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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作结论道:“他已经在‘海洋’找到侍者的工作。我不认为他会逃走,不
过你最好派个人去盯着他。辛格就行。这是提司铎星期四早上开车的路线,根据他
自己的说法。”他递过一份文件给警官。
“去查查看。虽然当时天很早,不过还是可能有人记得他。
他到底有没有穿大衣? 这是重点。我想,我个人认为,他说他偷了车这一点没
有问题。不过不是他给出的理由。“
“当我读到他的供词的时候,认为他的理由很可笑。
我当时在想:‘他实在应该编个高明一点的理由! ’你的看法如何,长官? “
“我想他淹死她之后,产生的第一个念头是逃跑。开着车他可以逃到英国的任
何一个地方,甚至逃到国外去,那时她的尸体可能都还没被发现哩! 所以他把车开
走了。
后来不知什么事让他发觉自己像个大傻瓜,也许是扣子掉了。总之他明白最好
回去待在原处装无辜。他把能陷他人罪的大衣处理掉——就算他没掉扣子,袖子直
到手肘的部分一定也浸了海水——然后把车子开回来,结果发现尸体已经被找到了,
被海浪打上来的,于是在海滩上演出了那一幕好戏。要演那出戏其实并不困难,只
要想到自己差点做出蠢事就足以叫他热泪盈眶了。“
“所以你认为是他干的? ”
“我不知道。动机似乎有点不足。他身无分文,而她是个阔绰的女人。他有充
分的理由不要她死,显然他对她非常有兴趣。他说他并未爱上她,但这只是他的一
面之词。
我认为当他表示他们之间没什么的时候,他说的是实话。
他可能为爱情落空所苦,但即使是这样,他更可能的做法是暴打她一顿。但这
却是古怪的冷血谋杀,威廉斯。“
“确是如此,长官。这案子令我反胃。”威廉斯叉起一大块上等的威尔特干酪,
心满意足地放到舌头上。
格兰特对他微笑:这笑容令他的手下愿意为他赴汤蹈火。他和威廉斯经常合作
共事,一直十分和睦且互相欣赏。也许是因为威廉斯,上帝保佑他,不大觊觎别人
的地位。他比较像一位美丽而贞节的妻子身边那个心满意足的丈夫,而非雄心勃勃
的侦探警官。
“真不该在验尸之后错过了她的律师。我有很多事情要问他,天知道他会去哪
里度周末。我已经向警场要求调阅她的相关档案,不过她的律师应该更帮得上忙。
一定要查出她的死谁受益最多。这对提司铎来说是个不幸,但应该对很多人来说是
好消息。既然她是美国人,我想她的遗嘱应该在美国的什么地方。等我起床的时候
警场就会知道了。”
“克莉丝汀·克雷不是美国人,长官! ”威廉斯用“你居然不知道”的语气说
道。
“不是? 那她是哪里人? ”
“英国诺丁汉出生的。”
“可是大家都说她是美国人。”
“没办法。她在诺丁汉出生,在那里念书。大家还说她在花边工厂做过女工,
不过没有人知道真相究竟如何。”
“我忘了你是个影迷,威廉斯。再多告诉我一点。”
“噢,当然了,我知道的都是从《银幕天地》或《电影画报》之类的杂志上看
来的。里面写的东西很多是胡说八道,但只要故事够精彩,他们也从不放弃追求真
相,只要故事精彩的话。她不喜欢接受访问。而且每次告诉记者的故事都不一样。
当有人指出她某次的说法和前次说的有出入时,她说:‘上次的太无聊了! 我这次
想到的有趣多了。’每个人都被她搞得一头雾水。他们说这叫善变,那是当然的。”
“你不认为吗? ”格兰特问道,他永远对闪躲的态度很敏感。
“噢,我不知道。我总觉得这比较像是——嗯,像是一种保护,如果你知道我
的意思的话。要逮到你的把柄,只能在别人摸清你——知道你关心的是什么之后。
如果你让他们猜来猜去,痛苦的就是他们,不是你。”
“一个能从诺丁汉的花边工厂一路爬上银色世界顶峰的女孩,应该不会容易受
伤。”
“其实正因为她只是出身于一家花边工厂的无名小卒。每隔半年,她就会置身
在一个完全不同的社交圈,因为她崛起得实在太快了。这需要很多力气——就像潜
水者要从深海往上升一样。你必须不断应付压力的变化。
不,我认为她需要一个藏身的壳,而她的壳就是让大家猜来猜去。“
“所以你是克雷迷哕,威廉斯。”
“我当然是,”威廉斯说道。粉红色的脸颊变为更深的粉红。他激忿地把一团
橘子酱抹在厚片吐司上。“我一定要在结案时,亲手给干下这等事的杂碎戴上手铐。
这样想就舒坦多了。”
“有什么看法吗? ”
“这个.长官,如果你不介意我这么说的话,我认为你忽略了一个动机很明显
的人。”
“谁? ”
“杰森·哈默。他一早八点半在现场附近到处窥探什么? ”
“他是从桑威治过来的。在那边的酒吧过了一晚。”
“那是他自己说的。郡里的人查证过他的话吗? ”
格兰特翻翻他的本子。
“大概还没有。这段供词是在找到纽扣之前他自愿提供的,所以警方并未起疑。
从那时候起,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提司铎身上。”
“哈默的动机很多。克雷把他甩了,他穷追不舍到农庄,却发现她单独跟另外
一个男的在一起。”
“对,很合理的怀疑。你可以把哈默列入你的待办事项里面。查查他有哪些衣
服。我们已经发出特别命令,寻找被丢弃的大衣。希望能带回来一点消息。大衣这
个线索比纽扣好找得多。对了,提司铎说他把衣服( 除了晚礼服之外) 全都卖给了
一个叫做塔格的男人,但是不知道他在哪里做生意。他是不是以前在克拉文街的那
个家伙? ”
“是的,长官。”
“他现在在哪里? ”
“威斯特本恩街,最尽头。”
“谢谢。我不怀疑提司铎的说法。不过也有可能另一件大衣上有同样的扣子。
这可能会再带出另外一些事情。”他站了起来。“那么,就放手去干这些苦差事吧
! 说到这个,这里有一个很好的东西可以给你的第三杯茶添点香味。”他从口袋里
抽出一份下午版的《前哨》,《号角》报社的晚报版,放到威廉斯的茶盘旁,醒目
的标题映入眼帘:“克雷之死是意外吗? ”
“吉米·霍普金斯! ”威廉斯反感地说道,用力把糖丢进他的红茶里。
第六章
玛塔·哈洛德,身为纵横圣詹姆斯和干草市场区之间的社交界名女人,却住在
那种阶梯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回廊如寺院般寂静肃穆的住宅区里。格兰特拖着疲倦
的双脚爬上阶梯,一边欣赏着地毯,一边不禁怀疑着这种地毯不知该怎么打扫。他
穿过旋转门,正好见到淡粉红色的电梯关门上楼,与其等下一趟,他宁可爬两层楼。
刚才看门的警卫告诉他玛塔在家:她十一点左右和几个人一起从剧院回来。格兰特
不乐意有旁人在场,但他决定在今天结束前无论如何要对克莉丝汀·克雷和她的交
友状况有更清楚的了解。巴尔克联络不上她的律师厄斯金;他的属下说他这三天深
受震惊,所以到乡下度周末去了;地址不详。( “你听过律师会受到震惊吗? ”巴
尔克如此说。) 所以格兰特最感兴趣的部分——克莉丝汀… 克雷遗嘱的内容——只
好等到下星期一了。他在警场看过的克雷档案——当然还不完整——是在过去十二
个小时中汇集起来的。在整整五页的档案中,格兰特只找到两件值得注意的事。
她的本名,根据记载,叫做克莉丝汀娜·歌陶白。
她一直没有爱人。
也就是说没有公开的爱人,即使在她从小小的百老汇舞者摇身一变为歌舞巨星
的那几年,身边似乎也没有人在供养她。直到她厌倦了歌舞片而将心力转向剧情片
之后,情况依然没变;看来,她冲上巨星地位的火箭凭借的似乎是自己的力量。这
样的情况只意味着两种可能:她直到二十六岁结婚之前都还是处女之身《 在生活经
验远比心理学教科书来得丰富的格兰特看来,这一点颇有可能) ,或者她的感情只
在遇到能令她动心( 或说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