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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下立夏子。他看到对方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也就放心地把目光移到民间的地
面上,小声地叹了口气。
“江藤君的原籍在训路,双亲都死了,但是……听说江藤君的父亲是被他母亲
杀死的……”
“被杀?……”
“听说江藤还在读小学的时候,好逸恶劳、整日酗酒的父亲对孩子非常粗暴,
母亲实在没有办法,趁他睡熟之际,用斧头把他杀死了。母亲到警察局自首,在等
待判刑期间,也悬梁自尽了。因此,江藤君被慈善机关收养。由于他学习成绩优异,
靠奖学金大学毕了业,以后,他就去了东京。”
此时,立夏子感到好像有块重石压在了胸上,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江藤君的户籍上,大概没有写着这些内容吧。在当地,这是一个路人皆知的
事件,所以只要稍加调查,就可以水落石出。没有则产,没有门第,甚至在保育院
长大也郴可以佯作不知,但是杀人犯的儿子,这是绝对不行的。口为听说女方的父
亲是相当注重血统和遗传的。”
“那么,后来……”
立夏子刚要问:“结婚的时候那个姑娘应该知道了吧”这个问题时,她突然意
识到了自己眼下的身份,赶忙把这句危险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朝永美佐子当然应该知道。江藤向她坦白地谈了自己的身世后,两个人都很苦
恼,于是想出了掩盖江藤户籍的主意。
“那么,你就打算让出自己的户籍?……”
“是啊。开始,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惊呆了,但是听着听着,我逐渐同情
起江藤君来,他因为父母的原因,而不能和自己喜欢的姑娘结婚,眼看就要错过这
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而伐丛个农村的老百姓,家中世世代代既没有癫狂也没有
罪人,而且户籍也是真实的。──再说……那时我我已经讨厌东京,也想回到老家
来啊……”
最后的话,声音变得很低,石上像是哭,又像是笑似地,歪着被太阳晒黑了的
脸。
关于石上方面的情况,立夏子已经大略搞清了。东京街道管事人及刚才农协的
人无意中透露的话语证明了这一点。
东京的生活对石上不合适,但返回乡里,但因哥哥一家勉强度日的境况,使他
不能空手而归,回此,他把白己的户籍让给了朝永,带着朝永给他的钱回到了家乡。
那笔钱,大概就是用来购买栽培甜瓜的温室设备的经费了。
“朝永接受了你转让的户籍,以石上敬之的名义人朝永家为婿了吧。”
立夏子又叮问一句。
石上那向外突出的唇边,浮现出了苦涩的笑。
“朝永君的名字,我真的没听到过。刚才听了您讲的话。我这样推想的。──
把户籍交出去以后,我就马上回家了,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我想还是不见为好,
所以……”
不知为什么,立夏子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扎着自己的心。看来石上丝毫没有
注意朝永的伊豆事件,原因也是可以理解的。眼前这个质朴而又有些寂寞的男人和
朝永之间所存留的那种奇妙的友情,也感染了她……
“但是,我也并不想一生就这么过下去,如果我死了,或者江藤君先死了的话,
也许会有人到我这儿来说点什么。
到那时,我就会一五一十地把这件事全部讲出来──可是江藤君已经死了啊。
“
“不过,江藤信夫的户籍还应该原封不动地保留着吧。”
“啊,那应该有吧。我也看过一遍那个誊本。”
“您看过了?”
“江藤君用了我的户籍之后,可能是担心我没有户籍会感到为难,就说,需要
的时候,可以用他的户籍,于是特意从铁路取来誊本让我看了。不过,我说不要,
就还给了他。
反正我打算独身一辈子……“
“钏路确实有江藤信夫的户籍吗?”
话虽然显得有些罗嗦,不过立夏子还是又问了一遍。
“是的,”石上深深地点了点头。
立夏子觉得他所说的一席话,不像在撤谎。朝永敬之九年前,作为江藤信夫,
认识了石上,他的原籍是钏路。而且在他小学时候,他的父亲被母亲所杀,不久母
亲也引颈而死。
这么说,十年前,江藤以草场一的名字,同母亲二人有可能在福冈生活过──
当立夏子不由自主地沉人到思考之中时,突然,听到石上说了几句表达自己的感情
的话。
“江藤君真的死了吗,他还年轻啊……这么一来,我的户籍也就真的永远消失
了啊……”
——
「第七章」
立夏子乘傍晚五时左右的新干线列车,回到了东京。
在站台给泷井所在的公司打了个电话,可是他从昨天去千叶出差后,到今天还
没有去过公司呢,大概是返回后,直接回家了吧。
“无奈,立夏子只好一个人走进附近的一间地下室西餐馆。因为到袋井时,正
巧是中午,结果连午饭也没吃上。如果泷井在公司的活,碰头后,还可以一边向他
汇报今天的情况,一边共进晚餐。而且昨天去江东区的情况也没有告诉他呢,──
尽管立夏子形成了长年一个人生活的习惯,但不知为什么,今天晚上一个人吃饭却
感到无限的寂寞与惆怅。
餐馆的客人没有一个人去注意独自进餐的立夏子。
任何人对周田都漠不关心,就说跟立夏子同桌的这个人吧,看上去他的注意力
全部集中在饭莱上了。所有的人都只关心自己的生活,一个月前的天城山自杀事件,
他们似乎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立夏子也大胆地抬起了头,不知不觉中,感到人们的目光也变得不那么咄咄逼
人了。
此时她突然联想到在逃了十年、十五年甚至更长时间的犯罪者的心理。他们一
定习惯了这种东躲西藏的游弋式的生活,也许已经忘掉了被侦缉的自我,在坦然地
生活吧。
如果不使自己习惯这种生活方式的后,他们的神经早就崩溃了。
意外的是,在这个店里,她想到了除自己之外,也许还存有逃亡者,于是她感
到自己也没必要那么忧心忡忡了。
乘中央线在中野下车时,夜幕已经降临。进十月以后,天只得越来越早了。
来到北口,立累产沿着马路,在一条有围堵的小道上走了一会儿,从下班高峰
的电车里,涌流出工作了一天的人、们,下车后大部分人又都流进了商店街和宽阔
的马路上,刚才和自己并肩行进的人们的御步卢也渐渐地远去了。
在旭庄方向的拐角处,有座正在建筑中的楼房,在前面空地的阴影里,停着一
台小型汽车。
立夏千突然预感到那是泷井的汽车,她怀着急切的心情朝它走去。
果然如此。车子上那陈旧的灰色和号码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一一当立夏子想进一步确认时,在一条狭窄的小路上大约十米处,她发现
有个人影在悠闲地晃动。他塌着胖胖的肩膀,依在一家英语私塾的昏暗的窗子旁。
只看了一下这个人的剪影,立夏子马上意识到不是泷井。他好像是在等什么人,但
辩不清那张隐在黑暗中的脸……
莫非是侦探吧?──立夏子顿时大吃一惊。大概他是来尾随泷井,到此后失掉
目标了吧?难道他隐蔽起水,等泷井来开车的吗?不,他们是在泷井的延长线上,
虎视眈眈地在一寻找立夏子的呀。
文夏子直感到那的确是侦探。刚才在东京站的餐馆里,由于一时的疏忽,马上
就遭到了报应!
立夏子返身向泷井的车子走去,幸亏对方没有注意到立夏子。
她走进眼前的一个小胡同,这里的住宅大都在屋顶上带有极富古代格调的阳台。
尽管路很生疏,但她仍马不停蹄地向前走着。最后终于来到“旭庄”公寓。她转身
着了看;身后并没有人盯悄。
立夏子松了一口气,她向着楼梯方向走去,刚走到建筑物的揭角处,突然从对
面闪出个高大时身影,从正面截住了她。
“啊!”对方先低声地叫了一声。
“泷井君……”
“你这是到哪儿去,难道你不担心被捕吗?”
“没关系。我用一副出差的打扮,到了趟袋井……”
立夏子突然感到自己这双连续忙于奔波的脚,再也无力抬起来了。
“那么,现在……”
立夏子把一个男人在监视着泷井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