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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会见到那个打碎这个少女的脑后并把她扔到沙漠里的那个人。塞丽娜把她的9毫米口径的索罗手枪从车的暗阁里取了出来,放到了她宽松的、半身夹克里的枪套里。斯瑞德的罗格枪则放在黑色运动衣里面。
考迪开离了主路,挑了一个尘土飞扬的小路。他在这条路上走了四分之一英里,斯瑞德在正北面看到了一辆摇摇欲坠的拖车。“路下方,就是他了。”
“这里就是她被发现的地方吗?”斯瑞德问。
“这里就是。”塞丽娜说。
考迪把车停到了拖车的前面,没有熄火。塞丽娜对考迪说:“让我们和他谈几分钟,好吗?”
斯瑞德和塞丽娜下了车。斯瑞德仔细地看着周围。那个拖车是灰色的,上面附有一层从沙漠里刮来的灰尘和砂粒。这里没有人行道,就只有一个破烂的小路供行人们进进出出。他竖起了耳朵,听到了有什么东西被风吹起吹落,发出刺耳的声音。很奇怪的声音,没有任何节奏,就像好多小孩一起玩铃时发出的丁丁当当的声音。
“那到底是什么?”他问。
“风铃,”塞丽娜说,“很多的风铃。”
塞丽娜在前面走到了拖车的台阶上,他们压得它咯咯直响。在一扇绿门前,她停了下来,敲着拖车的铝制的车皮。没人回应,只有风铃的响声。在门上,不知道是谁写了“从不关门”的字样。塞丽娜看了一眼斯瑞德,耸耸肩,把门小心地推开了。他迈了进去,斯瑞德紧跟其后。噪声在拖车里面变得更加响了。他们前面的窗户是开着的,风直接从那里吹过开着的门,把几串锈迹斑斑的玻璃风铃转了起来,磕向其他的五颜六色的风铃,疯狂地跳了起来。他们都用手堵住了耳朵。塞丽娜向前走了两步,把窗户关上。风消了,慢慢地,风铃也停了下来,轻轻地敲打着,奏出悦耳的背景音乐。
然后他们听到有人说话:
“你们解决它了。”
他们四下张望。鲍勃坐在一英尺远的桌子旁,歪斜的窗帘把商店从拖车里隔了出来。一个金属做的收银箱放在他旁边的桌子上,敞开着。鲍勃的T恤架在他皮包骨的上身,下面穿着大了好几号的大裤头。脚上穿着一双旧橡胶鞋。
他长有疯子一样的双眼,又小又可怕,就像两个黑洞。他仔细地挨个打量着他俩,先是塞丽娜,然后是斯瑞德。他的眼睛停留在斯瑞德的身上,他斜着眼睛看斯瑞德,好像在他脸上有什么奇怪和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鲍勃看他的时间越长,斯瑞德就越感觉像一个钉在标本上的昆虫。而这种可怕的感觉变得更深了,因为当他看过去的时候,他脑子里得出一条结论:我认识你。
但这个人他并不认识。
“你叫什么?”斯瑞德问。
鲍勃耸耸肩:“在牌子上写着呢。”
“查出它对于我们不算什么难事。”塞丽娜说。
“没有?”鲍勃问,“好的,我没有过记录,我没有欠税,也从没有印过指纹。所以你告诉我,你想找我的什么东西?”
“你说得很精明,”塞丽娜对鲍勃说,“我料想到你会喝醉呢。”
鲍勃皱了皱眉,指了指拖车后面:“松子酒在后面。那是为我壮胆的。”
“壮胆?”塞丽娜问。
鲍勃摸摸他的长长胡子混乱地捋了一下。他把手摆成手枪的样子放到自己的脑袋上,然后扣动扳机。
“你想自杀?”塞丽娜问,“为什么?”
鲍勃转向斯瑞德,嘿嘿地一笑,好像要讲一个神秘的笑话:“你知道的。”
“我怎么会知道?”
“你是一个男人。男人干嘛什么都做?”
“为了女人。”斯瑞德说。
塞丽娜靠近鲍勃:“你在想克莉斯蒂吗?”
鲍勃的怒气平息了,看起来很渴望的样子。他看着塞丽娜开口说:“你有点像她。她有一双绿眼睛,像你的。但她很冷酷。她毁了我。我是说,看看她,看看我的生活。但是如果我能让她回来,我会重新再活一次。”
塞丽娜眯了眯眼睛:“你很想要她?她那么地好吗?”
“不好,她从没有好过。她坏。”
“为什么这么说?”塞丽娜问,“她拒绝你了吗?”
鲍勃狂笑道:“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就好像是得到了一个通向天堂的钥匙,懂吗?而后来他们却换了锁。你回首一看,发现你却放弃了所有的东西,毁了你周围的每个人,就为了一个幻想。”
“你最后看到她是在什么时候?”塞丽娜问。
鲍勃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你想问我吗?问我呀。”
斯瑞德明白他说的问题:“是你杀了雷切尔吗?”
“有人一定会的。”鲍勃说。
“但你干了吗?”斯瑞德又问一遍。
“那难道不是你想要我说的吗?那对你们不就更简单了吗?”
“我们只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了?”斯瑞德说。
鲍勃从桌子上掸走一只蟑螂。它向拖车后面飞去:“不,你不必,你已经知道你们该知道的一切了。”
“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斯瑞德说。
鲍勃大笑道:“那是她的一个把戏而已。她毁了一些人们。当你那么做了的话,有时人们是会报复你而毁了你的。”
“我想我们应该以后再谈这个问题。”塞丽娜慢慢地对他说,摸了摸袖口,“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去车站呢?我们可能把你弄干净,让你吃顿好的。”
鲍勃的双眼一下睁开了,放出了像食肉动物的光芒。“你们不会那么容易得逞的。”他向他们怒吼道。
他的速度让他们猝不及防。鲍勃的左手伸进了那个收银箱里,大喊了一声,一跃而起,后面的椅子倒到地板上。他的左手从收钱箱里掏了出来,整个手臂移动了一下,把胳膊伸直了,几乎碰到车棚。斯瑞德看到鲍勃的手指上勾着一个东西——一个史密斯韦森左轮手枪,枪管有4英寸那么长。
“枪!”
斯瑞德和塞丽娜往后一跳,撞到了一大串风铃上,落到他们周围的地板上,摔得粉碎。斯瑞德转到右边,翻向地上。碎玻璃割坏了他支向地面的手。然后他把流血的手伸进了夹克里,掏出了他的罗格枪拿在湿滑的手里。一下子打开了保险,单膝站起,瞄准鲍勃的胸口。
3英尺之外,塞丽娜也像他一样拿出手枪对着他。双膝站起两手握着枪。
鲍勃没有动。他低下头露出一副胜利的微笑,他的双眼像乒乓球一样对着这两个警探看来看去。左轮手枪在手里抖动着。
“你们在等什么?”鲍勃叫道。
“我们不想伤害你,”塞丽娜对他说,她的声音很坚定,“把枪放下。”
“我要出去,”鲍勃说,“你们得帮我。”斯瑞德看到鲍勃的手指紧紧地勾在手枪上。慢慢地鲍勃放下了拿枪的那个手臂。
“我要射击了。”塞丽娜警告说。
“不要!”斯瑞德坚持道,“等等!等等!”他眼看着他通向事实的窗户又要关上了。
鲍勃没有扣扳机。他不想开火。但他把那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斯瑞德的头。斯瑞德瞪向鲍勃伸过来的手臂,看向他的枪口。这个左轮手枪勾起了他的回忆。斯瑞德的胳膊痛了起来,那是他的朋友艾丽开枪打的。在记忆深处他还能听到那枪声,还有那种肉在肩膀上绽开了的感觉。
“鲍勃,你不要向我开枪,”斯瑞德对他说,“把它放下,这次你赢了。你可以打倒她。”
鲍勃摇摇头:“她总是在赢。”
斯瑞德拨回他罗格枪的保险杆,松开了手指,枪滑到手里。他慢慢地弯下身,把它放在地上。
“乔尼,你到底在做什么?”塞丽娜小声说。
“我就是不想那么做。”斯瑞德对鲍勃说。
鲍勃沉默,迟疑了一会。
丁——当——丁,丁丁,风铃响着。
“我也不想这么做,”鲍勃说,“是她。总是因为她。”
斯瑞德摇了摇头:“你不能再责备她了。她已经死了。这次,都是你的问题。那不是你想要的吗?”
鲍勃的手抖了起来。他松了一大口气,之后他的肌肉看起来也松了下来。他拿枪的手臂收了回去,左轮手枪的手也软了下来。
“现在把它放在桌子上。简单的,慢慢的。好吗?”
斯瑞德感到身上涌动着一股信任。
鲍勃的脸上露出惊讶和恐惧。他的眼睛像被吓着的小孩般地睁得很大。嘴也张着,向后痛苦地退了一步。他视线转到斯瑞德后面的什么东西上。
“她在那里!”鲍勃哀叫道。
“乔尼,他失控了。”塞丽娜警告说。
斯瑞德知道她是对的。鲍勃精神错乱了。
“那里没有人。”斯瑞德坚定地对他说。
“你死了!”鲍勃气喘吁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