒂文斯太太。我们的记录显示你的卡已经失窃。如果你愿意打报告,我们可以在一两天后发给你一个新卡,而且——”
黛安娜说:“不必了。”
她啪地放下话筒,回到凯利身边:“他们把我的信用卡吊销了。”
凯利深吸一口气:“现在我最好打一两个电话。”
凯利打了至少半小时的电话。回来时,她怒不可遏:“章鱼又出手了。不过我在巴黎还有个银行账号,所以我能——”
“我们没有时间那么做了,凯利。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你身上有多少钱?”
“够我们回布鲁克林。你呢?”
“够我们到新泽西。”
“那我们走投无路了。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是吗?不让我们到欧洲去寻找真相。”
“看来他们成功了。”
凯利若有所思地说:“不,他们还没有。我们去。”
黛安娜讥讽地说:“怎么去?我的太空船?”
“我的。”
约瑟夫·贝里,第五大街珠宝店经理看着凯利和黛安娜走向他,他将自己最好的专业笑容奉献了出来:“我能为你们效劳吗?”
凯利说:“我想出售我的戒指。是——”
他的微笑消失了:“对不起。我们不收购珠宝。”
“哦。那太糟糕了。”
约瑟夫·贝里正要转身离开,凯利摊开手掌。掌心里是一枚硕大的祖母绿指环。
“这是一枚七克拉祖母绿,由三克拉钻石包围,镶嵌在铂金座子上。”
约瑟夫·贝里凝视着指环,心有所动。他拿起一只珠宝商的寸镜,戴在眼睛上:“真的美极了,但我们这里有严格的规定——”
“我要两万美元。”
“你是说两万美元?”
“对,现款。”
黛安娜瞪大两眼看着她:“凯利——”
贝里又一次看着指环,点点头:“我——呃——想我们可以安排。稍等。”
他消失在后面的办公室里。
黛安娜说:“你疯了吗?你遭抢劫了!”
“是吗?如果我们待在这里,会遭人谋杀。告诉我,我们的命值多少钱?”
黛安娜无言以对。
约瑟夫·贝里从后面的办公室出来,笑容可掬:“我立即派人过马路到银行去给你取现款。”
黛安娜转向凯利:“我真希望你没有这么做。”
凯利耸耸肩:“只不过是件首饰而已……”她闭上眼睛。
只不过是件首饰而已……
那是她的生日。电话铃响。
“早上好,亲爱的。”是马克。
“早上好。”
她等着他说“生日快乐”。
相反他说:“你今天不上班。喜欢远足吗?”
这不是凯利期望听到的。她感到痛心的失望。他们一个星期前讨论过生日的事。马克忘记了。
“喜欢。”
“今天上午去远足怎么样?”
“行。”
“我半小时后去接你。”
“我等你。”
“我们到哪里去?”他们上了车后,凯利问。
两人都穿着步行服。
“在枫丹白露外有些非常好的小径。”
“哦?你经常上那儿去?”
“以前我想逃避时就到那里去。”
凯利困惑地看着他:“逃避什么?”
他迟疑了一下:“孤独。我在那里觉得稍微好些。”他瞟了一眼凯利,微笑着,“自从遇见你以后,就再没去过。”
枫丹白露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四周是茂密的森林,位于巴黎东南角。
当美丽的皇室庄园在远处拔地而起时,马克说:“很多名叫路易的国王曾居住在这里,从路易四世开始。”
“哦,真的吗?”凯利看着他,想,我不知道他们那时候有没有生日贺卡。我希望他给我一张生日贺卡。我表现得像个小女生。
他们到达了宫殿的领地。马克将车停在一个停车场上。
他们下车朝森林走去时,马克说:“你能对付得了一英里吗?”
凯利哈哈大笑起来:“我在天桥上每天对付得比那多多了。”
马克牵起她的手:“好。我们走吧。”
“我和你一道。”
他们经过一连串豪华的建筑,开始进入林区。绝对只有他们两个人,被古老的田野和阅历丰富的老树所构成的绿色所包裹。一个阳光普照、完美无缺的夏日。熏风送爽,头顶上则是一片万里无云的天空。
“美吗?”马克问。
“可爱极了,马克。”
“我很高兴你有空。”
凯利记起了什么事:“今天你不是应当上班的吗?”
“我决定休息一天。”
“哦。”
他们在神秘的森林里越走越深。
十五分钟后,凯利问:“你要走多远?”
“前面有个我喜欢的地方。我们快要到了。”
几分钟后他们进入一个谷地,中央矗立着一棵巨大的橡树。
“我们到了,”马克说。
“好幽静。”
树上似乎浅浅地刻着什么。凯利走过去看。上面刻着“生日快乐,凯利”。
她凝望着马克,瞬间说不出话来:“哦,马克,亲爱的。谢谢你。”
原来他没有忘记。
“我想树里可能有什么东西。”
“树里?”凯利更靠近些。与眼睛齐平的位置有个空洞。她把手伸进去,摸到一个小包。是个礼品盒。
“什么——?”
“打开。”
凯利打开,眼睛睁大了。
盒子里是一枚七克拉的祖母绿指环,被三克拉钻石包围,镶嵌在铂金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