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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就没考上!
叫喊的瞬间,本来应该是平坦的桌子在彩花眼前倾斜了。杯碗瓢盆都朝彩花滚来。彩花挥手把这些东西都扫开。
冲回房间,乱扔书桌上的东西。房间倾斜了、桌子倾斜了、一切都朝彩花滚来。好像快被墙壁压扁了。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彩花把字典、教科书、铅笔盒都扔到地上,这样才不会被这些东西袭击。
不要把我当傻瓜!
志保、班上同学、慎司、母亲,连俊介都——
谁要这种海报!
彩花望着书桌旁边的墙壁。那天撕破的俊介海报扔到垃圾桶了。虽然是稀有物品有点可惜,现在想起来后悔,但海报这种东西再买新的就是了。
墙上的粉红色格子壁纸也有刮痕。看起来真寒酸。要不要贴上杂志附的海报遮掩一下呢?不,让父亲重贴好了。反正那个人也只能做这种事。这次要换怎样的壁纸呢?配合新壁纸也把窗帘换掉吧。母亲会罗哩罗嗉要替她选,这次完全不让她插手。
要不要再去留言呢?
彩花打开手机,才过了十分钟,留言版没有什么变化。顺便也说说高木俊介的坏话好了。
——他老是演些愿意听人诉说烦恼的好人角色,其实心里根本瞧不起人的态度太明显了,看着就想吐。演技真是烂到爆。
彩花一面哼着歌,一面按下传送键。倾斜的景色似乎稍微平坦了一些。
晚上七点——
微波解冻的炸鸡、生菜沙拉、味噌汤。这是打工疲累的时候常常准备的晚餐。
真弓在楼下叫彩花吃饭,平常都叫半天不来,今天却立刻下来了。彩花坐在桌边,拿趄电视遥控器,转到歌唱节目的频道。真弓盛了饭放在她面前,她望向电视拿起筷子。
彩花夹了一块炸鸡吃下去。冷冻炸鸡口感很差,平常彩花一定要抱怨的,但今天只默默地伸手拿味噌汤碗。她是累了吗?
真弓坐在彩花对面,拿起筷子。
「彩花今天也早退了吧。」
「你怎么知道?」
彩花看着电视说。
「老师打我手机留言了。说今天已经是连续第三天了,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量体温?不去看医生没关系吗?」
「太夸张了吧。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
彩花夹了炸鸡塞进嘴里。
「但是以前你都没有早退过啊,而且还连续三天。马上要期末考了,明天不用上学吧。妈妈明天上晚班,上午去医院吧?」
「烦死了!」
彩花砰然放下筷子,呼地用力叹了一口大气。
「你也看看情况好不好!我现在不是正在吃饭嘛?要是不舒服的话吃得下炸鸡吗?你这个人老是这样。根本不好好看我的样子跟脸,就只会装装样子说这些话。要是真的担心的话,做饭以前就应该问我吧。自己省事做这种偷工减料的饭菜,就不要说好像在担心我的话。」
「怎么这样……?」
真弓本来想做彩花喜欢的汉堡,还买了新发售的乳酪,心想她看见融化的乳酪从汉堡里流出来应该会开心。但是,是彩花让她没力气做饭的。而且她自己做了那种事,丝毫没有后悔的样子,还敢大剌剌地说这种话。
「算了。电视都听不见了,不要说了。」
彩花把电视音量一下子转大。真弓不由自主地想掩住耳朵,但是唱歌的是高木俊介。
「啊,新歌。」
真弓想缓和下气氛说道,彩花啧了一声,换了频道。动物节目。好几只小猫在一起玩耍。彩花对动物根本没兴趣的。
彩花拿起放下的筷子,刺向炸鸡块。她望着筷子上刺的肉,嘻嘻地笑着。到底有什么好笑的?真弓完全不明白。
「哎,彩花啊,学校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
「但是大家都知道对面发生的事了吧?有没有人对你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没有。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住在云雀之丘。」
彩花拿起筷子,把炸鸡整块送进嘴里。
「但是上次你们班的志保到家里来了耶。」
彩花睁大了眼睛,用麦茶冲下嘴里的炸鸡,呛了一下。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什么事?」
「为什么志保来的那天你没有说!」
彩花用两手拍桌子。
「我忘记了。」
真弓抱歉地说,但她不知道彩花为什么生气。当时志保说:「我弄错了。」所以显然不是来找彩花的。
「你就是这种地方讨人厌!已经老人痴呆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害我丢了多大的脸?都是你死要面子把房子盖在这种地方,害我被志保跟班上同学耻笑,连杀人凶手家的少爷都看不起我!」
彩花坐着把桌子朝真弓一掀,味噌汤碗倒了,弄脏了真弓的上衣。
她按到抓狂开关了吗?
但是彩花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完全不理会真弓,开始吃沙拉。味噌汤已经冷了,并没有烫伤,但是沾湿的地方感觉很难受。
然而现在顾不了这些。她说杀人凶手家的少爷——
「彩花,你今天碰到慎司了吗?」
「啥?怎么可能今天碰到他?是星期三的早上。但是今天碰到了比奈子大小姐。」
「碰到比奈子了?在哪里?」
「便利商店。她在看杯面。」
「买了几人份?」
「不知道。干嘛问这个?应该会连高少的份一起买吧。你这种迟钝的人绕着圈子说话更显得蠢,还是不要这样了。」
彩花轻蔑地望着真弓笑道。
「因为说他失踪了啊。总会担心他上哪去了。」
「你干嘛那么担心高少?」
「案发当晚妈妈在便和商店给了他一万圆。他说忘了带钱包。」
直一弓本来打算在找到慎司之前保持沉默的,但还是说出来了。她觉得老实说出来的话,彩花也能明白自己担心慎司的心隋吧。
「真是不敢相信,平常会给那么多钱吗?没有零钱的话,让店员找开不就好了?」
「因为是对面邻居,而且他说第二天早上就会来还的。」
「他来还了吗?」
「那是因为……发生了那种事。」
「你是白痴吗?就是因为发生了凶杀案所以逃走的。虽然忘了带钱包,总之先去便利商店逛逛。然后你出现了,刚好当冤大头。啊啊,真是蠢毙了。」
彩花非但不明白,还满脸轻蔑。叫她去便利商店的不是彩花吗?彩花要她买生理用品,所以才不好意思跟慎司要买的东西一起结帐。
「你真的太低级了。」
那看不起真弓的表情跟真弓傍晚在外面见到的表情重叠了。
「靠,你还真能这样活下去,脑袋里的螺丝是不是松了啊?」
彩花笑着看她沾了味噌汤的上衣。这也是彩花的错。然而她非但不道歉,还取笑母亲,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了?彩花这样启介也不管,所以她才越来越嚣张。
——还是非我说她不可。
「用石头丢别人家的房子才真的太低级了。」
「啊?」
「对面人家的窗户破了。」
「喔,那个啊。」
彩花毫不在意地回答,看见真弓谴责的表情,反而怒瞪回去。
「你是怀疑我吗?」
「你手上不是拿着石头吗?」
「但是不是我。」
彩花生气地说,但亲眼看见的真弓无法相信她。临时编出来的借口听得太多了。
「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自己的孩子都不相信?你不是信任对面邻居的小孩吗?你也以为那些纸是我贴的?」
「那……」
应该不是彩花。短时间内一个人要准备那么多不同的传单然后贴上是不可能的。不,还是她跟学校同学一起做的呢?在学校的话有纸也有马克笔,还能用电脑。她或许是跟篮球社的朋友讲好了,早退回来贴。然后扔了石头。
「一个人可能办不到。但是彩花,就算是发生了犯罪事件的人家、就算是大家一起干的,破坏别人的住宅,搞不好你也会成为罪犯的。」
「都说了不是我了!」
彩花双手拍在桌子上,猛地站起来,拿起装炸鸡的白色盘子往地上扔。盘子破了,碎片四散。
「不要这样!快住手!彩花。」
「不是我!」
彩花大声尖叫,把伸手可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餐厅并没铺能吸收声音的地毯。
彩花的手伸向放在饭桌中央的观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