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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无法相信! 你就是要我跟你上床! ”
“我只想从系主任那儿拿钱,没考虑别的事。脑海里缭绕的只是尽力说服他。
后来没有得到那些钱,我就气得什么也干不了了,只有喝得酩酊“你的声音——”
“那不是真的。假如我有意于你,干吗不承认自己做的事? 当你问起我时,我
干吗不加以证实? 为什么我要否认? ”
“我感到害怕。”
“你是因父亲而烦恼。”
“什么? ”
“我的助教说你将我认作你父亲。”
她变得面色苍白: “那是秘密! ”
“萨姆,我问过他。他不会对我撒谎。”
“如果你使我想起父亲,而我想跟你上床,那么我一定想要跟——”
“萨姆——”
“——跟我父亲! 你一定认为我令人作呕! ”
“不,我认为你脑子乱了套。你应该寻求帮助。你应当去看——”
但她没让我讲完。因蒙羞而涕泪交加,她歇斯底里地逃出了房间。
那是我最后见到她。一小时后我开始讲课时,她已不在班上。又过了几天,我
从注册文员那儿收到一张留言纸条,通知我说她已经取消所有的课程。
我就不再把她当回事。
夏季来临,秋天接踵而至,然后到了11月。在一个秋雨连绵的星期二晚上,我
和妻紧张地熬夜观看电视里全国选举的结果,为我们的总统候选人担心。
凌晨3 点,电话铃响了。那么晚了不会有人打电话,除非……
我去取冰箱里的啤酒时,铃声大作,震撼了我的大脑。我揉揉突突跳动的头颅
静脉,警觉起来。我妻子琼也从起居室跑过来,瞥了一眼厨房间的电话。
“可能是朋友打来的,”我说, “有关选举的闲聊。”
不过我担心我的父母,或许他们中谁生了病或……
琼拎起了电话,我不安地观望着。
“喂? ”她忧心忡忡地听着,然后皱着眉头将手捂在话筒上说, “是找你的,
一个女人。”
“什么? ”
“她很年轻,她要找英格拉姆先生。”
“见鬼,是个学生。”
“凌晨3 点? ”
我几乎忘了把电冰箱的门关上,气极败坏地猛力拉开易拉罐啤酒顶盖。
我的婚姻还算成功。我得承认我和她之间是有些磕磕碰碰,每对夫妻都如此。
但是我们一直正视这类摩擦,因此过得快乐。琼今年三十五,很有吸引力,聪慧而
耐心。但是她对我的信赖在那一瞬间明显地要经受考验。凌晨3 点打电话给我的女
人肯定与我关系不菲。
“让咱们看看是怎么回事,”我抓起电话。为了向琼证明我的清白,我粗鲁地
说,“喂,什么事? ”
“我听见你的声音了。”那位女性的嗓音脆弱而悲伤,有些颤抖。
“你是谁呀? ”我气愤地问道。
“是我。”我在电话里听见一串细小尖锐的嗓音。
“什么我不我的? 告诉我你的姓名。”
“萨姆。”
我的双膝发软,颓然倒在墙上。
琼注视着我说: “什么事? ”她怀疑地眯起双眼。
“萨姆,现在是凌晨3 点。究竟有何要事,致使你等不到上班时间再打电话给
我? ”
“3 点钟? 不可能。不,现在是1 点。”
“是3 点。以上帝的名义,萨姆,我还识别得出时间。”
“求求你,别生气。在我的收音机里,新闻播音员刚才报告说是l 点整。”
“你在什么地方,萨姆? ”
“在伯克利。”
“在加利福尼亚州? 萨姆,时区不同。在中西部,时间要晚两个小时。
这里是3 点。”
“……我想是忘了。”
“太荒唐可笑了。你喝酒了吗? 醉了吗? ”
“不,并不完全是。”
“你是啥意思? ”
“噢,我服用了药丸。吃不准是什么药丸。”
“哦,上帝。”
“当时我听见你的声音,你在对我讲话。”
“不,我告诉过你是你的大脑出了问题。那声音不是真实的,你在幻想——”
“你在召唤我,说要跟我上床。你要我来找你。”
“来依阿华? 不,你得弄明白。别做傻事。我没有召唤你。”
“你撒谎!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撒谎! ”
“我不想跟你上床。很高兴你在伯克利,呆在那儿吧。去看医生。老天爷,你
还没有意识到吗? 那些药丸,使你听见我的声音,它们使你产生幻觉。”
“我……”
“相信我,萨姆,我没有给你信息。我甚至不知道你去了伯克利,你玖在离我
有两千英里之遥。你说的事不可能发生。”
她没有回答。我所听见的是轻轻尖啸的静电声。
“萨姆——”
突然间出现了拨号音的嗡嗡声,我的心往下一沉。我惊慌地将听筒紧赃在耳边,
嗓子发涩。我把电话搁回座架上时,身体显然在摇晃。
琼紧盯住我说: “那是谁? 她不是什么‘萨姆’。她想跟你上床吗? 在凌晨
3点?你要的什么把戏? ”
“都不是。”我一口气喝下啤酒,但喉咙仍然干渴。 “你最好坐下来,我去
为你拿啤酒。”
琼气得直揉她的肚子。
“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我保证没有对任何人作非分之想。不过事情很糟糕,
我很害怕。”
说罢我递给琼一听啤酒。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去年春天,上午8 点我到了学校……”
琼心烦意乱地听着。后来,她打听萨姆的详细情况,当得知她相貌平平而可怜
时,她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
“你说的是真话吗? ”琼问我。
“我向你保证。”
琼打量我一番, “你没有怂恿她吗? ”
“绝对没有。直到我发现她在等我时,都没有注意到她这个人。”
“有没有无意识地表示过呢? ”
“萨姆也这样问过我。我仅仅是用我知道的最好方式在教学。”
琼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眼光移到那听啤酒上, “那么她是自作
多情。你也帮不了她。我很高兴她搬迁到伯克利。处于你的地位,我也会害怕的。”
“我的确很害怕,她像个幽灵。”
下个星期六的晚宴上,我将发生的事情告诉男女主人,其动机不仅仅是需要别
人分担我的恐惧,而且因为那位男主人是我的朋友兼同事。他娶了一位临床心理学
家为妻,我需要听取专业人士的忠告。
女主人黛安漫不经心地听我把经历讲到一半时,忽然挺直了身体,目不转睛地
望着我。
我惊得声音发抖: “怎么啦? ”
“别停下来。还有什么? ”
我皱着眉讲完了故事,静待黛安的反应。她没言语,反而给我斟了些红酒,添
了意大利卤汁面条。
“你有些烦心。”黛安将她乌黑的长发捋到耳背后, “但是没什么。”
我便说: “我需要了解你的看法。”
黛安冷峻地点了点头,说: “仅仅根据你的叙述,我还无法作出判断,否则
是不负责任的。”
“但是假定……”
“仅仅是假定。她听见你的声音,那是一种严重的紊乱症状。例如妄想狂、精
神分裂。那个开枪射击约翰·列农的男子,称其听见一个声音。曼森也是如此。萨
姆的儿子也一样。”
“我的上帝,”琼插话说, “她的名字也叫萨姆。”琼将手中的叉子重重地
放下。
“我想起了同样的事情,”黛安说, “查克,如果她把你认作父亲,她也许
会对琼和孩子们构成危险。”
“为什么? ”
“忌妒心。去伤害相当于她母亲或姐妹的竞争对手。”
我感到要呕吐,红酒在胃里变酸。
“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同样不太妙。如果你继续拒绝她,她就可能危及你。她
不再将你当做父亲,而把愤怒转向你,满怀醋意地针对你。她会以杀害你的方式,
发泄对她父亲的挫折感。”
我惊恐万状:“真可怕。”
“你要理解我讲的是一种假设。有可能她在对你说假话,其实她根本没有听见
你的声音。或者如你猜想的那样,那些药丸使她产生幻觉。可能存在多种解释。在
没有见到她和未作适当测试的情况下,我不敢对她的症状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