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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丽今晚不想再纠缠于雷切尔的把戏中。她看也没看她女儿第二眼,走向厨房。
雷切尔在她后面叫道:“又玩老把戏了,啊?”
艾米丽停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雷切尔挤起脸来,学着她母亲的声音:“‘我吃药了,亲爱的。是个意外。是上帝的意思。’”
“那又怎么?”艾米丽反驳道。
“那你把这些叫什么?”雷切尔说。她举起一个小钱包,拉开了,拿出来一袋没开封过的绿色药片:“我看好像是避孕药。发生什么了,母亲?你落伍了吗?”
艾米丽的手罩住了她的嘴。她的脸变得很白。然后语气强硬起来,头脑快速运转起来:“你不懂。”
雷切尔指向她的母亲:“我不懂吗?你是我一直认为的一个阴谋家。就像爸爸说的一样。”
艾米丽没说什么。雷切尔是对的——她骗了格雷姆。但对于她们两个,这样最好不过了。最后终于有了一个安全的归宿了。也不必去工作。她没有去给他设圈套,只是让他意识到她爱他。
“我想我得要谢谢你了,”雷切尔说,“你和爸爸也玩的是同一个把戏吗?那不就是为什么会有我吗?你知道你不会光凭自己就能把他留住的。”
艾米丽咬了咬嘴唇。她想大声地否认。但这么长的停顿足以证明雷切尔说的都是事实。
“你变得简单了。”雷切尔说。
“你要告诉格雷姆吗?”艾米丽问。她知道答案。雷切尔是不会放过让她母亲伤透心的机会的。所有的精心安排的计划都将化为泡影。
“我干嘛要那么做?”雷切尔说,“这是我第一次感到我们之间有共同之处。”
然后这个姑娘转过身去消失在她的屋里。
艾米丽希望他们能把手镯给她。她只看了装在塑料袋里的手镯,发现了托米写的东西。侦探想弄明白是什么。他说那是证据。
她会在案件审理完后把它拿回去。如果真的能够进行审理的话。如果他们能发现在她身上曾经发生了什么。
她不停地走着。双手掐着头,变得更痛了。现实太让人受不了了。她需要有人扶着她,告诉她没事的,或是让她在谁的胳膊中大哭一场。她停了下来,盯着她的丈夫,默默地摇摇头。他在电脑旁工作,无视她的存在。他无视她的呻吟,她的哭泣,还有她双脚踏着地毯发出的声响。
啪啪啪。手指在键盘上敲打。她的女儿死了,他还在弄数据表。
她想怎么会这个样子?她怎么会蠢到去想爱他,或是他爱过自己?
她的眼神像火一般地射在他的后背。她又问自己为什么把他弄得这么疏远。雷切尔走了,她能想到的她的一生就是一个恶梦,从结婚那天起。一切都没有了。
她的沉静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转过身来,看着她盯着他的愤恨的眼神。她的眼神很粗鲁。
她不知道如何处理爆发出来的悲伤。有点忍无可忍了。她站在那里,颤抖着。
“艾米丽,坐下来,”格雷姆说,“放松点。”
很可笑他为什么总是说错话。现在她更是有多么讨厌他的声音。那漠不关心的、一点感情都没有的话。她忍不下去了。
“放松?”她嘶嘶地说,“你在说什么他妈的放松吗?”
他们盯着彼此。他用那种亳无生气的眼神直视着她。他又有耐心,又高兴。像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我知道你的感受。”格雷姆对她说,好像在哄小孩子一样。
艾米丽把手放在前额上。她闭上了眼睛,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泪水涌到她的脸上。
“你不知道我的感受,因为你不知道他妈的去感受!你就坐在椅子上,朝我笑,装成是一对恩爱的夫妇。我知道你一直都不曾去感觉我。”
“你真是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她握了握拳头,喊道,“上帝,为什么会是那样?是什么使我不可理喻的?”
他没有回答。
她摇摇头,不敢相信地说:“她死了。你懂吗?她真的死了。”
“他们找到了她的手镯。那不能说明任何事情。”
“它可以说明一切,”艾米丽说,“我失去了雷切尔。我也失去了你,是吗?我从没拥有过。”
“艾米丽,请。”
“请什么,格雷姆?请滚开?请不要用我的这些问题去烦你?”
他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和我结婚?”艾米丽低语道,“你能给我钱。我不会对任何人说那个小孩儿是你的。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离开这个城镇。如果你不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格雷姆耸耸肩膀:“你让我选择了吗?”
艾米丽勉强听到他的话。但是他说的对。是她的错。她的罪过。
“我想我应该做流产。”她说。那会很简单,一个很普通的手术,把她身体里的生命做掉。比几个月后在流血不止中失去那个小孩儿要容易得多。“那会很好的,是吗,格雷姆?不用和我结婚了。不用和任何人结婚了。你就高兴了,弄你的那个数据表吧,给电话服务里的性伴侣打电话了。”
格雷姆生气地抬起头来。这次她鼓足了勇气。他盯着她。他看起来甚至都像有一点害怕了。好。
“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吗?我跟你下过一次楼。我看到你在那里,跪在那里,支起那东西,对着电话喘息。我听到你说你是多么的想和她做爱。会更好的,不是吗?会比和我做爱时装出来的快活要好。”
艾米丽看着天花板:“你们都会变得更好的。你,托米,雷切尔。我只会束缚你们的生活,是吗?要是我做了流产就好了。如果我第一次做了也就好了。”
她跪了下去,然后两手也支在白地毯上。她用拳头一次次地打着地板,然后滚到地上躺在那里抱着两腿在胸前:“上帝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吗?上帝不想让我再有另一个小孩儿。看看我的第一个孩子都他妈的干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她看到格雷姆跪在她的前面。脸上显出一副关心的神情。那是假的,就像他们生活中其他的一切一样。
“别碰我。别碰我!不要装了,好吗?不要装了!”
“艾米丽,你为什么不上楼呢?吃一片药。会有助你入睡的。这真是一个可怕的日子,你现在失去理智了。”艾米丽躺在地毯上。她的怒火渐渐消失了下去。她让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他们赢了,他们所有人。托米,雷切尔,还有现在的格雷姆。她和他们斗了这么久,但是不值得去伤心难过。
她几乎可以看到他们都在前面站着。
托米,挨着格雷姆。
雷切尔,在门廊,又变成了一个小孩儿。
格雷姆,还在她跟前跪着。“吃一片药。”他重复着说。那不是一个梦。他真的那么说的。
艾米丽笑笑的。他很对,当然因为格雷姆总是很对,那么的公平。是该上楼的时候了,她知道他没有跟着她。是该睡觉的时候了。睡着了,她就什么都会忘了的。所有他们这些人。她站起来,从格雷姆的身边擦过。在她的想象中,托米和雷切尔一直站在那里。她可以听到他们笑声的回音。
“好的,”她说,“你赢了。”
吃片药,他想。那是她要做的。
“你一定是冷了吧。”那个卖酒的说,一只眼睛瞅向马吉里光滑的大腿。
马吉里的黑皮裙到大腿中间那么长,坐下来的时候她的双腿并在一起,以防别人看到她里面穿的亮粉色的三角裤。她的红木棉上衣挂在她旁边酒吧的衣柜中。她上身穿着一件没袖的丝衬衫。
是的,她冷。
“你要点什么?一杯热茶吗?”酒侍笑嘻嘻地问道。
马吉里回笑了一下,要了一大杯啤酒。
酒侍回来,把一大杯啤酒放在她前面。杯四周挂着冰,漂到里面。“你是干什么的,模特还是什么?”酒侍问道。
马吉里大笑起来:“真是句好台词。我喜欢。事实上,我是警察。”
“是的,好的。”酒侍说。
马吉里伸出手去拍拍凳子上的红上衣。她的警盾,别在衣服里面,显在酒侍眼前。他抬起手投降:“好吧,你赢了。没有什么规定说警察在工作期间不能喝酒吧?”
“谁说我在工作?”马吉里问。
事实上,她是还在工作,但她要喝点酒。
马吉里慢慢地喝着啤酒。那是星期一的晚上,酒吧里面空着一半。一整天,她都忍受着那些小男孩儿的放电的目光。而且还毫无结果。她没找到承认和雷切尔在谷仓后面做过爱的男生。他们中的每个人都在马吉里盘腿和曲腿的时候滔滔不绝,但提到雷切尔的名字的时候就都不出声了。没有人想把自己弄成警察的目标。
她注意到一个紧张的男生站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