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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所以你去见雷切尔。”
“不,不是那样的。我去了机场,回家。但是我愈来愈丢不开雷切尔对我们所做的一切。对于我来说。我不是有意识决定去那里的。但是沿途中,我发现自己并没有开车去机场,而是径直去俱乐部。我就想去看看她,看看她长得怎么样。看看她的眼睛。当她出台时,我看了1分钟,我知道。我知道那就是她。和罗宾说的一模一样:美丽,像冰一样冷酷。”
“而后我意识到光看看她是不够的。我要她看着我承认她所做的一切。所以我就在停车场等她,并跟着她。当我去了她住的房子的时候,我差点放弃了。你对一个没见过的人,毁了你一生的人,说些什么呢?但是我想到了罗宾在拖车里的样子,还有我们过去的生活的情景,我全身开始愤怒起来了。”
“她认出你了吗?”斯瑞德问。
“哦,是的。很快。她大笑了起来。她说如果我是来找罗宾的,现在就可能找他带走。她知道你们的调查。还有我和你的事。她认为那很可笑。‘我带走了你的丈夫,还有一个他要找的凶手。’那就是她所说的话。我们应该感谢她。”
安吉尔开始崩溃了。
“我不知道什么——我的意思是,所有的事情都出乎我的意料。她没有悔意,没有羞耻。她用那双可怕的绿眼睛像看虫子一样盯着我。只是玩玩而已,然后就踢到一边。”
斯瑞德看到了安吉尔的手在抖。他不知道在她完全失控之前还能再问出多少。
“她还说了什么?”他问。
“她说谎,”安吉尔握着双拳,反驳说,“她说的一切都是谎言。”
“说了什么谎?”
“每一件事!我对她说她没有权利把我们分开。罗宾爱我。”
她的眼睛眯成两条缝,几乎都快合上了:“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她说罗宾要和我离婚。他如此容易就被勾引,因为他不再想和我上床了。和我做爱就是在和一个死人一样。我不能怀孕,因为在我的双腿之间没有任何生气。”
“真是个狐狸精。”斯瑞德小声说。
“那个时候我知道。她没有说谎。全都是真的。我还总是自欺欺人。对罗宾,对我自己。我就站在那里,一股以前从没有过的怒火窜遍了我的全身,她就在那里嘲笑我。像我的一生就是她的一个笑话而已。就像她从我身边拿走的每件东西一样,一文不值。”
“你做了什么?”斯瑞德静静地问。
“在书架上有一个花瓶。我抓起来,挥起手来。我想摔碎它。我想把整个屋子都弄得到处是玻璃碎片。但是我松手。我抓住了它,什么都没碰到。我闭上了双眼。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是我打到了什么东西,然后我就听到一声闷响,什么东西倒在地上。”
斯瑞德听到过这种故事不知有多次了,从他逮捕的人中,从那些乞求可怜的被告那里。他对此已经变得铁石心肠了。但这次则不是了。
“她死了。我不敢相信,但她死了。我杀了她。”
“雷切尔很早就死了。”他唠唠地说。
安吉尔双眼露出乞求之情,盯着他:“我从没想到你能追查到这里,乔。你得相信。我从没想会有谁和雷切尔还有联系。”
斯瑞德知道这里没有情理。如果他们上庭的话,她一定是有罪的。但他想安吉尔不应负全责。也不是罗宾。他自己也应该有一部分责任。可能那就是他从未想放弃过追查真相的原因吧。谁会满意呢?
“现在还有什么?”安吉尔问。
是的,现在还有什么呢,他问他自己。
“现在我们两个必须去面对它。”
“我知道对你来说那么做是多么地困难,”她低声说,“走开。”
“真相是,它一点也不难。我想那会告诉我一些事。”
他很不安地走,不安地说再见,不安地自己想自己的罪过。但他知道他得对她说,让她有所寄托。那样过去对于她才不全是一场骗局。
“罗宾知道你杀了雷切尔,”他要走的时候,对她说,“他想揽到自己身上。他想让我们去怀疑他。那都是为你,安吉尔。他是为你才那么做的。”
斯瑞德意识到他没有地方可以去。他在这个镇上已经无家可归了。
他蹒跚在跨湖大桥上,站在雷切尔在这个城市最后一晚站着的那个地方。之后她回家,准备去格雷姆的谷仓制造假证。去见等在大街后面的罗宾,引诱他来谷仓和她一起玩她们的那个小把戏。
追她一直进了草地。割开她的衣服。割坏她的皮肤。流血,纤维,线索。我被她摆弄在手心里,他想。
斯瑞德看向黑暗之中的水,一动不动地躺在冷冷的湖面泛起的微风下。他双手抓住栏杆,想象着雷切尔在这里站着的情景。如果一阵风把她吹进这寒冷的湖水里的话,今天他的生活就会截然不同。可能好也可能更坏,他不知道。
至少他知道了雷切尔的秘密。还有一个人。他一直还不知道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有这个把戏。为什么格雷姆和雷切尔之间会发生争吵。让他吃惊的是雷切尔没有离开俱乐部。她给每件事都留下了假线索。除非那张神秘的明信片是对他的暗示。她值得一死。
斯瑞德转过身,靠向栏杆,看着在城市和波恩特之间的车来车往。他在头脑里重新构想起了一条时间线,现在他知道罗宾是那个断了的环节。他想雷切尔九月里在罗宾的课堂上听他在讲课。想出她的阴谋。
我带给你一个丈夫,还有一个他想找的凶手。
他在接近什么东西。他感到头脑里的混乱渐渐清晰,你是一只在湖里的青蛙。
斯瑞德听到轮胎疲倦地轧在桥面钢甲板上发出的声响。他吃了一惊,他看到了一个红色沃克斯瓦根从波恩特那里疾速开来,上面坐着一个黑发的女孩儿。朝他一笑,从他身边奔过。他疯狂地想到那可能是雷切尔。尽管知道她已经死了,他想她能有办法萦缠着他。
但那不是雷切尔的车。那不是……
血红的虫。
斯瑞德猛然间向雾中看去。他知道。雷切尔一直都在给他暗示。
1000英尺的上空,在像碟子一样的圆顶的斯莱托斯菲尔塔上,气温为最适宜的15℃,比斑马线下的温度还低。斯瑞德走到了外面的瞭望台,风吹着塔,他感到脚下不安地颤动起来。他从没有怕过上高,但上到这么高,在公开地进行时装表演,真够让他头晕的。
“试试这个塔。”考迪对他说。
塞丽娜曾告诉过考迪说她睡不着的时候,经常开车去斯来托斯菲尔塔,在那里观看这个城市几小时。
在斯瑞德走的3周里,他们偶尔打打电话,但他一直都在想如果自己要是像电一样就好了,飞到那里又能和她见面。他很担心,怕她会忘了以前他们一起度过的那几天快乐时光。
看着拉斯维加斯的全景,他自问是否能喜欢上这个城市,这个与众不同的城市。适应那些野性的东西,还有置身到这霓虹幻想的世界是很难的。但他肯定自己不会再住在杜鲁斯了。他算是鞠躬尽瘁了,是该退休了,也是给他好好休息的好机会。再加上,上周,他知道马吉里怀孕了,她的丈夫强行把她的警盾摘了下去。没有她一起工作的话简直会是太无聊的。
他发现自己可以看着边上走了,而且向下看的时候也没有眩晕的感觉了。他沿着平台走到了右边,这使他可能看到东半城,一大串灯红酒绿的俱乐部。但当他走到南面的时候,他看到了单调的斑马线,像一束激光一样伸向了沙漠。起初,他只看到了一条条眼花缭乱的彩带的颜色,而没有注意到细节。但他盯得越久,他就越发地发现自己在注意着微小的细节,比如闪着绿宝石光亮的米高梅大饭店招牌,还有巨大的仿巴黎埃佛尔铁塔。他被这景色吸引住了好一会儿,然后意识到他不是自己一个人。
塞丽娜就站在几英尺外,面带微笑地看着他。她穿着一条黑色牛仔裤,一件白色高领套头衫。他不禁想起了雷切尔在她失踪的那个夜里也是这身打扮。还有她的黑发和健美的体形,塞丽娜简直就是那个在跨湖桥上的雷切尔。这让他有一丝伤感,想到了罗宾,格雷姆,凯文,还有每个被雷切尔勾引的人。同样美丽的塞丽娜对他的吸引也毫不逊色。
男人不辞劳苦都是为了什么,罗宾问道。女人。
她很幽雅地走到他身前,用双手抱住他的后背,把她冰冷的脸温柔地贴向了他的红润暖和的脸。他伸起手抚摸着她的黑发。彼此像有好几年的默契一样,那样地自然。他从没想去放手,过了好长一会儿,他们就像要永远也不要分开似的。他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