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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云纹和神面相。
“小白,这是什么东西?”花生在大缸口大叫,因为大缸有一个半人高,上去颇为费力,黄白踩着花纹让花生拉他上去,花生一个踉跄,重心不稳,直愣愣一头栽进了大缸,“花生!”黄白焦急地叫起来。
只见缸底黑糊糊一片,隐隐还泛着油光。花生闷哼一声,伸出只手来,黄白慌乱中没有多想,抓着那只手往上一拉,只觉得用力过大向后栽了下去,落到地上定睛一瞧,这哪里是花生?分明是一截小孩子的断肢。黄白大骇之下,将断肢远远抛开,听到缸里振动声传来,黄白来不及害怕,又一次跳上大缸,花生这才冒个头出来,仿佛呼吸困难,一下子就沉了下去,黄白看的真切,似乎缸底有什么东西正把花生往下拖去,“我操他大爷的!”黄白把飞爪装好,一头挂在缸沿,一头扣在腰间,缓缓坠落下去,这才看清原来缸里是一片黑色的油汪汪的污水。此时,花生又跃了出来,黄白立即抛下半截绳子,花生抓了几次才抓到手里,黄白不敢耽搁爬上大缸沿把花生吊了出来,绳子那头其重无比,不论黄白怎么使劲也拉不出分毫,黄白急了,跳下缸去,把绳子缠在腰间,背对大缸,拼了老命往外扯,终于听到花生咳嗽一声,重重从缸上跌到了地下,一阵恶臭立即弥漫开来。黄白转过头一看,花生万分狼狈地靠着大缸坐着,身上还缠着几条残肢断臂。
“你真变成千手观音了。”
“屁!我没力气了,你赶紧把那些东西从我身上搞下去。”黄白走过去,用匕首把缠在花生身上的胳膊和腿挑下来,有的还缠的颇紧很是麻烦。花生从头到脚湿漉漉的,臭不可挡,黄白伸手在他衣服上捻了一下,油腻得无法沾手,“这是什么东西?”
“这你还问我?你成心恶心我是吧!”
“难道是尸油?”
“你这不是废话!”
“你喝了没?”
黄白此言一出,花生马上捧着肚子呕吐起来,等他吐完,黄白问:“里面是什么?”
“应该是人殉之类的。里头那叫一个惨啊,全是缺胳膊断腿的,奇怪的是那些东西好像有意识一样,我一落下去就全冲我来了,抱得真紧,甩都甩不掉,还好我闭气功夫好。”
“真他妈的邪门,还头一回遇上这种事情。”
“那是,以前看那些盗墓小说都觉得是他妈的瞎吹,我还是刨土的呢,怎么从来没遇过,这回我算是信了。”
花生和黄白无力地靠在一起,都不想动弹,过了许久,花生指着那半截被黄白丢下的胳膊问:“这白花花的是什么?”
“一条断了的胳膊。”
“那我怎么看着还动弹呢!”
“怎么可能!”
黄白走过去,盯着胳膊看了一会,果然那胳膊轻轻弹跳一下,黄白没有防备之下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下,“这怎么回事?”
“我刚掉进大缸就觉得奇怪,你说这都死了一千多年了,肢体不可能有那么饱满,而那些东西就跟刚被砍下来的一样。”
“就算是在福尔马林里泡上个一千多年也不会有这效果啊!”黄白又仔细地看了看花生身上的黏液,“这黑色的渣子是灯芯草吧!这东西这么难闻,除了尸臭应该还有贡和砷之类的东西。”
“我靠,真要是古代的防腐液,我也算洗了个代价昂贵的澡啊,不是说古代防腐液里面有麝香、冰片和木香那些东西么。”
“别瞎扯了。”黄白踢了那断肢一脚,“你先坐着,管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先捞上来再说。”
花生坐在缸底看着黄白撅个屁股站在缸沿上,时不时丢出一两条断肢来,浸泡液溅得四处乱飞,整个耳室奇臭无比。
“你看这是什么?”黄白从上面扔下一个黑糊糊的东西下来,花生拧亮电筒,一个小孩子的头颅正微笑地看着他,而且黑瞳白脸,还带着斑斑污点,表情鲜活,眼神妖异,那瞬间花生觉得头皮发麻毛骨悚然,脑门像炸开一样,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憋死,他飞出一脚踢开小孩的头,指着黄白大骂道:“有你这么吓人的吗?”
黄白挺无辜地说,“瞧你那操行,我让你看看那小孩子的头有什么不同?”
“头就是头,还能有什么不同啊?”花生一脚踢开头颅,看都不想再看。
“那头顶上开个洞,据说有一种秘术要寻到一个至阴之人,然后在成年以前在头顶开洞,连同九十条断肢一起埋进古墓,不知道多少日月以后,头颅会选择最配的肢体复生,传说是墓主的来世。”
“复生?要多久才能复生?”
“这我怎么知道?还不是听瞎老五随口说的,不过瞎老五说这种墓一定有出口,是给复生的墓主留的。”
“唉,真想看看什么叫复生。”
花生话语刚毕,只听到如猫叫春一般凄厉的声音响起,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黄白立即跳下来站在花生身边,两人双双握枪环视四周,只见那被黄白丢下的头颅开始旋转,越转越快,也看不出是什么地方发声,夜枭一般的尖利叫声直戳耳膜,转着转着居然向着花生和黄白的方向冲了过来,同时那头颅开始腐烂,只是瞬间就成了一个白得刺眼的骷髅头,“我贼!莫非被你说中了?”黄白惊诧地看着花生,花生一脸严肃对准那骷髅就是两枪,没有打中花生愕然。
骷髅开始旋转,地上的残肢竟然也似得到指挥一般,有节奏性的弹跳起来,缩成一个圈圈将黄白和花生包围起来,“你有黑驴蹄子么?”黄白问。
“驴你个头,你他妈的不把话说清楚,我以为就是随便应付下的事,没带那么正经的东西,这几年都没碰过这么邪乎的东西了!”
说时迟那时快,几条断肢受力一般腾空而起,全落在黄白和花生身上,半截胳膊上的指甲飞快的生长起来,同时出现了点点尸斑,黄白焦急地大喊:“花生,别让那指甲抠到你,小心尸毒。”断肢犹如蚂蟥,紧紧吸附在两人身上怎么甩也甩不掉,黄白灵机一动掏出ZIPPO在断肢处一烧,果然有一条掉了下来,趁着间隙他立即把打火机抛给花生,然而就在他们把断肢解决得差不多的时候,骷髅发出的声响越来越刺耳,大缸也隐隐振动起来,黄白心想不好,那里头可有N条胳膊和腿呢,这一拥而上的非把我们抓成马蜂窝不可,但一时间又想不到化解的办法,“小白,跑啊!”大缸振率频繁起来,可看到几条攀在缸沿上的手臂,花生见状不妙绕着墓室四周没命地奔跑起来,果然骷髅自转速慢了一点,跟着他们在原地打溜。这时,忽听石头发出轧轧的响声,接着就是一阵密集的枪声,黄白和花生立即抱头蹲下,子弹从身边掠过去打在墙上,溅起的石头末打在身上生疼。西边墙上缓缓露出一个门来,黄白一看这形势不管三七二十一拖起方脸强就冲那门直冲过去,刚到门边就被硬物顶住了脑袋,刘安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映入眼帘,“是你?”两人惊诧不已,花生从后面神神叨叨地赶上来,肩膀上还搭着一只断手,黄白一枪托砸在那只断手上,把它丢进门里,“赶紧关门!”黄白大叫着,刘安在三人出来后立即扭动绞盘,门缓缓关上,依稀看得见里面争先恐后从大缸里爬出的断手和疯狂旋转的骷髅头。
黄白和花生靠在墙上喘着粗气,眼睛适应了灰暗后发现这只是一段墓道,和先前他们掉落的地方很是相像。
“刘荣呢?”黄白迫不及待地问,刘安一撇嘴,黄白这才看到刘荣卧在墙边。
“她怎么了?”黄白急切之下,激动地揪着刘安的衣领问。
“受伤了,是皮外伤,不过可能是因为霉菌感染了伤口,所以发烧了。”
黄白这才注意到刘安也是衣衫褴褛,看来这一路只怕也是走得不易。这下子倒好五个人两个重伤一个轻伤,只有花生和刘安是完好的。黄白走到墙边抱起刘荣,她发烧了,一张带泥的俏脸绯红欲滴,薄唇娇艳,她带着高烧的炙热气息无意识地凑过来,把脸贴在黄白的胸膛上欲寻求片刻的清凉,黄白看着怀中的娇人,她这又是何苦呢?为了玉统万城抛弃了他们原来的幸福生活,“小白,小白。”刘荣喃呢着。黄白暗叹一声,如若和刘荣一起死在这幽无天日的地底是否也算是相携一生呢?年少往事里闪亮的微笑又岂能在这霉菌滋生的地方熄灭?“花生,拿两片消炎药来。”花生递过两片阿莫西林,没有退烧药,黄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
“黄哥,你身上有生姜吗?”刘安问。
“有。”黄白隔空抛了块生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