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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啦,怎么能……”顾妻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想阻止丈夫疯子般的行为。在那困难时期,每人每年只发一丈布票,一户只有一斤棉花票,要想做件棉袄比登天还难,他倒好,一烧就是冬季一套衣服,从里到外。你说,他不是疯了是什么。
“啪!”一巴掌重重地打在顾妻去夺衣服的手上,疼得她迅速縮回了手。
眼睁睁地看着丈夫把衣服烧得一干二净,顾妻心里难过极了,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别哭,你看我带回来什么好东西,够我们家过一个肥年的了,也让你们母子仨好好吃个够!”顾生发烧光了衣服,站起身来说,“你接着烧水,要烧得烫烫的,待会儿帮我洗一下。”
“你究竟在外闯什么祸了?”顾妻不放心地追问。
“我偷杀了人家的一头猪,猪血全都溅到我的身上了,”顾生发搪塞着老婆,“所以我才不让你点灯,怕你看了害怕;不让你高言,怕被邻居听见了。”
当顾妻帮助丈夫洗去浑身的血迹时,顾生发已经从恐怖中缓了过来。他把老婆拉到西屋,指着放在箩筐里的猪肉和大米,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顾妻借着灯光看到猪肉时,她昏倒在地上了。顾妻看出猪肉是咸的,是被腌制过的,不是象丈夫所说的那样是偷杀了一头猪。她知道,丈夫杀人了。
今天晚上,她带着孩子早早就睡下了,丈夫还在外面吃着肉喝着酒压惊。几天来,他大门都不迈一步,整天躲在家里,把斧头洗了又洗,擦了又擦。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立刻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当丈夫惊恐万分地喊出“公安”时,顾妻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面对着警察,面对着警察的提问,她一句话也没说。
几支手电筒照亮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刑警队长还在搜查,他在寻找着。
“你找什么?”林法医问。
“我在找杀人的大铁锹,”刑警队长说,他走到顾生发的面前,厉声地问,“你把那把铁锹藏倒什么地方去了?”
“别折腾,别白费力了,那把大铁锹他根本就没有带回来,就埋在院子外面的那片树林子里。”林法医说。
林法医把斧头拿在手里,两支手电筒照在斧子上,他在认真研究这把斧头。就是这把斧头了,它完全符合铁匠供述的特征,口宽钢火好,斧子加重了一斤。
林法医把斧头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似乎上面还有血腥味。
“林法医,这根扁担是我们队长家的,这付箩筐和这只米口袋也是的。”向导——边界村的一个社员指着装着咸猪肉的箩筐和地上的扁担、米口袋说。
“马上把顾生发押回去,”林法医说,“老乡,请你们俩把猪肉、大米和箩筐挑回去,这是赃物,是顾生发的罪证。”
“猪肉,赃物,罪证?”边界村的两个社员莫名其妙,“猪肉怎么会是罪证?再说这猪肉不是我们队长家的。我们的猪刚杀,一户也不会分到这么多的。”
“挑上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林法医说。
看着刑警队把顾生发押出村子,踏上了返回了边界村的山路,林法医握着顾营村队长的手说:“老同志,谢谢了!你大义灭亲,为民除了一害,我们公安感谢你。”
“不,应该感谢你们。你们冒着大雪,在临近除夕的深夜,为民平安不辞劳苦,让我们过上放心年,老百姓心里甭提有多感谢你们了。祝你们一路平安!”顾老队长说。他站在大雪之中,看着灰蒙蒙的夜色中亮着手电,匆忙赶路的刑警们,感慨万分。
指认了埋藏铁锹的地点,掘出了大铁锹之后,顾生发被连夜押往县城的看守所。
林法医走到边界村的老百姓面前。在汽油灯光的照耀下,林法医和每个人都握了手,他在向乡亲们告别。
“副队长,我们要回去了,明天你们抓紧时间把死去的队长一家埋葬了,把屋子锁好,说不定哪天我们还要回来核实什么证据时用呢。”林法医对边界村的副队长和社员们说。
“林法医,你不能走,我们要你把破获凶杀案的经过详细地讲一遍给我们听,让我们知道灭门案的真相,弄清楚凶手为什么杀人。”乡亲们纷纷要求道。
“等审讯完了,这个恶魔肯定会被押回边界村公审就地枪决的,到那时你们就可以弄清楚了。”林法医说。
“不行不行,那得等多长的时间。我们现在就要听,我们不让你走。”乡亲们大声囔起来。
“林法医,你就讲给我们听听吧。”刑警队长也有弄不清楚、想不明白的地方,他跟着起哄。
林法医看了看夜光表,是午夜十二点整。时间还来得及。
“好吧,我们到生产队里找一户人家,大家坐下来听我慢慢说,免得在这冰天雪地里冻得慌。如果再这样下去,个个恐怕都会变成雪人了。”
乡亲们一窝蜂地簇拥着林法医向村庄走去。
“到我家去吧,我家堂屋大,板凳多。”一个社员说。
林法医和刑警队长并排走着。
“林法医,你怎么知道凶手没有带走铁锹的?”刑警队长问。
“铁锹对他来说没有用处,农村哪家没有铁锹?猪肉和大米就够他拿的了。所以我推断,铁锹一定会被他藏起来,而且藏得不会太远,一定是埋在树林子里了。只可惜看热闹的老百姓把埋藏点破坏了。他为什么要藏铁锹呢?我想,铁锹是杀第一个的凶器,如果公安人员分析不出是什么凶器杀了女主人,那么该案就不太好破。因为弄不清发案的过程,就推断不出有几个凶手,本案就会走进死胡同。所以,铁锹成了案件的钥匙。你不是看到了吗,分析出第一凶器,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能准确地判断出此案为一人所为,并且能勾画出凶手的特点来。”刑警队长说。
“到了,到了。”乡亲们停了下来,鱼贯走进屋子。
“一会儿你就会明白,我要讲的包含这个问题。”林法医边说边随着乡亲们走进了屋子。
“乡亲们,社员同志们,今天夜里,在天降瑞雪之际,我们破获了边界村特大灭门惨案,成功地抓捕了杀人凶犯顾生发。顾生发是邻省邻县顾营生产队的木匠。他为什么会把边界村生产队队长一家五口人全部杀害呢?是仇杀、情杀还有偶发的呢?他杀人的过程究竟是怎么样的呢?这些就象一个个谜团塞在在座的各位的心头。现在,我给大家把谜团切碎,揭开谜底。
“当我来到凶杀现场时,也被眼前的现象所困惑。但是随着勘察的深入,我心里渐渐地有了一线光明。这个案子里蕴藏的问题太多了。首先,谁是第一个被害人;第二,杀人的经过应该是怎样的;第三,是仇杀还是其他原因等等等等。从现象上看,本案应该是仇杀,而且仇恨极深;从杀人的手段上看,应该是惯犯作案;从不留活口来看,应该是熟人所为。初期的勘察也似乎把我引人了这个方向。
“两个细小线索的发现让我振奋起来。死者女主人曾经在临死前有过性生活;另外,从生产队长厨房里的菜刀和砧板上,我发现中午做饭时切过肉的痕迹。切的还是咸肉,不是新鲜的猪肉,为什么说是咸猪肉呢?因为腌制过的猪肉的肥膘部分留在刀和砧板上的痕迹与新鲜猪肉不同。咸猪肉肥膘细腻均匀,而新鲜猪肉在低温下留在刀和砧板上的脂肪颗粒比较粗糙,很容易鉴别。生产队的猪还未杀,队长家吃上了咸猪肉。当然有可能这是他的亲戚朋友送的。但是,在生活困难影响到全国的情况下,猪肉是很稀奇的高档食品了,有些人成年到头都吃不上一次猪肉,谁还会有,或者就是有,谁还舍得把自己也很紧缺的东西送给别人呢?我想起来了,早晨生产队把肥猪从队长的猪圈赶出去杀了,会不会队长让集体的猪放在他的家里圈养这里面有猫腻?队长会不会多养了一头猪,而且在上水利工地之前就把猪杀了腌成了咸猪肉?
“在队长家里没有发现有咸猪肉存在,我仔细地查看了厨房里墙上的钉子,那是用来挂东西用的。钉子上空空如也。两只悬挂在西房二梁上的铁钩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钩子没有挂东西。我用手摸了摸上面,很显然钩子的凹槽里没有灰。也就是说,这个钩子上一直挂着篮子一类的东西。从系着二梁的铁丝来看,钩子承受几十斤重力是没有问题的。钩子上原来挂的是什么?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