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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下,大而湛蓝的眼睛小心翼翼的……”’“是棕色。”伊莉莎白打断她说。
“什么东西? ”
“她的眼睛。”伊莉莎白翻回前几页的内容去看,“第五十九页,‘她的棕色
的眼睛仿佛秋天落叶一般的晶莹……' ”
“好,我知道了。‘……她棕色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的,随即她优雅地抬起她的
脚尖踏入房内,她轻巧的高跟鞋踩在镶花的木头地板上………
“没有高跟鞋。”
“你说什么? ”
“没有高跟鞋。”
“为什么? ”
“她刚打完网球啊。”
“她可以去换,不行吗? ”拉薇妮亚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严厉口气回答她。
“这不太合理吧,”伊莉莎白非常有耐性地说,“她手上还拿着网球拍! ”
“哦,竟然这样! ”拉薇妮亚暴躁地答道,“我敢说她根本就不会打! 我写到
哪儿了? ‘她踏人房内……她踏人房内,身上的白色罩衫轻轻飞舞’——不对,不
对,等一下——‘她踏入房内’——天啊,该死的丝维亚! ‘,她气急败坏地叫了
起来,还把她手上的笔丢到书桌上。”谁管那个笨女人做什么啊! 就让她继续呆在
那个窗户边,自己想办法吧! “
“怎么了,阿姨? ”
“我无法专心。”
“你在担心什么吗? ”
“没有。有。没有。可能有吧。我想是某个方面。”
“我可以帮得上忙吗?”
拉薇妮亚将手指伸进她的鸟巢头发里,不小心摸到头上的铅笔,突然一脸惊喜
地说,“奇怪,我的黄色铅笔怎么会在这儿? ”说完她又把笔插回头上。“伊莉莎
白,亲爱的,你千万不要认为这是我在干涉或别的什么,好不好? 告诉我,你是不
是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迷恋上莱斯里·西尔了呢? ”
伊莉莎白一听,心里想道,阿姨为什么总爱用一些过时的爱德华辞汇说话呢?
什么“迷恋”? 她总是得把拉薇妮亚的惯用语再说得比较现代化一点。
“如果你说的‘迷恋’指的是爱上他,我想我没有。”
“我不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可是难道一个迷人的人在你身边,你不会爱上他吗
? ”
“什么! 你到底在说什么? ”
“我当然不是指陷入爱河这么严重的状态,我指的是吸引力。他吸引你,对吧
! ”她的语气是陈述,而不是疑问。
伊莉莎白看着眼前这双疑惑而纯真的眼睛防备地问道,“你为什么这样认为? ”
“这是我的假设,事实上也是因为我这么感觉。”拉薇妮亚说道。
这实在太突然了,伊莉莎白完全说不出话来。
“我现在真后悔邀他到崔宁庄园来。”拉薇妮亚黯然地说,“我知道这不是他
的错——他什么也没做——但不司否认,他是个搅局的人。索吉和托比的事件不就
是……”
“这事我早知道了! ”
“不,他们后来又和好了,索吉现在已经恢复正常并且开始工作了,现在……”
“他们的事你不能怪莱斯里·西尔。他们本来就有问题,你知道的。”
“还有一件事也很奇怪,就是那天吃过饭后,玛塔坚持要西尔送她回家,并且
留他到很晚。我的意思是玛塔根本没有顾及其他人。”
“可是玛塔知道牧师会送伊斯登·迪克生小姐回家。他和迪克生小姐同路。”
“我不是指她做了什么,我指的是她想做什么。她——她很想把他占为己有。”
“哦,这不就是玛塔向来的作风吗? ”
“不只是这样,她也感受到了那种——那种特殊的魔力。”
“当然,他绝对是非常有吸引力的。”伊莉莎白说,同时在心里想着这种陈腔
滥调实在无法全面具体地描述西尔的独特性。
“他是一个——很可怕的人。”拉薇妮亚语调低沉地说,“没别的形容词可以
说了。你等着看他下一步的举动,每件事都是一种信号、一种前兆,像是一种天启
之类的东西。”她看着伊莉莎白的眼睛充满挑衅地说,“你觉得呢? ”
“没错,”伊莉莎白说道,“是的,我是觉得有点像那样,仿佛——即使是他
做的最小的事都仿佛充满着某些意味。”
拉薇妮亚拿起桌上的铅笔开始在旧笔记本上乱画。伊莉莎白注意到她在本子上
重复地涂着“8 ”这个符号。拉薇妮亚一定是内心充满烦恼才这样,她开心的时候
向来都是画箭头的。
“真的很奇怪。你知道,”拉薇妮亚左思右想后说道,“当我同他独处一室时,
竟然有一种和一个名噪一时的罪犯在一起的感觉。当然没那么糟,可是就是那一类
的感觉——一种错觉。”她又画了几个“8 ”的符号,“如果他今晚就从我们眼前
消失,而某个人来告诉我他其实不是人类,是个美丽的魔鬼,你知道吗? 我会相信
他们,真的,我会。”
然后她把铅笔放在桌上笑着说:“一切都非常荒谬,你看着他,并且试图在他
身上寻找到那个奇怪特质的来源,结果你看到什么? 没有,什么你都找不到,没有
一处符合! 美丽的外貌、婴儿般的肌肤,对一个男人来说他是那么优美,尤其相对
于索吉·罗道夫而言。他的声音温和有礼,还有那么一丝懒懒的味道,完全和那些
德州人或爱尔兰人不一样。你试着分析他身上散发的奇怪魔力,然后你得到什么结
论呢? 我可以告诉你,没有,一无所获! 这些完全无法解释莱斯里·西尔的一切。”
“的确不能,”伊莉莎白默默地说,“它们的确不能。”
“最好玩的事被我们忽略了: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与众不同,你知道吗? 艾玛
晓得。”
“妈妈? ”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和我们的看法完全相反。她恨他身上的一切,虽然我以前
带回来的客人她多半都不怎么认同,有些甚至她还不喜欢,可是她特别厌恶莱斯里
.西尔。”
“她告诉你的吗? ”
“不,她不用说。”
的确,伊莉莎白想,她的确无须多此一举。拉薇妮亚.费奇——仁慈、和善的
拉薇妮亚——永恒青春期小说的制造工厂,拥有一个作家所应具备的直觉与敏感。
“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有点不正常。”拉薇妮亚说道。
“不正常? ”
“当然,只是某部分。在某些人身上有一种邪恶的吸引力,就是说,在某方面
他们是非常偏执疯狂的,而其他方面则完全正常。”
“除非你能了解这样的疯狂。”伊莉莎白接着指出,“你必须了解他们心灵的
偏执所在,在你掉进这种不正常的吸引怪圈之前。”
拉薇妮亚想了想说,“没错,你说的没错。可是没关系,这套‘疯狂’的理论
不适用于我。话说回来,我可还没碰过像莱斯里·西尔这样理智的人,你呢? ”
伊莉莎白也没有。
“你不觉得吗? ”拉薇妮亚继续说,并且避开她的眼睛继续乱画,“华特好像
已经有点开始怨恨西尔了? ”
“华特? ”伊莉莎白不解地说,“不可能,他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
此时拉薇妮亚在本子上画了一栋房子,还在房子上加了一道门。
“为什么这样说华特? ”伊莉莎白反驳道。
拉薇妮亚继续又给房子添了四个窗户和一个烟囱。
“因为他对他非常周到。”
“周到! 华特一向如此——”
“当华特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就视之为理所当然,”
拉薇妮亚点起烟继续说道,“他越喜欢的人,他越视之为理所当然。他对你也
是——这你没想过吧? 这一阵子他视西尔为理所当然,可是现在他改变了,他不再
这样了。”
伊莉莎白安静地想了想这个问题。
“如果他真的不喜欢他,”她终于开口问道,“那他为什么要和他去罗许密尔
河或一起出书呢? 为什么? ”这时拉薇妮亚正在给本子上的门画上一个把手。
“那只是因为这本书值得做。”拉薇妮亚带着冷冷的暗示说道。
“华特从来不和他不喜欢的人一起合作。”伊莉莎白刚强地说。
“可能因为他很难解释他突然不想做的原因吧。”她淡淡地回答她。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伊莉莎白相当愤怒地说。
拉薇妮亚停止涂鸦,和缓地说道,“伊莉莎白,亲爱的,我不知道,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