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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马上派人去社员们所说的那个铁匠铺,我看这个铁匠的手艺不错。请铁匠务必到我们这里来一趟,最好在今天下午四点钟之前。如果他不肯来,就把他铐来。”林法医坚决地说。
“有这么严重?”刑警队长愕然地问。
“他可以让我们节省很多时间,减少工作量。你通知在外围做调查工作的警力全部撤回,让他们好好地休息休息,睡上一觉。晚上可能要用到他们,”林法医说,“让留守在现场的民警痛痛快快地吃个好午饭,也睡个午觉,我也要休息会儿,实在是累极了。下午两点前叫醒我,你和我一起去开群众座谈会,发动群众,群策群力,共破此案。”
林法医说完,拿起皮大衣穿好,走到院子里的草垛子前,抽出一捆稻草,放开铺好,躺了上去。头刚枕在手臂上,鼾声就响了起来。
刑警队长安排好工作,也和林法医并排躺在稻草上。他知道,林法医胸有成竹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故作轻松,林法医已经把案子破了,只等着去抓凶手。
“乡亲们,今天请你们来开个座谈会,是想得到你们的帮助。请你们帮助我们排查一个人,”林法医神采奕奕地坐在社员们中间的一张饭桌旁,声音洪量地说,“我想请你们排查的这个人具有以下的三个特征:第一,他是木匠;第二,身高在一米八以上;第三,此人是个左撇子,用左手使用斧头。请大家仔细想一想,符合以上条件的木匠有几个?”
社员们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提出一个个的嫌疑对象又被一个一个地排除了。社员们把他们所认识的木匠,亲朋好友中的做过木匠手艺的人都认真地提出来排队,就是没有完全符合条件的。有左撇子木匠,但是个头太小;有高个子木匠,但不是左撇子。总之,这年头生活困难极了,没有砌房造屋的,更谈不上请木匠上门来打家俱了,民以食为天,天都塌下来了,还有心思、有能力请木匠上门吗?所以,他们没有提供出有价值的情况。
“大家把思路放远一点,除了本村本地的可以排出来,外县的、外省的,都可以说一说。你们这里是交界地,虽然偏僻,但是,村前的这条山道连接着两个省、两个县呢!木匠做手艺是不分省和县的,”林法医进一步启发大家,“你们回忆仔细点,哪怕是见过的都可以说出来,别管认识不认识他,只要想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的就行了。”
“他大婶,”一个年青妇女对坐在她旁边的正在纳着鞋底的一个中年妇女说,“你还记不记得了,去年我们回娘家的时候,娘家队里打水车,我们俩正好从那经过,看到其中有一个木匠,不过三十来岁,高个子,用左手使斧子。你当时还和我开玩笑说,这个年青木匠好漂亮,好英俊啊……”
“是啊是啊,”她大婶连忙打断了年青妇女的话,说,“在哪一群木匠里,他很显眼,我才那样说的,你不讲我都忘了。”
“你的娘家在什么地方?”林法医顿时来了兴趣,他连忙问。
“我们是邻省的,翻过两座山头就到了,大约有十来里地。”两个妇女说。
一个刑警走了进来,把一个文件夹交给了林法医。
林法医打开看了看,又推给了刑警队长。
文件夹里放的文件是县局的检验报告。报告中说,生产队长和妻子体内、马桶里遗留的精液的血型相同,送检的毛发共有两种血型,一型是妻子的,另一型是丈夫的。只是,其中有两根阴毛的血型虽然和生产队长的血型一致,但阴毛的形状却与生产队长的有差别。
“完全证实了我的判断。”林法医心里说。
“好,大家继续谈,谈得很好,”林法医招呼大家继续发言,又悄悄地对刑警队长说,“你马上派人去发现左撇子木匠的那个生产队,弄清左撇子木匠的来龙去脉。我在这里布置一下,座谈会一直开到天黑,不让一个人溜出会场,防止走漏风声。另外,不能打草惊蛇,让凶犯逃脱,增加抓捕的难度。还有,铁匠来了马上告诉我。”
铁匠是在下午三点五十分到的,他真的是被手铐铐来的。春节前,正是他最忙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要用刀,很多人发现菜刀出了问题以后,拿来找铁匠修。他的铺子里十多把菜刀在等他修理,而且还有增加的趋势。当侦察员找到他的时候,铁匠正忙得连水都没有功夫喝。此刻的他,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你说,这种时候他会跟你来吗?
林法医闻讯立即回到了死者家。
“铁匠,”林法医说,“你知道今天为什么找你来吗?”
“知道,知道,”铁匠点头哈腰地说,“出了命案了,找我了解情况。”
“你先去看看屋子里的情况,然后再来回答我的话。”林法医示意侦察员把铁匠带进屋子里去。
“我不去,你饶了我吧。我生来怕死人!你们要问什么尽管问,我保证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绝不隐瞒。”
林法医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铁匠,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之所以要铁匠去看死尸,是让他增加点义愤感,也知道隐而不报的后果。
铁匠已经四十出头了,一副精明写在脸上。除了涉及自身的利益,这种人一般是不会在这种大的案件中知情不报的,他应该知道这五条人命的份量。
“那好,”林法医说,“打开铐子,让他坐好了说。”
刑警打开手铐。
“我们既然找你来,就说明了我们已经掌握了线索。并且有证据表明,你和这家发生的灭门命案有牵连,”林法医看着神情紧张的铁匠说,“凶手是用从你那里打制出来的刀具杀了五个无辜的人。”
“没有,从来没有,我安份守纪,从不做违法的事,从来没打过尖刀、匕首、砍刀一类的东西,”铁匠连忙否认,“如果政府查出来,我打过这类凶器,我定当认罪。”
“杀害女主人的凶器是你打制的铁锹,杀害其他几个人的凶器是你打制的木工用具——斧头!”林法医一字一句地说,他要给铁匠增加心理压力让他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铁锹和木工斧头我是经常打的,可那是劳动工具,我不是打出来让他们杀人的,也不知道他们会用它杀人。而且,你们怎么能断定凶手是用我打制的铁锹和斧子作的案呢?这一方的铁匠有好几个,为什么单单抓我一个人?”铁匠听了林法医的话,反而舒了一口气,他反守为攻了。
“你不要狡辩,我们找你是有证据的。现在主要是看你的态度,如果不老实回答问题,就是包庇罪犯,干扰办案。这种重案,谁沾上都会判上好几年的,”林法医吓唬铁匠,“你说,你共打过几把左手使用的木工斧子?”
“让我想想,”铁匠皱着眉头眯缝着眼。看得出他是在认真回忆中,“一把、两把、三把、四把,对,一共是四把。”
“都是哪些人订制的?”林法医又问。
“四把斧子分别是四个人要的,你要晓得,一把斧子在木匠手中要用好几年。现在木工活少,用的时间就更长了。这几个木匠我都认识,是……”铁匠说。
“有个高个子,大约有一米八的个头,”林法医站起来指着自己的头顶说,“比我高出半个头的是谁?”
“哎呀,说了半天你们说的是他啊!四个人里面,只有一个高个子的木匠,此人大约三十上下年纪,生得英俊,天生一副好模样,好身板骨。他不但木工手艺不错,还喜欢沾花惹草,经常勾引良家妇女,人称花花木匠。这个人叫小九斤子,大名顾生发。住在邻省邻县的一个叫顾营的村子里,已结婚生子。他的斧头是今年夏天刚刚在我那打制的,比一般的斧子重一斤,斧口上嵌的钢特好,所以锋利得很。这个木匠力气比较大,爱用重的、大的斧头和锤子。”
“顾营离这里有多远,你认识吗?”林法医问。
“不认识。要是认识我就带你们去了,顾营离边界村不远,只有十来里路,两个钟头就能到了。”铁匠讨好卖乖地说。
林法医抬头看了看天空,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但天空飘起了雪花。全身心地投入办案,没有注意到天气的变化。东北风从早晨起就一直呼啸不停,并且越刮越大,终于把雪刮来了。看来一场大雪在所难免。
“刑警队长,”林法医说,“你立刻到村子里找两个熟悉顾营的人带路,除留下几个人留守现场和封锁路口,不让村里的人往顾营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