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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阿姨你们平常就是那种态度。所以其他人才趁着发生了凶杀案攻击你们不是吗?不是比奈子家的错。大家对云雀之丘这种高级住宅区反感,是住在这里的居民自己的错。」
「你说什么?」
「想跟学校联络的话就请便。我上S女校的高中部。班导师姓大西。她应该会对你说十遍对不起吧。她那么做只会让比奈子更难堪,但她本来就不会想到。真是靠不住的老师。不管阿姨说什么,我在让这里恢复原状之前不会罢手的。这种东西我一张也不想让比奈子看到。我是比奈子的朋友,有权利清掉这些。」
「啊……」
启介一面绑住装满的垃圾袋一面叫了一声。真弓也停下手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哎哟……」
高桥比奈子站在对面两盏路灯后面。她身后是良幸跟慎司。
凌晨一点——
比奈子奔上坡道。步美站在家门前。周围很暗看不清楚,但那个身形绝对是步美没错。旁边是弘树。他们在干什么啊?她突然有不祥的预感,停下脚步躲在路灯柱后面。
自家的围墙上贴了好多纸。那是步美?
步美把手上的纸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垃圾袋里,然后继续撕别的。可以装一星期份垃圾的大型垃圾袋里已经装了一半。步美不是在贴是在撕。弘树也是。然后对面的叔叔跟阿姨也是。
有另外一个阿姨在跟步美抱怨。小岛聪子。步美不理她,她又去对弘树说。弘树轻松地回她,聪子更加激动,步美对她大叫。
——我是比奈子的朋友,有权利清掉这些。
不是透过不断开阖、螺丝都快松掉的手机,而是亲耳听见步美说话。朋友。朋友。泪水决堤而出,真是涕泗纵横。比奈子吸着鼻水,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对面的叔叔。接着是阿姨、弘树,然后步美也转了过来。
她们站着对望,弘树推着步美的背说:「过去啊。」
比奈子迎向迟疑地跨出步伐的步美。两人到了伸手可及的距离,停下脚步面对面,但都说不出话来。步美刚刚还跟聪子大声争辩,现在却沉默地低着头。比奈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见步美右手还捏着纸团。
「谢谢。」
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谢谢。这么晚了还赶在我们回来之前清传单。真的谢谢你。」
站在比奈子身后的良幸接着说:
「谢谢各位。」
良幸朝远藤启介跟真弓鞠躬。比奈子也一起低下头。她不知道步美他们怎么会跟对面的夫妇在一起。他们是偶然因为相同的目的而聚在一起吗?
「谢谢您。」
步美也对启介鞠躬。越来越搞不懂了。
「是远藤先生到我们家来说的。」
步美跟比奈子说明了事情经过。白天的时候启介到铃木家替弘树的房间换壁纸。
「远藤先生说想让对面人家恢复原状。傍晚的时候他听到我和弘树提起了比奈子……是这样吧?」
步美转向启介。
「嗯。是啦。」
启介抓抓头含糊地说。步美再度转向比奈子。
「对不起,比奈子,你一定很难过。我都没传简讯给你,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班上大家都说:『好可怕』、『真烂』什么的,留言版上也有好多更糟糕的话。比奈子的书桌跟置物柜都给人乱涂了,班导装作没看到……」
「说这些干嘛?」
「要是给比奈子传简讯,就跟那些人唱了反调,我害怕……」
步美不顾弘树阻止继续说道。想像中的事真的发生了,让比奈子心痛不已,但她知道步美不是为了让她难过才说的。步美是死命想道歉。
「远藤先生来的时候其实我还很迟疑。我害怕会不会连没见过面的人也对我有敌意。弘树硬拉着我来。他一直叫我给比奈子发简讯。」
「连这也说。」弘树嘟囔道。
「对不起。但是来到这里看见这些传单,真的觉得不可原谅。这样做太卑鄙了。」
步美瞪着聪子。聪子哼了一声,但步美不予理会,直直望着比奈子。
「我什么忙也帮不上,只好拼命清这些东西,但这样也不能让你原谅我。跟这位阿姨比起来,我是你的朋友却什么也不做,不是更加卑鄙吗——比奈子,真的对不起。」
比奈子对颤抖的步美伸出手。
「不要道歉。我太高兴了。」
比奈子哭,步美也哭,两人搂着哭成一团。旁边的良幸请启介帮忙叫计程车。启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等一下,还没清完一半呢。有始有终吧。」
「今晚你们肯来,就已经是我跟比奈了最大的慰借了。这样就可以了。真的非常感谢。」
良幸从弘树手中接过垃圾袋,低头行礼。
比奈子跟良幸对着坐上计程车的步美跟弘树不断道谢,挥手送别,直到看不见车子为止。
【七月五日(星期五)晚上几点二十分~七月六日(星期六)凌晨一点四十分】
第一卷 第八章 摩天轮
凌晨一点四十分——
留下来的六个人:远藤启介、远藤真弓、高桥良幸、高桥比奈子、高桥慎司、小岛聪子——他们都是云雀之丘的居民。
「我有事情想请教远藤先生。」
良幸对启介说。
「案发当天晚上,慎司离家去便利商店的时候,看见了远藤先生。不知道您是不是在那前后听到我父母的对话还是其他的声音呢?能告诉我们吗?」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我有听到令尊令堂在说话。但是真的只是普通的对话,我完全不觉得跟案子有关系。期间窗子就关上了,在那之后可能发生了什么事——对吧,小岛太太?」
「我?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我可不会站着偷听邻居家里的对话。」
「既然如此那就请您回去吧。我要跟良幸他们说明那天晚上的情形。您是不相干的人,真弓也是,请回去吧。」
「等等。那天晚上我在便利商店碰到慎司。我一直都很担心。一起听的权利总该有的。」
真弓望着慎司。慎司无言地低着头。
「等一下。我也听听。那天晚上我并不是什么也没听见。只不过觉得假装没听到比较好而已,那是礼貌。我也一起听比较能判断远藤先生说的对是不对。这么重要的事,大家打算就站在街边说吗?你们两家都没法子接待客人。远藤家我已经不想再去了。各位请到寒舍来吧。」
聪子一口气说完,没有人反对。夫妇和兄弟姐妹面面相觑。
「等一等!」
彩花摇摇晃晃地从远藤家出来。
「我也要去。我因为这件事受了不少罪,我也有权利知道。」
她把睡衣换成了T恤跟牛仔裤。
「那就走吧。」
聪子带头领着七个人走向小岛家。
「……八卦女。」最后面的慎司轻声说。比奈子停下脚步转过身。「这我们都知道,我知道大哥也知道。说什么权利、权利,白痴吗?但是现在也没办法了。你听好了。从现在开始这种事情会一再发生。不能跟假装是朋友的无聊人士说真心话。我们只要问出想知道的事情,不要掺杂多余的厩情。也不可以再说刚刚那种话了。明白吗?」
比奈子压低声音说完,推着慎司的背往前。
*
——到底在吵什么,真不像话。
——对不起。小慎明天有重要的模拟考,好像有点紧张。
——都是你成天叫他用功、用功。
——因为现在是最重要的时候不是吗?
——高中上哪里都可以不是吗?
——不行,如果要念医学院的话,绝对要上N高中。良幸不也是吗?
——那是良幸自己选择的。医学院也是。我从来没有说过想让孩子们当医生。谁说父母是医生小孩就一定要当医生的?比奈子就完全没有兴趣。慎司运动方面很优秀,长得又帅,头脑也不差。去当偶像歌手也不错啊?
——你是认真的吗?
——是的。
——良幸考上医学院的时候你不是很高兴,还说不愧是良幸?
——啊,我的意思不是说不傀是我的儿子。是指我都没在数学大赛赢过那么大的奖杯。
——小慎以后要得多少奖杯都行。
——要是这样当然再好不过,但也不必用功到压力那么大的地步。
——这是什么意思?
——慎司就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