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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里沙吓了一跳,她急忙转过身去。站在那里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不可恩议的少女,也就是把死后文送给自己的人——文伽。亚里沙按住自己加速跳动的心脏,好不容易说出话来。
“——别吓我啊,潜进家里的时侯也好,现在也好,你就不能用普通一点的方式出场吗?”
听到指责,文伽不以为然。
“我都走得那么近了,你还完全没有发觉。没办法,只好叫你一声了,你还好意思指责我呢。”
她还毫不留情地反击。
亚里沙如同哑巴吃黄连一样,露出了无奈的神情。文伽轻轻走到亚里沙身边,像刚才的她那样仰望天空。她的侧脸十分清秀,与身上的服装很协调。看到她,会让人产生在观赏电影场景般的感觉。
(……干嘛我非得被同性,而且还是来历不明的家伙缠上不可啊。)
亚里沙露出了嚼下数颗黄连般的表情。不客气地问道。
“那么,找我有什么事?”
文伽沉默,并不回答。亚里沙眉头紧锁,这时,文伽手里的真山咳嗽了一声。
“文伽她很想知道亚里沙小姐是否读过父亲寄来的信。可能你会感到很意外,但文伽也有关心人的一面——抱歉,我不会再说多余的话了,请别这么用力捏着我,很疼的,住手啊。”
听到真山的话,亚里沙轻轻舒展眉毛,不自然地看着文伽。初次见面的时候,她觉得文伽是个冷漠而完全捉摸不透的人。
而实际上并不是那样?
文伽面无表情地重新扶了扶帽子。以前总以为这种动作只是为了把帽子扶正而已,而现在看来,她其实是在掩饰自己的害羞。
文伽侧目看着亚里沙,尽管投说话,但看得出她是想问。信看了没有?”。亚里沙略显慌乱。
“那个……还设看呢,实际上。”
她老实地回答,把目光落到放在脚边的装有那封信的运动包上。
尽管没有拒绝贵明的建议,但从性格上来说,她并不想用那种手段偷看信的内容。在反复思考之后,她最终下了把信拆开仔细看看的决心。尽管下了决心——但具体什么时候看,还没有决定。为了想看的时候能看到,她一直把信带在身边。等到决定的时候再看吧,这种消极想法产生的行动。就是现状。
听了亚里沙的回答,文伽稍微歪了歪脑袋,开口说道。
“你仍然在害怕看父亲的信吧。你变了,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会如此胆怯呢?”
“这个——?”
和你没关系,你管不着。
亚里沙很想这么反驳她,但这句话并没有说出口。总觉得文伽充满期待的眼神中,有一丝寂寞的神色。
(……干什么嘛,这样好像错全在我身上一样。)
这种感觉就像挥起的拳头找不到发泄的对象一样。
亚里沙把目光从文伽身上移开,不满地说道。
“我会去读的。至于什么时候读,这个还不知道……”
听到这个,真山立刻提出了反对意见。
“亚里沙小姐。这种含糊的回答,文伽是绝~~~对不会接受的哦。以后经常来访你也会觉得很麻烦吧?也会给我的日程管理增加难度,我可不希望这样。至少,可以把不马上阅读来信的理由告诉我吧?”
干嘛连这个也要问,亚里沙虽然这样想,但真山的话也有一定道理。自己可不愿意被文伽这种神出鬼没的人物缝上。
(……真是个麻烦透顶的邮递员。)
尽管如此,但亚里沙并不那么讨厌她。亚里沙也知道为什么,她会露出了害羞的神色.
……所以,自己也有一点开心。
文伽关心着自己,她的温柔,让自己感到温暖。
觉察到自己的嘴角自然放松了的亚里沙慌忙重新捧起腮帮,遮住嘴角。而真山为了得到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再次开口询问。
亚里沙答道。
“……那封信的内容,我也能猜到个大概。父亲要对我说的话,无非都是些关于击剑的建议。不过,我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热衷于击剑运动了。现在给我那些建议,只会增加我的心理负担。”
“啊,原来如此,所以你才不想去读.是吗?”
“没错,怎么样?这下满意了吧?”
亚里沙对文伽这样说道。文伽轻轻点了点头,用平静语气对她说。
“——你害怕读那封信的原因,我终于明白了。”
是吗,这可太好了,亚里沙刚想这么回答,文伽又接着说道。
“你所害怕的,是信中写满了关于击剑的内容吧。虽然自己爱着父亲,但父亲寄来的信里,也许完全不会提到关于自己这个女儿的事。你就是被这样的顾虑限制着,而一直感到害怕。想着父亲是不是不爱我,而不敢去读信里的内容。”
这句话强而有力地撼动着亚里沙的思绪,使亚里沙哑口无言。反驳的话条件反射般蹿到嘴边。
亚里沙大叫起来。
“——别胡说!那是不可能的!!”
热爱父亲,崇拜父亲。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如烟雾迟早会消失一般,是只存在于回忆中的事。
事到如今,自己更不可能被那种想法动摇——
可是,文伽对亚里沙的这种想法并不认同,她平静地说道。
“对家庭的爱是动物的原始本能。根本不是需要拼命回避的令人羞耻的事。”
这时,文伽的瞳孔中渗出一丝悲伤的神色,她接着说道。
“——而且,把这种爱替换为憎恨,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一瞬间.充斥在亚里沙心中的反感情绪如同根本没存在过一样消失了。亚里沙为此感到困惑,她把目光移向自己的脚边,以此回避文伽的眼神。就在眼前的,是装着父亲来信的运动包。
亚里沙无法弄清自己现在的心绪,什么也说不出来。这时,她突然想道。
——我的确是无法完全否定文伽的话吧?
逃避击剑的想法,已经产生过许多次。无论怎么努力也很难提高,因此产生逃避的想法。
然而,自己仍然继续着击剑练习。在父亲去世后,失去了奋斗目标的现在,依然如此。不去读信的原因是为了回避击剑运动,事到如今,这种理由是说不通的.
——那么,自己究竟是在回避什么?是在逃避着什么呢?
正想着,亚里沙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父亲的眼神,是那样的悲伤,又是那样的失望。
啊.亚里沙失声叫了起来。
是这样啊。
文伽说得对,自己害怕的,想逃避的,是父亲的那种眼神。在他去世后,自己仍然被那种眼神看着,是多么可怕的事。
——因为,那种眼神里感受不到半点慈爱。
亚里沙的心中豁然开朗,她蹲下身子,把手伸进脚边的运动包。
人都有恐惧心理,但并不愚蠢。在清楚地知道了自己所恐惧的是什么之后,就能够下定决心勇敢面对。
亚里沙拿出运动包里的信,做了个深呼吸。站在旁边的文伽声音还是那样平静,却充满了温柔。
“要是觉得我在旁边碍事的话,我就离开。”
听到这句话,亚里沙条件反射地摇了摇头,目光摇摆不定。她在烦恼着要不要把刚才想说的话说出来。
也许是对亚里沙的样子感到奇怪。文伽问了一句“你怎么了”亚里沙看着别的方向。犹豫地说道。
“在我读完信之前,请留在我身边。这样我……我会安心一些。”
说完,她感到相当难为情。连自己都察觉到脸上泛起了红潮。
(……啊,我究竟在说什么呀。)
虽然窘迫地抱起了头,但她是真心希望有人陪在身边。因为,拿着信的手抖得比先前厉害。
自己是如此害怕看到信中的内容。
由于不知道文伽会作何反应,亚里沙忐忑不安地看着她。而文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顽皮的微笑,半开玩笑地对她说。
“——你希望的话,要不要拉着我的手?”
这时,亚里沙感到自己轻松了许多。手的颤抖停止了,嘴角也浮现出自然的微笑。
(……真是个厉害的邮递员。)
亚里沙心中默念着。她撕开信封,准备读里面的死后文。
信封中是一张信笺。上面的字迹毫无疑问是父亲的。亚里沙舒了口气,开始看信。
最初的时候,由于不安而心跳加尉,呼吸急促。但随着阅读的继续,她渐渐平静下来了。亚里沙僵硬的表情逐渐变为吃惊。过了一会儿,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与此同时溢出的,是温暖地划过脸颊落下的一滴泪珠。
读完信,亚里沙禁不住哧哧地笑出声来,她抹了抹眼角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