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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连不去。看来这些人是乐观有余,理智不足,因为提司铎也大有可能会现身于外
地其他的警察局。
结果提司铎在哪里都没有现身。
当有空想到提司铎的时候,这样的结果让格兰特忙乱的心思兴起些微的讶异,
不过他不常有空。他想不通提司铎为什么连进屋躲雨都不懂。星期五晚上又下雨了,
星期六一整天也都在下雨,还刮着东北风。任谁都会觉得他应该会高兴看到警察局
才是。他并没有受到任何一个老朋友的照顾,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在他被“通缉”
的这四天之中,那些人暗地里都受到警方密切的监视。格兰特最后的结论是,提司
铎还没有机会看到报纸,于是就把这件事丢开了。
他已经派出警方人员去各方探查克莉丝汀·克雷哥哥的下落;并安排好一连串
的讯问工作,重点锁定在了解杰森·哈默是否曾经拥有一件深色大衣,而且后来丢
弃了,上面还缺了一颗扣子。他则亲自前往调查爱德华。钱斯勋爵。他只消用最平
常的直觉,就注意到了自己其实没有意愿去要求钱斯解释星期三晚上的行踪。这会
是非常尴尬的问题,理由之一是,万一钱斯能证明他整个晚上都好好地睡在船上他
自己的卧铺里的话,或者在港务局长家里,或者有其他更完美的不在场证据。另外
一个理由——算了,这是无可逃避的事实:向贵族子弟问话可不比随便向一个贩夫
走卒问话。当然有点腐败,不过人总要学着适应。
格兰特得知派特罗号已经转往考斯( 位于英格兰东南的威特岛上。——译者注
) ,船主吉尔斯·钱斯在考斯周( 每年七月在威特岛举行的游艇赛会。——译者注
) 要住在船上。格兰特因此搭机南下高斯波特,雇了一艘船横渡风光明媚的岬角,
往该岛进发。昨天还是白茫茫的疾风劲雨,此刻却变成地中海般如幻似真的湛蓝晴
空。看来英国的夏天是真的来了。
格兰特随意浏览身旁座位上的周日报纸,准备好好享受这趟海上之旅。接着《
周日新闻剪影》上的一则标题吸引了他的注意:克雷早年的真实生活。他的脑海再
度充满了这个案子。上周日的《周日电讯报》以中央大篇幅刊载了新闻界天王吉米
·霍普金斯所撰写的一篇感人泪下的文章,内容是对诺丁汉的一位花边女工海伦·
寇森斯的专访,她和克莉丝汀·克雷是工厂里同期的同事。文章悲情地勾勒出克雷
对她家人的付出,她明朗的气质,杰出的工作绩效,以及海伦·寇森斯小姐如何多
次对她伸出援手,最后以标准的霍普金斯招牌笔法作结。他指出,命运让这对朋友
中的一人登上巨星之列,将欢笑带给百万观众,照亮这个世界;然而仍有许多其他
人的命运即使没有那么夺目,也同样是光采闪耀的;如海伦·寇森斯,在她小小的
两居室的家中,照顾着体弱的母亲,她的命运就不比任何人逊色,也同样值得世人
尊敬。是一篇很好的文章,吉米自己也很满意。
而眼前的《周日新闻剪影》也刊出一篇专访。这篇文章让格兰特露出了本周来
惟一真正开怀的笑容。受访的是梅格·印德勒女士。她过去也曾是该厂的女工,不
过现在是八个小孩的母亲。她想知道那个该死的老小姐寇森斯在说什么鬼话,她希
望她会因为这些谎言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有这种唧唧哝哝不停的女儿,她妈妈酗酒
也就不足为怪了,而且每个人都知道,鹰勾鼻寇森斯来工作以前,克莉丝·歌陶白
早就已经不在工厂上班,也离开诺丁汉很久了。
当然真正的字句不是这样写的,不过任何人只要在字里行间稍加揣摩,就会很
清楚地知道是这个意思。
梅格的确认识克莉丝汀。据她的说法,她是个很安静的女孩,总想着出人头地,
在同事之间不是很受欢迎。父亲早亡,和母亲与哥哥住在一户三居的廉价公寓里。
哥哥比较得母亲的宠爱。克莉丝汀十七岁那年母亲也死了,自此这个家庭从诺丁汉
消失。他们在那个城市没有根,也待不下去,没有人为他们的离开感到惋惜。毕竟
他们不是在当地土生土长的。
格兰特纳闷为何吉米会被想像力丰富的寇森斯给耍得团团转。这么说,她母亲
疼的是那个哥哥,是吗? 格兰特不知道这代表的意义有多大。一先令的蜡烛钱。究
竟是什么样的家庭纷争留下了如此永难磨灭的记忆,会让她在遗嘱里记上一笔? 罢
了! 那些记者老是自以为聪明,不过警场有许多渠道和手段是媒体所不知道的,不
管它们多么神通广大。等他今晚回到警场,克莉丝汀·克雷早年巨细靡遗的资料就
会在他桌上了。他放下《周日电讯报》,看看那一叠报纸里面还有没有其他的。在
《周日通讯报》上有一篇访问集锦——这是填满一个版面最便宜的方法,既高尚又
省力。上至坎特伯雷大主教,下至杰森。哈默,每个人都对克莉丝汀·克雷在艺术
上的影响发表他们个人的看法。( 《周日通讯报》喜谈影响和艺术。即使对拳击手
也从不谈拳法:谈的是他们的拳击艺术。) 那些愚蠢的短文全都八股至极,除了杰
森那一段,在他病态的措词之下隐含了浓烈的真诚。玛塔·哈洛德将克雷的才华形
容得十分优美,并首次忘了拿她卑微的出身来宽恕一番。欧洲某王储盛赞她的美貌。
一位空战英雄盛赞她的勇气。某国大使盛赞她的智慧。《周日通讯报》想必花了不
少电话费。
格兰特换读《信使报》,发现中间几版在十二宫图的前导下,全都是莉蒂雅·
济慈在卖弄情报。最近这几个礼拜莉蒂雅的行情在她那个圈子里稍稍下滑了。原因
是大家觉得她既然能清楚预见克雷的死亡,却遗漏了像谋杀这种小细节,未免有点
差劲。但是在大众眼里她还是炙手可热的。莉蒂雅并没有骗人。好几个月前她就公
开说过,星象预言了克莉丝汀·克雷的某些事情。结果星象说对了。如果真有什么
东西是社会大众喜爱的,那就是预言成真。他们一边让自己战栗得脊背和沙发贴得
更紧,一边欲罢不能。而莉蒂雅总能一给再给。文末的几行小字表不,由于《信使
报》的慷慨,该报读者仅以一先令的代价,即可获得料事如神的济慈小姐为他们占
星的机会,折价券在本版背面。
格兰特把几份较小的画报夹在腋下,准备下船。他看着船员拉着一条大缆绑在
系船柱上,心里想着‘自己当初应该选个和事情、而不是和人打交道的职业。
派特罗号停泊在港外。格兰特雇了一个船夫,划着小船过去。一位甲板老杂役
把烟斗塞进口袋,来到船边准备接他们。格兰特问他吉尔斯勋爵在不在船上,得知
他在白金汉郡,心中快乐得不得了。听说勋爵未来一周都不会回来,格兰特得体地
面露失望之色,并问他是否可以上船看看:因为他本来希望吉尔斯能带他参观一下
这艘船。对方欣然答应,并且开始喋喋不休。他独自X~~ ,早就无聊得很。能带
领吉尔斯勋爵的这么一位体面的朋友参观,也算是解闷良方,而且无疑会有一笔小
费可拿。他竭诚尽地主之谊的方式令格兰特有点吃不消,不过他的消息非常灵通。
当格兰特评及那处豪华的卧铺时,他说只要有可能,吉尔斯勋爵绝对不会上岸去睡。
再也没有什么比待在海上更叫他快乐,吉尔斯勋爵就是这样的人。
“爱德华勋爵就没那么喜欢了。”格兰特发言道,老杂役听了吃吃地笑起来。
“对,爱德华勋爵的确不喜欢。只要看到小艇一丢出去,或者大缆一抛上突堤,
他立刻就要上岸。”
“你开到多佛的那一晚他好像是去和比彻一家人一起住吧? ”
这杂役并不确切知道他睡在哪里,只知道他没有睡在船上。事实上.他们都没
有再见过他.他的随身行李被送上了接驳火车,其他的则在他离开之后被送到了城
里。
因为他太太发生了一件悲惨的事。格兰特有没有见过她? 她是个电影明星。而
且是很棒的电影明星。太可怕了不是吗,这年头连好人家也会发生事情。还是凶杀
案呢。时代真的变了。
“哦,我不知道。”格兰特说。“英国的古老家族会拿杀人当消遣,如果我读
过的历史书没说错的话。”
这人对他收到的小费太满意了,以至于想招待访客一杯热可可,不过格兰特只
想快点上岸,以便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