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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寒:“苏三娘手艺,是神韵为君,色泽为臣。”
裘青:“卢小姐在时,闻说苏三娘曾来求教来着。”
金七:“我和内人深感骇异,便再去求那鲁大夫医治。鲁大夫却再三推辞,说此病他治不了,我和内人没法,便带了小梅进城,目下居所,便是小梅宅第。她家中人都长年在边关,只几个老仆看守宅院。进城前我已有书信与樊家人,估计这消息他们已知道了。”
越寒:“金相公为人仗义,只是想不到,救一女子,会惹出这许多的难处,费心力不说,还带累金夫人受这稀奇古怪的风霜。”
金七叹道:“那白姓女子,说来更是稀奇古怪。她的身世,我到如今也未知端的。单一件,她音容样貌,处处酷似卢家小姐。”
裘青:“天下如有女子似得卢小姐一分,便是她天大幸事。”
越寒:“既然金夫人也在城里,不如我先去拜见,金相公和我家公子慢慢的谈,饭后便可径直去求那太医。毕竟病人要紧。”
裘青:“说的甚是。你先去拜见金夫人,礼物么,要备最上等的‘四季平安’,另有安神定气的好药,也带去些。”
金七:“内人小家村妇,却是当不起这等厚礼。”
正文 26樊家
樊家男子,皆在军中,其家眷也随军多年,故此石头城中宅第,只两个六十多岁的老仆张寿、刘升看守,好在宅第不大,房舍有限,樊家也没什么珍奇东西积蓄,只一些寻常粗笨家具而已,故此看管容易,张刘二人,每日只须醉饱,闲了内外查看一番,并不费什么大事。
不料这天,忽然来了四人,内中一位少女,竟是他樊家小姐,多年前寄养乡下的小梅。另三人,便是金七、杨珠、金家仆人小刘了。二人忙着接待照应,无奈人老腿慢,诸事竟不能周全,多亏杨珠利落,小刘勤快,这才妥当。张刘二人看那小梅,脸色红润,四肢如常,根本不是病态,心下嘀咕,背后便议论,说梅小姐无有病症,一定是金家嫌人多不愿再寄养,要送还樊家,节省衣食。金家来人不少,那一定是来打秋风,索要收养小姐历年耗费的银钱了。所幸两人久经事故,心下虽不乐,口中却不说,该做的事情仍是照做不误。
杨珠自和金七进城后,眼见小梅一日不似一日,大是焦急。小梅在桃花村,举止神情大似白葵,已是令人骇异,不料来至石头城里,又是一变,似白葵处少了些,隐约的又像极了别人,看其大概,言语行动居然大有某个男人模样。与金七商议,也只有四处求医,再无他法。进城前两人心中,都是满怀希冀,说石头城里,必然名医众多,谁料来了方知难寻。
今日一早,金七出门求医,眼看到了午饭时辰,还是未归,樊家仆人便预备了饭菜,坐地等候,心想今日说是出门求医,必定还是无功而返,梅小姐本来无病,除了骗人钱财的江湖医师,哪个大夫也不会上门来看。正嘀咕着,忽然门外几匹马嘶,就听见小刘奔跑进来,叫道:“淮南王府裘公子的小夫人到了,娘子快来迎接!”
张刘诧异对视,道:“淮南王府?我家从无这等尊贵客人来到,莫非有诈?”
杨珠本在内室看着小梅发愁,忽听此话,忙出来一把拉住小刘,问道:“你说的什么?谁到了?”
小刘汗犹未尽,口中忙着解释:“淮南王的亲弟弟裘公子的小夫人,来了。人都叫她越姑娘。娘子快去迎接。”
杨珠听罢,命:“赶紧看茶水。”一面向镜中照了一照,即便款步出门。
越寒非车非轿,却是乘马而来。她金山寺进香,本是一身缟素,此刻一概换去,上下都是吉祥颜色衣裳——怕见病人穿的忌讳了不便。身后女侍小瓣儿,手里一包东西,沉重非常。越寒在大门外下马,却不忙着进来,只等小刘传报已毕,杨珠迎接出来,方展笑嫣然,口称“姐姐”,深深施礼。杨珠还礼,迎入室中,小刘拿茶上来,越寒笑接了,殷殷叙话。此时张刘二人,悄在窗下,窃听其言。原来那樊家内院,封锁甚久,自小梅嫡母过世、小梅被送去桃花村金家后,多年不曾开启,小院中草木茂盛蔽日,二仆躲在窗下,恰为浓荫影蔽,室内是瞧不见的,裘府跟从之人,又都在小院外静悄悄的立着,为的怕入内院遇见女子不便。因此张刘二人得以偷听。
越寒命小瓣儿呈上礼物:原来是四只赤金手镯,并四只金钗。越寒道:“些许俗礼,姐姐休要见笑。此是石头城里时兴的吉祥礼物,唤做‘四季平安’,逢年过节,都是女子插戴,四只钗儿,要一起戴上,四只手镯,也要戴在同一手臂才是。眼下将近年关,姐姐才来此地,人道是入乡随俗,也要应个景儿才是。”
杨珠谢道:“妹妹费心!”命小刘收了,送入内室,即是小梅所在之处。这小刘自幼在金家长大,和小梅甚是熟悉,因此不必回避。
张刘二人窗外听了,都想果真是王府之人,出手如此大方,黄金都肯送人,其家不知会有多富。
再听时,只听见越寒道:“闻得樊家小姐有恙,特来看视。就请樊小姐出来一见,如何?”
张刘二人听见越寒要见他家小姐,心下暗想:方才给这杨珠的见面礼物,已经十分贵重,我家小姐身份,比那村妇要高许多,不知这王府夫人,会有什么更加贵重的礼物送出?
正文 27兄妹
樊虎已经有八年没看见妹妹小梅了,他印象中小梅的样子还是那个天真活泼、爱说爱笑的小女孩子,虽然他知道她应该已经成长为美丽的少女了。妹妹一定很美丽,因为他们的母亲就很美丽。母亲害病死后不久,父亲就娶了后母,小梅不再是爱说爱笑的了,小梅很忧郁。樊家祖上就是出身行伍,随军流转各地,亲友本来就少联络,母亲过世后樊虎觉得他再没有什么亲人了,除了小梅。
可是小梅被送去一个叫做桃花村的乡下了,还是做婢女。是继母的主意,可是父亲偏要说是祖父的命令。樊虎很气,但是他没有办法。他所在的军营,和父亲所在的距离很远,等他知道妹妹被送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拦了,紧接着又几次小小的征伐,军旅动荡,他更没有时间去把妹妹接回来。后来一想,与其跟随继母,还不如让妹妹在乡下做婢女好一些,把妹妹带在身边的话,自己是照应不了的。
樊虎于是注意积攒钱财了,他想,只要自己立一点功劳,就可以提升一下,娶个像样的媳妇,在边邑或者随便哪个城镇安家,然后就去把妹妹接来。他没有想去石头城里安家,他想尽量离父亲和继母远些。
樊虎的祖父是有功劳的,但是樊虎的父亲没有,所以只是一个小小的指挥,樊虎则连一个指挥都不是,他在他的营队里,仅仅是一个有祖上背景、前途或许不错的军士,因为太平年月,厮杀已经少见,所谓征伐,也只是出出队伍而已。
他没有按照预先想的那样实现自己的计划,因为冬天的时候他接到了金七的书信。
书信到达边关后半个月他才看见,因为那信是寄给他父亲的。
信里的话说的很不好。
小梅病了,很奇怪的病,金七和杨珠不得不带她四处求医,最后来到石头城。金七希望樊家有人回去看视小梅,因为这病很奇怪。
病很奇怪,樊虎理解为很凶险。他找官长告假,凑了盘缠,火速回来了。他想,说是有病,其实未必是病,没准是有伤?给人家做婢女,朝打暮骂,应是寻常,主家不好,失手打坏了,推说有病,也是常有的事情。不禁心下埋怨父亲狠心,懊悔自己没有去接妹妹回来,边关虽苦,有兄长照料,纵然衣食不好,也不会饱受打骂。于是一路乱想,算计如若小梅果真不好,自己如何向金家报仇,如何向父亲去闹,等等,未见金家人,早已是怒火满腔。
路途非止一日,樊虎来到石头城送子胡同自家宅院门前,只见院门大开,内外均寂寥无人,当下也不寻思,直闯入去,高声叫道:“张寿,刘升!”
却是无人答应。
樊虎知是这二仆年老耳聋,便大步向后走来,一路走,一路大声唤他二人。行至内院,忽见一女子闪身出现,一见他来,惊慌问道:“这位大哥,你是何人?”
樊虎:“我乃此地主人樊虎,你又是何人?”
那女子一听是樊虎到了,道:“我是桃花村金家人。樊大哥可是回来探看令妹小梅的么?前日寄去书信,几时收到?令尊也一同回来的么?”
樊虎未来得及回答,这女子已经连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