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继续沿着走廊走向厨房。她的肚子咕噜直叫。她从冰箱里取出一塑料盘面条,大口嚼了起来。艾米丽听到她女儿上楼的动静。雷切尔也来到了厨房,但没和她打招呼。女孩儿拍着身上的毛衫,坐在了厨房的一个椅子上,从一堆邮件里拿出了一封写着“维多利亚的秘密”的目录。她伸到了艾米丽的盘子里,拿了一块面条。
“在找万德芭拉吗?”艾米丽笑着问。雷切尔抬抬头,很不高兴地瞪了她母亲一眼。艾米丽伤心到不用去听她再说什么了。
艾米丽把鼻子顶在玻璃上。“外面很冷了,”她说,“你不该把小雪球留在外面。”
雷切尔翻了一下目录:“它没在外面。它早就被松开了。”
“松开了?怎么回事?”
“我回家的时候,它就从我的腿下跑了。”
艾米丽意识到她是认真的:“好吧,你找它了吗?它丢了吗?我要去找它!”
雷切尔把眼睛从目录上移到艾米丽身上:“它跑到街道上了。一辆车撞到了它。很抱歉。”
艾米丽靠向后门。她用双手捂住嘴。胃里一阵巨痛,她感到她的胸口跳动得厉害。眼睛也变得酸痛起来,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眼泪流到脸上,流过手指。她咬着嘴唇,跑出厨房。她尽力去吸口气,但没有用。她撞到前门上,撞开后跌倒在了门厅的栏杆上。她几乎没注意到寒风。把门就那么开着。她爬到了车道上,倚向了车,那里还暖着。她闭上了眼睛。
艾米丽不知道她在行车道上躺了多久。到她想动一动的时候,车已经变冷了,她也感到很冷了。她的手指都僵了。脸上的眼泪结成了冰。那就是一条狗而已,她这样对自己说,但那也不管用。那一刻,她感到那比她回家后发现雷切尔躺在大道上更糟。
她的眼睛在行车路上漫无目地地转着。街上没有意外的迹象。她双腿站起,漠然地看向前面。她看得很模糊,路灯简直是太暗了,她几乎看不到石头对面的那个小东西。几乎是不可见的,好像是一个从垃圾箱里冒出来的垃圾。她差点就没有看到。但什么东西进入了她的视野,她看了过去。透过眼泪,她的脸上露出疑惑。这种迷惑一下子变成了恐惧。她知道那是什么。但不可能。
艾米丽猛地站了起来。她犹豫地走过去,不想朝垃圾箱里看。但不能把眼睛挪开。最后,她站到了那前面,摇晃着头,还是不信。她弯下身去,把那个脏东西从街上捡了起来,用手轻轻地托着,她真想是自己错了。然后她握起了拳头。悲伤现在已经变成了愤怒。她还从没有感到心底有这样的仇恨呢。不只是小雪球。是几年来的无礼此刻已经变成了最后一根稻草。艾米丽抖动着,几乎被体内的愤怒的血冲走了。她咬紧了下巴。她的嘴唇拉成了一条线。
她歇斯底里地喊道:“雷切尔!”
艾米丽从大街上跑回到行车道上,冲进屋子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整个房子都一震。她不在意邻居们能不能听到。
她一直大叫着她女儿的名字:“雷切尔!”
她奋力冲进厨房,雷切尔正静静地用手指翻着维多利亚秘密的目录。女孩儿抬起头,根本对艾米丽的喊声不在意。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在等着。
“是你干的!”艾米丽用愤怒的声音喊道,“是你干的!”
艾米丽抬起手,伸开手指,手里面是小雪球最爱玩的飞盘。“它不是自己跑的,”艾米丽嘶嘶地说,“是你把它叫到前面的。你在有车来的时候把这个扔了出去。你杀了它!”
“真可笑。”雷切尔说。
“不要和我他妈的装无辜,”艾米丽发火道,“你杀了它!你这个没心肝的小崽子,你杀了我的狗!”
几年里一直的压抑一下子都爆发出来了。艾米丽弯下身子,把雷切尔从厨房里的那个椅子上拽下来。她挥着手拼命地朝她的脸上打去。“你杀了它!”她又大叫起来,然后更加用力地打起雷切尔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又打了起来。
一下,又一下。
雷切尔的脸被打红了,印满了艾米丽的手指印。嘴唇里也流出血来。她没有还击。她就站在那里,眼神冷酷无情,脸上挨的每一下都没有畏缩。她一直这样挨打,直到艾米丽消了气。艾米丽退身向后,盯着她的女儿,然后转过身,双手抱头。房间里又恢复了宁静。艾米丽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她感到雷切尔的眼睛正盯着她的后背。然后,她的女儿没说一句话,大步迈出了厨房。她听到雷切尔爬上楼的声音,听到她浴室里水流的声音。
那是艾米丽发誓不再做的事情,不管她们之间再发生什么。她做到了。
“斯顿尔夫人?”勃德芬奇重复道,“现在你有什么要对雷切尔说的吗?”
艾米丽惶恐地看向摄像机。泪水涌上眼睛,流到脸上。对于电视机前的每个人来说,那是一个母亲面对丧女的痛苦。他们不须知道事实。
“我想我要对她说,我很抱歉。”艾米丽说。
星期五的晚上,斯瑞德独自坐在市政大厅里他那小办公室里。
铬钢桌灯在他正读的文件上投掷上一小圈光亮。他回办公室很晚以便于去读那些现成的报纸,并且又看了一下那篇关于雷切尔失踪后的一周里发生的另外一起犯罪的报道。大多数是些简单的家务纠纷,汽车偷窃,零售店被盗的调查,他都交给他手下的那7个警官。但是一本小册子引起了他注意。
楼下调查局总部非常安静。他的队员都回家了。斯瑞德喜欢在没有电话声、完全安静的晚上呆在这里。只是他不得不为向他发出蜂鸣般的报道而烦恼,那就像是正在叮着他的蚊子一样提醒着他这个城市所发生的糟糕的事情。这一天他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呆在办公室。调查局很小,他不得不自己分享一些重要的调查。他喜欢在这个领域做一些实事。在这个行政位置上,他的压力很大,在不被打扰的时候,他会事半功倍。
市政局是不会在他这里花心思的。他头上的天花板都水迹斑斑了,有很多次那水管就会往他桌子上滴水。灰色的地毯铺在地上。他的小卧室勉强可以放入一张访客的椅子,这就是一名中尉和一名普通警官的唯一的区别。斯瑞德没有像他的多数队员一样放一些私人邮件或是家庭照片在这里。他只有一张辛迪的旧照片,放在软木制的木框里,而且照片还被来自家老家安全部的最新的气象报告遮住了一半。这是一个脏乱、寒冷的地方。无论何时他都会很高兴逃离这里。在几英尺外他就听到了电梯的叮叮声。这在晚上是很少发生的。这就意味着有人从上面下来了。从真正的市政办公室来的。他等待着电梯门打开,认出是K…2的短小身影。
“晚上好,乔恩。”代理长官凯奥克尼克高亢地说。K…2敞着鞋带走进了斯瑞德的小卧室。他看了看椅子中的一堆文件,皱了皱眉。斯瑞德赶忙道歉,并把那一堆文件放到地上,好使长官能够坐下。
“那么你认为她死了?”克尼克问,直接切入主题。
“看起来是那样的。”斯瑞德说。这两个男人都知道不需要客套。“这样看来百分之九十是不能活着回来了。”
克尼克系了系鞋带。他穿着木灰色的套装,套装穿在他矮小的身上略显宽松,他看起来好像刚参加完市议会。
“该死。你知道,市长对此很不满。我们受到了国家新闻界的质问。他们想限期知道这是否是一系列的谋杀行动,或者是什么我们能不能查出来的事情。”
“没有这个案子的任何证据。”
“哦,这些人什么时候他妈的在意什么证据啦?”克尼克颤声问道。他用一根手指掏了掏从他的小脑袋的一边看起来像是卷心菜叶子的耳朵。斯瑞德笑了,他想起了麦格在局里举行的圣节晚会那天对K…2笨拙的妖精模仿秀的模仿。
“这使你很高兴?”克尼克问道。
“不是,先生。抱歉。你还没告诉我有关媒体的事呢。”
克尼克哼了哼,他对他的中尉很粗鲁而且从不开玩笑,但是斯瑞德很喜欢K…2。他是一名行政警官,不是侦探,但是他在市里的官员面前是十分护着这个部门的,他对市里的每一组人,从幼儿园到运行的机器,都强调警察队伍的重要性。对他的队员他是忠诚的,斯瑞德就很欣赏这点。
“你认识到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吗?”克尼克问,他把他的黑鞋尖踢向斯瑞德的装满东西的桌子。
“你已经以你自己的方式做了太多的事了。”
斯瑞德知道没有必要提醒长官他是那个告诉自己全权负责这个案子的人。因为K…2满身都是政治和官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