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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伸出手来好像要握手。进慌忙把手在工作服上蹭了几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跟想像中一样,又纤细又柔弱的手,暖暖的温度通过掌心传来。舞嫣然一笑,说道:
“今天真是太感谢了。希望你今后有更出色的表现。加油,英雄。”
无意识地凝视着厕所洗手池的水,终于一点一点地切身地感觉到了。当时看到报纸的时候,由于之前一直在睡觉,所以有些心不在焉。即使有慰问品送来,也只吃了一个牡丹饼。
只残留了类似听到点心店的童话那样的非现实感。
可是。
像这样结束采访之后,有了冷静思索的时间之后,终于不由得想到。
(——莫非,我现在是个名人了?)
而且,不是因为犯了什么罪而出名的,作为拯救了一个幼小的生命的消防员而扬名全国。在看到报纸的那个瞬间,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可是看到像“从火焰中拯救出少女的消防员”这样的字眼,还是觉得,这就是世间所谓的——
(……英雄吧。果然。)
想起了舞的那些激励的话。被那样的美女叫做“英雄”,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忍不住想加倍努力以回应她的期望,这就是男人的本性吧。
(英雄啊。)
心想听起来还挺不错的。
就像那个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挽救妹妹,在确认妹妹得救之后脸上露出安心微笑的那个小小的英雄一样。
自己要是也成为了那样的人,感觉不是很帅吗。
进把水龙头关上,抬起脸跟镜中的自己面对面。于是镜子中的自己就对着充满自信的进问道:
(——喂。你到底想变成什么样的人?)
进有些故意为了搞笑似的挑起一边的眉毛,很干脆地回答道:.
“完美无缺的英雄。”
镜子中的自己并没有嘲笑这个答案,而是微笑着说“加油吧”。
***
怎么说呢,所谓英雄是当周围的一切陷入危机之中的时候才会闪光的存在,如果稍微改变角度来看的话,即使被人说成“你是带来厄运的丧门神吗?”那也无法否认。所以对于普通的、跟大家没有两样的消防员的进来说,这个机会并不是那么容易到来的。结果度过了跟平常没有任何两样的几天之后,就像原形毕露一样,很理所当然的,进又开始说他那句口头禅了。
“——啊,真是疲惫啊。”
进把下巴放在自己的桌子上转来转去,眺望着荧光灯。
事实上这几天的工作全都是让人感觉“疲惫”的事。到达现场时火已经被扑灭了的小火灾。或者是救助无法从高处下来的猫之类的让人提不起干劲的工作。一切都平安无事,这确实值得高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觉得有些失落,打不起精神。
进从座位上站起来,正在做事务工作的学叫住他问道:
“喂,进,你去哪儿?”
“我去一下厕所。”
“啊?又去。你可以出去,可是我交给你的日志你都写好了吗?”
“啊……”
看到他的反应,学哎呀哎呀地叹了口气。
“……你啊。最近又开始懒散起来了不是吗?以你现在的状态,如果遭遇跟上周一样的有死伤者出现的现场的话,这次连你的小命都不一定能保住你知道吗?”
听到学的说教,进有点生气。
想说不要老是把我当新人看。像上周的那次,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去阁楼间了吗?不是向这行的老手学,既不是先辈们也不是同事们。
只有我到达了那个地方。
(……男人的嫉妒真是太丑恶了)
突然回想起记者舞的那句话来。
这时心想确实如此啊。进冷笑了一下,含有一丝讽刺意味地说道:
“没关系。即便是被火焰和浓烟包围,我的话,肯定还会救出人来让你们看看的。”
——跟你不一样。
也许是这句言外之意传达出来了,学的眉毛上挑。紧张的空气弥漫了室内。
对于危险很敏感的同事们好像都察觉到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主义的葛西拿着茶壶准备撤退,血气方刚的小暮小声说着“正好,开打吧”来挑拨。平常像笑面菩萨的老好人大宫从椅子上稍微站起身来,不是为了准备随时逃走,而是一旦发生什么事就准备来 劝架。
决斗的狼烟弥漫着,学正要开口说话,正在这时——
门被打开了,伴随着一声“下午好”,舞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舞发现了进,立刻来到他身边。
“进,我又来采访了,之后你的出色表现能说给我昕吗?”
这还是第二次见面,竟然就直呼名字,是不是有点太自来熟了。
不过对方比自己年纪大,而且是个需要跟各种年龄性别都不同的人打交道的记者,要是没有这种自来熟的劲儿,还真的很难跟采访对象沟通。
进好像一下子被拔去了毒气,朝学瞥了一眼,来到走廊上。被忽视的舞慌忙跟在后面追过去。
“喂,怎么了?跟你的同事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的声音不是很沉重,甚至带有一丝欢快,好像是找到了什么有意思的题材。
进叹了口气,指了指接待室。
“我会接受采访的,咱们先去接待室吧?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啊,嗯。我知道了。”
这么说完之后,舞沿着走廊直走过去。进在她背后目送她一段路之后,为了去厕所朝左拐了个弯。然后,在那个并没有感觉到人类气息存在的地方,突然有人跟自己说话。
“——你能柚点时间吗?”
进心里一惊,慌忙朝说话的方向转过头去。走廊上背对着自己伫立着一个人影,就是那个cosplay少女。
有些出乎意料,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那个少女用淡淡的口吻说道:
“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吧。我叫文伽。然后这个是——”
文伽边说边朝身边站立着的比自己身高还要长的手杖看了一眼,那个手杖里发出少年的声音。
“我叫真山。虽然看起来像根普通的手杖,不过我可是魔术道具哟。请多多关照。”
手杖会自我介绍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真山好像在寻找合适的词汇,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说道:
“你也许已经感觉到了吧,前几天我们交给你的信叫‘死后文’,就是死者所写的信。我们的工作就是传递那些信。”
“……死者所写的信?”
心想也许正如真山所说,那封信说不准就是那样的东西。可是,像这样面对面突然有人跟自己说这样的话,还是觉得出乎意料,大脑的反应有些跟不上。
“诶?可是那个——”
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文伽制止住他,又拿出一封信,然后简短地说道:
“——这是写给你的信。看了最近的报道,有好多人都想,如果请求你,也许可以获得帮助。”
那封信,跟上次看到的信一样,也贴了镶有白边的纯黑色邮票。如果完全相信文伽的话,那这封也是死者所写的“死后文”。另外,从文伽的口气看来,这封信里所写的内容也跟上次一样,是希望救出陷入危机中的人的请求吧——
进不由得浑身颤抖。
进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颤抖。是看到不可思议的现象所以全身感到一阵寒意,还是因为预感到自己又将大有一番作为而忍不住欣喜地颤抖呢。又或者是——
感到一种危险,由于害怕而颤抖呢。
进立刻否定了最后那个想法的可能性。不可能。不可能出现那样的事。被称赞为英雄的自己,怎么可能那么胆小呢。
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进的想法,文伽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
“你怎么了?我刚才已经说了。这是写给你的死后文。我们俩现在都很忙,你赶快接受吧。如果你在踌躇的话,那理由又是什么呢?”
文伽的眸子冷冰冰的,可是又非常澄澈。
同样的目光进前几天也见过一次。大概是上周火灾现场文伽出现的时候。她站在阁楼间的入口,用跟现在一样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进,简直像是一种轻蔑的目光。
(——看来我是选错人了。)
脑中立刻涌上一股热血。
心想,开什么玩笑。
这不是托死后文的福,也不是托任何人的福。
因为是我,所以才可以到阁楼间的。
只有我,才能到阁楼间!
进一把夺过死后文,简直像是在瞪着文伽一样用冷冷的目光看着她。可是,文伽很平静地回视着进。
过了一会,文伽拿着真山,转身离去。走到走廊拐角的时候,她突然站住了,但没有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