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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特说,如果谁跟索吉一样专情绝对是头脑不清楚的人,这句话让我感触颇
多。”她停顿一下,“其实我满喜欢伊莉莎白这个人的,她跟我原本想像的完全不
同。你知道吗,我本来以为是她从玛格丽特手中抢走华特的,但是伊莉莎白根本不
是这样的人。我感到非常疑惑,不过最后阻止我的竟是——是——”
“你发现原本你深爱的人根本不存在。”格兰特轻轻地说。
她倒吸一口冷气问道,“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过事实果真如此,不是吗? ”
“对,没错。我发现——没有人知道我跟她之间的关系,他们可以口无遮拦地
随意说话。特别是玛塔,玛塔哈洛德这个人。有天晚上吃完饭我跟她一块回家,她
竟然对我透露一件——让我相当惊讶的事。我知道她平常总是狂妄——而且固执—
—我是指,玛格丽特——但我觉得她非常聪明,而她总是这么——脆弱,我总是舍
不得责备她一”
“我懂你的意思。”
“但是玛格丽特在玛塔和其他人眼中和我的看法完全不同,几乎是我完全不赞
同的另一个样子——我记得我告诉玛塔,至少她应该活得好好的,玛塔竟然说:‘
问题是别人却因为她而无法活下去,她就像有着强大的吸力,把周围的人吸进真空
状态中,不是闷死就是被碾碎。’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我放弃了杀害华特的念头,
但是我仍然恨他为什么弃她而去,我永远都不能释怀。他的离去害得她因此自杀身
亡,唉,我知道,我知道! ”看见格兰特似乎想打断她的话,她立刻补充说道,“
并不是因为深爱他而自杀,我现在才明白,但是如果他没有离去,她现在就会好好
地活着,还活着,还能看见聪明、美丽、快乐的她。
他可以多等一下——“
“等到她先放手为止吗? ”格兰特插话,而且是出乎意料地冷漠,因此她吓了
一跳。
“不会太久的。”她极度悲伤地说。
“我可以改变主意喝你一杯咖啡吗? ”格兰特问道。
她看看自己颤抖的双手说,“请自己动手好吗? ”
她看着他倒咖啡并说道,“你真是个奇怪的警察。”
“伊莉莎白·盖洛比也说过同样的话,我告诉她:其实是你本身对警察投以特
殊的眼光。”
“如果伊莉莎白·盖洛比是我的姊姊,我的生活一定完全改变了。但我却只有
玛格丽特一个亲人,一听见她自杀的消息,我几乎像是中毒般发了狂。不知你是怎
么查出我和玛格丽特的关系的? ”
“旧金山警局送了你的相关资料过来,你的母亲栏写着梅森这个名字。过了很
久之后,有天晚上我记得我边等电话边消磨时间看一出《谁是谁剧场》,后来玛格
丽特·玛丽安的母亲终于来电话,她也自称是梅森。当时我正调查你和华特之间的
关系,因此意识到你和玛格丽特的表姊妹关系。”
“没错,我们的关系甚至比表姊妹更亲密。我们俩都是独生女。我们的母亲都
是挪威人,但后来一个嫁到英国,一个嫁到美国。一直到我十五岁时我母亲带我到
英国去,我才第一次见到玛格丽特。她比我大一岁,但是看起来比我年轻。那时候
她已经非常特别,一举手一投足都有一种鲜明的特质。之后我俩每礼拜都互相通信,
在我的双亲过世后,我们每年夏天都会在英国碰面。”
“你父母亲过世时你几岁? ”
“他们因为染上传染病而过世,我当时十七岁。我不再继续药房的工作而朝摄
影方向发展,因为那是我真正喜欢又拿手的事业。我想要去旅行,去拍摄世界各地
的美景,因为每件事物在镜头下都是那么地美好。之后我开车往西部跑,那时候只
是因为舒适和便宜我几乎都穿裤装,再说以我五英尺十英寸的身高,穿起女装总是
少那么点韵味。其实我从来都没想过刻意——伪装自己,直到有一天我弯下身检查
汽车的引擎时,有位男士走过来问我,‘老兄,你有火柴吗? ’我帮他点了烟,他
看看我,然后点点头说,‘谢啦,老兄’。他没再多看我一眼就离开了。于是我想,
一个女子只身在外总是容易碰上麻烦——至少在美国是这样——即使是身高五英尺
十英寸的女孩也一样。甚至女孩连争取职业都不容易,于是我稍微尝试改装,结果
竟然奏效,就像梦一般。我开始在西岸工作,首先帮想圆明星梦的人拍照,后来则
是直接帮明星们摄影。但是我每年仍然都会来到英国做原来的我。我真正的名字的
确是莱斯里.西尔,大部分的人叫我莉,她也习惯叫我莉。”
“你的护照上显示你是女性吗? ”
“对。我只有在美国才叫莱斯里·西尔,而且也不是一盲都是。”
“你在抵达卫思摩地之前所做的事,只是为了横穿巴黎留下莱斯里·西尔的踪
迹以掩人耳目。”
“的确如此。我待在英国已经有一段时间,我不希望留下任何线索,也不希望
让别人联想到莱斯里·西尔和华特之间的关系,才不至于引起谋杀的疑点。”
“不管后来谋杀案是不是真的发生,或是你让华特陷入这种困境,都必须付出
相当大的代价,不是吗? ”
“代价? ”
“拥有薪水优越的摄影师工作,一套昂贵的男用西装,以及各式各样的名牌装
备。提到这儿我还想到,你是不是偷了伊莉莎白·盖洛比的一只手套? ”
“不是,我偷了一双手套,从汽车的置物袋里偷来的。
本来我没有想过偷手套,后来才意识到女用手套是十分令人信服的证物。如有
任何嫌疑,我是指实际性别真相,它几乎就像口红一样好用。顺便一提,你没有注
意到我的口红——放在小包里。我知道我不会戴伊莉莎白的手套,但我执意要带走。
华特踏进走廊来看我准备好了没有,于是我匆匆地从衣柜抽屉把手套拿出来,后来
才发现我只拿了一只。另一只还在抽屉里吗? “
“还在,而且误导了大家的想法。”
“哦! ”她第一次露出了欣喜的神色。稍微想了一阵子后她说,“华特今后不
可能再喜欢伊莉莎白了,这倒是我成就的一桩好事。这一切全都是一名女性的作为,
真应该创作一首诗赞扬这样的正义。光从摄影箱底部空缺观察,你就猜出我是女孩,
真是非常不容易。”
“你太夸奖我了,我从来都没想过你可能是个女孩,我只是猜想莱斯里·西尔
乔装成女孩逃亡,而那些东西真的是你的,他只是藏匿在此。但是为什么要编造西
尔的死讯,我一直感到不解,除非他已经找到另一种身份,否则不会轻易诈死。于
是我开始推断他可能乔装自己,把自己变成女性。我觉得这相当符合逻辑,因为最
近刚好接触到那起盗窃案的缘故,知道乔装异性并不是件难事。结果后来你出现了,
面对面地看着我,乃至同我谈话。就在西尔疑案正考验着欧佛锡尔地区所有知识分
子的同时,你却几乎是合情合理地以一个名人的身份出现在苏格兰作画。”
他把目光投向那些展示出来的画作,“这些画是你租来装饰的,还是真是你画
的? ”
“是我画的,夏天时在欧洲画的。”
“包括在苏格兰吗? ”
“没有。”
“你有空可以去那里看看,那里的景色美极了。你怎么知道塞凡有那种‘看着
我! ’的表情? ”
“明信片不都是这么画的嘛。你是苏格兰人吗? 格兰特应该是个苏格兰名字,
是不是? ”
“是个苏格兰叛徒。我的祖父是隶属斯特拉斯贝地区的人。”他看着一张张的
画布物证,不禁暗自微笑,“这是我有史以来看过的最精致、最完美、最有说服力
的不在场证明。”
“我不知道。”她充满疑惑地说,并思考着他的话。
“我想对其他的画家来说,这些画不只是表明内心思想,而且具备自负的毁灭
性质。充满愤怒,不是吗? 如果我在今天画便会完全不一样了。现在我真正了解了
伊莉莎白,而且心灵获得了成长,我会把玛格丽特的死和事实的真相一并埋藏在心
底深处。发现心中深爱的人只是一种虚无的假象后确实能获得真正的领悟。你结婚
了吗,探长? ”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
“我不知道。”她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是好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