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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一和由里绘也和跑到外面的两人一样,被吹进来的雨完全淋湿。对于跑过来的四个人,雨点也毫不留情地向他们的身体扑了过去。
不久,在水流的远方,文江的身影消失了。没有一个人想过要追过去。即使追上去了也救不了她。大家都是这么判断的。因为雨那么紧,水流那样急。
纪一呻吟般的叹了口气,催促大家进去。一关上门,风雨的狂躁声立刻被隔断了。昏暗的大厅中响起了几声叹息。
“仓本!”屋子的主人向湿透了的三件套上不断滴着水的管家命令道,“去报警!”在这样的暴风雨中进行搜索,要发现文江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即使发现了,恐怕也已经迟了……
“是!”仓本短促地应了一声,向电话所在的饭厅方向跑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藤沼君?”正木慎吾喘息着问道。
“好像是文江从塔的阳台上掉了下来。”纪一语声含糊地说。
“真是不幸的事故啊!”详细的情况并不清楚。她去打扫塔屋,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被雷声吓得——从阳台上跌落下来。
“嗯,主人!”古川恒仁一手拿着淋湿了的手提包,对抚然思索的纪一说,“什么都没能帮上,真对不起!”
“没办法的,不是吗?”
确实没办法!在刚才的情况下,谁能救得了被水流吞没的文江呢?
“各位!”纪一对全体客人说,“大家先回各自的房间,以后的事情就交给警察吧!”
由于毫无表情的面具,所以纪一看上去似乎十分冷静,但沙哑的声音却不停地颤抖着。要是能看到面具下的真面目的话,那张丑陋且被烧烂的脸肯定更加扭曲变形了。
“由里绘,你也湿透了,赶快去换衣服……”纪一向低着头用手抚弄着被淋湿的长发的少妻看去,这才想到她要去换衣服的话就必须回塔屋去。
“啊,对了!”纪一看着正木,“一起来吗?去看看阳台的情况。”
“好的!”四个客人各自向副馆方向去了。纪一、正木和由里绘三人从西回廊向饭厅走去。
“老爷!”和警察联络好了的仓本又以往日沉着的语调前来报告,“警察说马上就来,而且会对下游进行搜查。”
“辛苦了!”
“不过……”
“什么?”
“他们说只有A镇上有一个派出所,所以等正式的搜查班到达这里,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因为从那个镇过来有一个小时以上的路程,而且这么大的雨,道路状况变得很差。”
“嗯!”纪一边向电梯方向走去,一边说,“你先去换衣服,再给大家送点热的东西。”
“知道了!”
来到塔屋,纪一马上把目光投向通向阳台的门。然后,对着从楼梯上来的正木和由里绘说:“刚才有没有对文江说阳台的门有点问题?”
“说了,我是听由里绘小姐说的。”
“由里绘?”
“是的。”
在浴室的门前,由里绘站住说:“门响得厉害,声音很难听。”
那扇有问题的门半开着。呼啸的风声在塔周围盘旋着。正木小跑着来到门前,抓住把手一动,门吱吱地发出尖厉的声音。由里绘进入浴室去换衣服后,纪一把轮椅移到正木身边。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我去看看!”说着,正木步入大雨中。他踏着慎重的脚步在阳台上走着,以免因扑面而来的狂风失去身体的平衡。当他伸手去抓阳台周围的金属扶手时,“藤沼君,这个……”他喊道。
“有什么异常吗?”
“嗯,这个扶手摇得厉害。固定部分的螺钉已经非常松了。”
闪电又一次照亮黑暗的山谷。面具的主人不由得紧闭双目,“啊”地发出一声惊叹。在怀念消失在暴风雨中的山谷的静寂的同时,他也在如乱麻一般的心中凭吊着那个相识十年的饶舌的女佣。
第七章 现在
(1986年9月28日)
副馆大厅 (下午3点45分)
“最终,那一天警察并没有来,对吗?”岛田洁问。
“是的。”三田村则之用金属般的声音答道,“大约一个小时后,警察那边打来了电话。是吧,主人?”
我点了点头,把茶褐色闪闪发光的烟斗叼在嘴角上,看了一眼在桌子旁伺候的仓本,意思是让他替我说。
“警察打电话来说因为那场雨,途中的道路塌方了。雨越下越急,总要等暴风雨告一段落后,才能着手想办法。”
“也就是说,恒仁来时乘的出租车是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候回去的。”岛田小声说,“那么仓本先生,根岸文江的尸体被发现的时间是在三天后,对吧?”
“是的。”
本来岛田并不想故意挑起话题,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话题变成重温去年文江坠落的事件。在场的每个人都觉得,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岛田那难以捉摸的步调之中。
“在山谷的下流,被倒下的树挂住了。”
对于仓本的回答,岛田穷追不舍地问道:“做了尸体确认吗?”边问边用手指在桌子上不停地画着。
“我代替主人去确认了。”
“什么样的情形,能说给我听听吗?”
“她……”仓本支吾着偷偷向我这边看来。
“快说吧!”听到我的催促,仓本又转身面向越来越像“侦探”的客人说:“样子已经惨不忍睹了!”
“怎么说?”
“就是说因为长时间在水中浸泡,再加上好像被河里的鱼咬噬过……”
“啊,原来如此。”不知是不是因为发现坐在我旁边的由里绘低下了头,岛田一摆手打断了仓本的话,“尸体的服饰确实是文江的吗?”
“是的。虽然已经破烂不堪了,但的确是的。”
“她的死因弄清楚了吗?”
“说是溺死。”
“也就是说从阳台上坠落到水沟后,在一段时间内还有气!”
“嗯……”
岛田从鼻中呼出一口气,从桌上的点心盘中抓起一块巧克力放入口中,然后在桌上仔细地叠起了展开的银色包装纸。
“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大石源造侧目看着岛田问道,“她——文江的死可能是意外事故吧。”
“事故吗?”岛田仿佛自言自语般低声嘟浓道,“螺钉松动的阳台扶手、暴雨、惊雷,再加上狂风。这些情形的确都向人们表明这是一场事故。不过——恐怕不是。我总觉得可疑。”
“可疑?”大石眨动着小眼睛,“你是说那不是一场事故?”
“我认为不是事故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自杀,还是——他杀?”
“不会是自杀吧!她有什么自杀的动机吗?没有!我设想的当然是他杀。”
“但是……”
“等等,你先听我说完,好吗?”岛田环视了一圈,啪的把手里折的银色巧克力包装纸往桌上一扔。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折好了银色的小纸鹤。
“假设,只是假设,根岸文江的坠落事件是由某个人干的。那么当天晚上发生的正木慎吾被杀事件中的凶手,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就非常大。因为同一天在同一个地方有不同的人分别进行杀人的这种偶然性,是不太可能存在的。如果真是如此,那会怎么样呢?眼下被认为是那天晚上的杀人凶手恒仁——从他当时不在场这一点来说,恒仁绝不会是杀根岸文江的凶手,所以以此来证明他也不是杀正木的凶手,这种可能性就很高了,不是吗?”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那个和尚躲着不现身呢?”大石问道。
“这个么,”岛田略微顿了一下,“比如说,是因什么和杀人事件无关的其他无可回避的理由才躲起来了呢?”
“哈!”大石用力擦着油光闪现的蒜头鼻说,“要是以这种无凭无据的想像说起来,那就没完没了了!”
“我认为是不是无凭无据还不好说。我们多思考一下再下结论也不迟,何必现在就来阻挠呢?”
“但是……”
“我总觉得我们是上当了。”岛田一边咳嗽,一边从抬杠的美术商身上移开目光,转向一直保持沉默的我这边来,“根岸文江直到去年的9月28日为止,差不多有十年时间一直住在这里干活的吧。当然,塔上由里绘的房间也经常去打扫了。阳台也是经常去的,对吗?”
我默默地点点头。
“虽说风雨很大,但我很难想像她会从自己已经走惯了的阳台上掉下去,而且就在那天晚上发生了那么奇怪的杀人事件,不是太过偶然了吗?”
“不幸的事,”我开口道,“往往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