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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位矮胖结实的少校回到酒吧间中时,那儿寂静无声。他的部下知道,他已
接了从伦敦打来的电话。不出几分钟,他们便从兵营中把士兵唤醒,很快脱掉他们
在食堂中穿的便衣,穿上陆战队黑色的丝网状制服和绿色的贝雷帽。在午夜前,他
们已在海军陆战队基地警戒圈内延伸出去的石头码头上等候了,以待海军的到来并
把他们的装备运到所需要的地方去。
当三艘快速巡逻艇——“长剑”号、“短剑”和“弯刀”号——驶离了海港朝
东开赴普尔时,一轮皓月从它们的两侧升到波特兰岬的上空。油门打开之后,三只
船头向上翘起,船尾埋入了浪花之中,那雷鸣声在海湾发出了回响。
当法龙少校的越野轿车风驰电掣般地奔向伦敦时,那同“轮明月照亮了汉普郡
高速公路漫长的车道。
“现在,我究竟对布希总理说些什么呢?”马修斯总统问他的顾问们。
在华盛顿,时间是下午5 点钟;尽管欧洲已是夜阑人静,但这里傍晚前的阳光
仍然照耀着落地长窗外面的玫瑰园,园中初生的蓓蕾正在温暖的春光中含苞待放。
“我认为,你不能向他透露从基洛夫那儿收到的口信。”罗伯特·本森说道。
“究竟为什么不能呢?我告诉了琼·卡彭特,毫无疑问,她将不得不转告奈杰
尔·欧文。”
“那是不一样的。”中央情报局的头目指出。“英国人通过召集他们的技术专
家能够准备好必要的防备措施,以对付他们沿岸海域的生态问题。那是一个技术性
的问题;琼·卡彭特不必要召集一次内阁全体会议。迪特里希·布希即将得到的请
求,是要继续扣押米什金和拉扎雷夫,而他所冒的风险是要使他的欧洲邻国面临一
场灾难。为此,他将几乎肯定要与他的内阁磋商……”
“他是个受人尊敬的人。”劳伦斯插话说道。“如果他知道要付出的代价是都
柏林条约的话,他将会感到有义务让他的内阁都知道这件事。”
“问题就在那儿,”本森最后说道,“至少又有15个人将知道这件事。他们中
的有些人将会把秘密吐露给他们的妻子、他们的助手。我们仍然还没有忘记冈特·
纪尧姆事件。波恩的漏洞实在多得要命。如果走漏风声,都柏林条约无论如何将是
告吹了,而不管北海那儿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给他的电话还有一分钟就要接通了。我究竟对他说些什么呢?”马修斯重说
了一遍。
“告诉他你所掌握的情报在任何电话线上,甚至保密的横跨大西洋线路上,都
不能透露。”波克尔威斯基提示道。“告诉他,释放米什金和拉扎雷夫所引起的灾
难,比再坚持几个小时而不让‘弗雷亚’号上的恐怖分子得逞所面临的灾难甚至更
大。请他在这个阶段只要给你少许时间。”
“多长?”总统问道。
“尽可能的长。”本森说道。
“什么时候限期结束?”总统问道。
波恩的电话接通了。布希总理是在他的家里被找到的。保密电话便转接到了那
个地方。电话线上不需要译员;迪特里希·布希讲一口流利的英语。马修斯总统对
他诉说了10分钟,而德国政府的首脑带着越发惊异的神情倾听着。
“但为什么呢?”他最终问道。“可以肯定,这件事几乎对美国毫无影响。”
马修斯三心二意起来。在华盛顿的一端,罗伯特·本森挥着一只指头以示告诫。
“迪特里希,真的,我请你相信我的话。在这条电话线上,在横跨大西洋的任
何电话线上,我不能如我所愿意的那样开诚布公。有件事已经冒出来了,而且事关
重大。瞧,我将尽可能坦率地说的。在这儿,我们已发现有关这两个人的某些情况
;他们在这个阶段获释对于未来的几个小时来说将会是灾难性的。我是在请求你给
我时间,迪特里希,我的朋友,只要时间。推迟一下,直到某些事情料理好了再说。”
德国总理正站在他的书房里,贝多芬的乐曲声从起居室穿过房门飘荡了进来,
他原先一直是在起居室里欣赏雪茄烟的美滋和立体声音响设备播送的协奏曲。要是
说他有所怀疑,那是轻描淡写了。就他所知而论,几年前为沟通北大西洋公约组织
政府首脑所铺设的横跨大西洋线路是经过定期检查的,完全是安全可靠的。此外,
他推想到,美国和他们在波恩的大使馆有极其良好的通讯系统,如果愿意的话,可
以从那条渠道给他发封私人信件。他并没有想到,在不断揭露出有东德特务接近莱
因河上的权力中心之后,华盛顿就是不愿意将这样事关重大的机密信托给他的内阁。
另一方面,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并不喜欢在深夜打电话或胡乱求助。布希知道,
他肯定是有来由的。但他所遇到的请求并不是那种不加磋商自己便可以决定的事情。
“这儿刚好是晚上10点钟才过,”他对马修斯说,“我们必须在黎明前做出决
定,在那之前不应再发生什么新的事情。我将在夜里再次召集我的内阁开会,并与
他们磋商。我无法向你做出更多的允诺。”
威廉·马修斯只好满足于那样的答复。
当话筒放回原处时,迪特里希·布希沉思了好多分钟。出事情了,他推想到,
而且那与关在西柏林特格尔监狱单人囚室中的米什金和拉扎雷夫有关系。如果他们
发生三长两短的话,联邦政府将无法逃脱来自德国境内各种宣传工具和反对派的严
厉指责。而且地区性的选举即将到来……
他的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他的司法部长路德维格·费希尔,他也是在首都的家中。
根据先前的协议,他的部长们谁也没有到乡村去度周末。他的建议立即得到了司法
部长的赞同——把那两个人从特格尔的老式监狱转移到莫阿比特的监狱;显而易见
这是一项防范性的措施,因为那座监狱不仅新得多,而且极为安全。没有任何中央
情报局的特务能在莫阿比特监狱里接近他们。费希尔立即用电话向柏林传达了这个
指示。
驻莫斯科英国大使馆的高级译电员,对他知道是秘密情报局派驻使馆的那个人
说了几句相当平淡无奇的话,意思是说:“赶快到这儿来,从伦敦传来了紧急的事
情。”这样一说便把亚当·芒罗在深更半夜(莫斯科时间)从床上拖了出来,当时
的伦敦时间是晚上10点钟;他穿过市区来到莫里斯·多列士堤岸大道。
从唐宁街驱车回到他的办公室的途中,奈杰尔·欧文爵士已认识到,首相的话
是绝对正确的。与一则都柏林条约被撕毁、二则“弗雷亚”号及其船员和货油被摧
毁相比,让一位俄国的特工冒一下被暴露的风险则危害较小。他要芒罗在莫斯科马
上要办的事,以及他将不得不提出这项要求所采用的方式,并没有使他感到高兴。
但在他到达秘密情报局办公楼之前,他认识到那将是非办不可的。
在地下室的深处,当他走进通讯室并使值夜班的职员为之一怔时,室中的人正
在受理常规的通讯业务。保密电传打字机用了不到5 分钟的时间便与莫斯科沟通了。
没有任何人对局长有权在夜间与他派到莫斯科的人直接通话表示怀疑。30分钟之后,
莫斯科译码室中的电传打字机发出了芒罗正在那儿等候的信息。
两端的操作人员都是具有毕生经验的高级报务人员,必要时可以让他们知道耶
稣尸骨的下落;他们必须是这样的,他们经手处理那些可使政府倒台的信息就像家
常便饭一样。电传打字机将把扰乱的、无法截获的信息传送到切尔特南郊外林立的
天线那儿,这个地方的赛马和女子学院较为闻名。报文在那儿自动地变换成一种无
将破译的单个电码,并飞越沉睡的欧洲传送到大使馆屋顶的一根天线上。报文在伦
敦打字出来之后4 秒钟,便在莫斯科那位老糖业大王的住宅的地下室中清晰地再现
在电传打字机上了。
在那儿,译电员向站在他身旁的芒罗转过身去。
“那是局长亲自出马。”他说道,一边读着接收的报文上的特征代码。“肯定
是有令人激动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