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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护照,且具有双重国籍;英国——一则是一个海岸国家,二是该国的机构劳合
社承包油轮和货油的保险业务;还有比利时、法国和西德——都是海岸国家。
在九个欧洲国家的首都,电话铃声此起彼落——在政府和部门之间,从公用电
话亭到编辑室,在保险公司的办公室、航运代理公司和私人住宅之中。对于那些在
政府、金融、航运、保险、武装部队和新闻机构中工作的人来说,在那个星期五的
上午已无法指望度过一个幽静的周末,呈现在面前的是风平浪静的蔚蓝色海洋;海
面上浮着一颗名叫“弗雷亚”的百万吨级炸弹,它悄然无声而又纹丝不动地沐浴在
和煦的春光之中。
哈里·温纳斯特鲁姆在从鹿特丹前往海湾的半路上想起了一个主意。当他想起
自己的专机就停在斯希丹机场上时,他的高级轿车正沿着通往弗拉廷根的高速公路
驶离了斯希丹。他伸手拿起听筒给他的首席秘书打了电话,那位秘书在他那希尔顿
旅馆的套间中仍然在竭力应付来自新闻界人士的电话。当他在第三次拨号接通她的
电话时,他给她留下了转达那位飞行员的一系列嘱咐。
“最后一件事,”他说道,“我想要奥勒松警察局长的姓名和办公室电话号码。
是的,奥勒松,在挪威。当你办成之后,立即给他挂电话,告诉他不要走开,等着
接我的电话。”
劳合社的情报机构在10点钟过后便得到了消息。当“弗雷亚”号在9 点钟给马
斯控制中心站发出呼叫时,一艘英国的干货轮正在准备进入马斯河口驶往鹿特丹。
无线电报务员从头至尾听到了通话的内容,用速记写法逐字作了记录,并把记录稿
拿给船长看了。几分钟之后,他便将稿子口授给那艘船在鹿特丹的代理,而代理全
文转报了伦敦的总部。总部曾用电话与埃塞克斯郡的科尔切斯特市联系,把消息又
传给了劳合社。该社随后便与25家保险企业的其中一位董事长作了联系,并把情况
告诉了他。为“弗雷亚”号承包价值1。7 亿美元的船壳保险业务的合作范围肯定是
很庞大的;为总部设在得克萨斯州的克林特·布莱克承保100 万吨货油的保险企业
集团也同样是这样的。不过,尽管“弗雷亚”号本身和它装载货油的数量都很庞大,
但最大的一项保险是为船员生命和污染补偿所提供的“保护与赔偿”保险。如果
“弗雷亚”号被炸毁的话,“保护与赔偿”保单将是一笔代价最大的保单。
劳合社董事长的办公室设在伦敦商业区的一幢高楼上;正午前不久,他凝视着
拍纸簿上草草记下的一些计算数字。
“如果最糟糕的事情发生的话,我们所谈论的损失大约可达10亿美元。”他向
他的私人助手说道。“这些人究竟是谁?”
这些人的头目正置身于这场越刮越猛的风暴的中心;在“弗雷亚”号桥楼右舷
翼台下面的接待舱中,他与一位胡子满面的挪威船长面对面坐着。窗帘已拉开了,
阳光照得暖洋洋的。从窗户中可以看到寂静的前甲板的全貌,长达四分之一英里的
甲板向前伸展到狭小的艏楼。
一个人高高地坐在首柱上方的船首挡板上,身影显得矮小而又模糊不清,他在
朝四周瞭望着波光粼粼的蔚蓝色海面。在油轮的两侧,海面也同样是碧蓝而又风平
浪静的;一阵微风在水面上激起了轻柔的波澜。在上午,当检查舱口打开时,那样
的微风已将从油舱中冒出来的惰性气体轻轻地吹走了,云雾一般的气体虽是肉眼所
看不到的,却是有毒的。现在行走在甲板上便是安全的了,否则,艏楼上的那个人
是不会在那儿的。
船舱中的温度仍然是恒定的;当阳光穿过双层玻璃窗而使温度升高时,空调设
备便取代集中供暖系统而开始工作了。
索尔·拉森在那张大桌子的一端一直坐了整整一个上午,而安德鲁·德雷克就
坐在另一端。
自从在9 点钟的无线电通话以后到10点钟这段时间两人发生了争辩以来,他们
之间大体上谁都默不作声。由于等待而造成的紧张气氛开始发生了影响。各方都知
道,隔水相对的双方都在进行紧张的准备工作;首先是竭力揣测“弗雷亚”号在夜
里究竟出了什么样的事情,其次是估量对此是否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对付。
拉森知道,在中午宣布要求之前,谁也不会干什么,也不会采取任何主动。在
那个意义上说,面对着他的那位严肃而又认真的年轻人并不是愚蠢的。他已择定要
让有关当局去猜测。通过迫使拉森替他说话,他就没有为自己的身份和血统透露任
何线索。甚至他的动机,对于他们所坐在其中的舱室之外的任何人来说,都是闻所
未闻的。而有关当局在采取行动之前,将想知道更多的情况,想分析通话的录音磁
带,想判定说话者所用语言的类型和种族渊源,而自称斯沃博达的那个人正使他们
无法得到那些情况,使那些胆敢对他置若罔闻的人完全丧失了自信心。
他也给了新闻界充裕的时间以获悉这次灾难,但并没有使他们知道有些什么样
的条件;任凭他们去估量,如果“弗雷亚”被炸毁的话,可能会造成什么样的灾难
;这样,他们的一股子冲劲,他们给有关当局施加压力的能力,将在提出要求之前
作好充分的准备。当要求提出来时,那些要求与可能的抉择相比就显得并不偏激,
从而在当局考虑那些要求之前就受到来自新闻界的压力。
拉森知道那些是什么样的要求,他想不到有关当局将会拒绝那些要求。另一种
抉择对他们来说是太可怕了。如果斯沃傅达只不过是绑架一位政客,如像巴德尔、
迈因霍夫一帮人曾绑架汉斯一马丁·施莱耶,或者像“红色旅”绑架阿尔多·莫罗
那样,那么,他要求释放他的朋友的要求也许会遭到拒绝。然而,他择定要破坏五
个海滨地区、一个海域、30条生命和10亿美元的财产。
“为什么那两个人对你来说是如此重要呢?”拉森突如其来地问道。
那位年纪较轻的人反过来凝视着他。
“他们是朋友。”他说道。
“不,”拉森说道,“我回想起今年1 月份看到的报纸,他们是来自利沃夫的
两个犹太人,他们没有获准移居国外,因此他们劫持了一架俄国客机,迫使飞机在
西柏林降落。那怎么可能导致你的大众起义呢?”
“那没关系。”他的捕获者说道。“现在是11点55分。我们回到驾驶台上去。”
驾驶台上丝毫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那儿多了一位恐怖分子;他蜷缩着身子在角
落里睡着了,手里仍然抓着他的枪不放。像那个巡视雷达和声纳显示屏的人那样,
他也戴着面具。斯沃博达用拉森现在知道是乌克兰语的语言向那个人问了问情况。
那个人摇摇头,并用同一种语言作了回答。斯沃博达一声令下,那个蒙面的人便把
枪口转过来对准了拉森。
斯沃博达迈步走到扫描器跟前观看着。在“弗雷亚”号的四周是一圈清澈的水
域,在西面、南面和北面至少有5 海里的距离。而在东面,延伸到荷兰海岸的整个
海域都没有任何航行的船只。他大步跨出通向桥楼翼台的舱门,并转身向上呼唤着。
拉森听到烟囱顶上的那个人从上面大声喊叫着应答。
斯沃博达回到驾驶台上。“来吧,”他对船长说道,“你的听众已在等候了。
你要是试图耍一次花招,我就如许诺的那样开枪打死你的一名船员。”
拉森拿起无线电话的手持送受话器,并摁下按钮以便发话。
“马斯控制中心站,马斯控制中心站,我是‘弗雷亚’号油轮。”
五十多位不同的报务员收到了那个呼叫,尽管拉森对此一无所知。五个主要的
情报站正在收听,用他们先进的侦听设备收听从太空中传来的20号波段信号。通话
的内容被收听到了,并同时转送到了华盛顿的国家安全局、英国的秘密情报局、法
国的国外情报和反间谍局、西德的联邦通讯社,苏联以及荷兰、比利时和瑞典的各
个情报部门。船舶无线电报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