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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福酒楼-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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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别扭,时不时地说些自认为俏皮幽默的黄色小段子,但隋月始终不答腔,小脸板得紧紧地,使他无所适从。
  案子的侦破工作一直在悄悄进行,王立恒汽车后备箱里还有两瓶西林老窖,经检验,都无一例外地被下了某种药物,红福酒楼里面三瓶到是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想必是众目睽睽之下不太方便。无论是王立恒的不胜酒力还是王森的交通死亡事故,都是有人故意谋划的。因为舒来的不辞而别,所有的疑点都无可转移地集中到了他身上。
  有人忆起他时常在万福厅晃悠,还有人忆起他提着一瓶西林老窖出入过储藏间。王立恒甚至想起,舒来时常帮自己往后备箱放东西,自己亲手把后备箱的钥匙递过去,他悔恨不已,舒来应该有足够的机会对瓶里的酒做手脚。
  认识舒来似乎是一个意外。
  前两年,他喜欢到离家不远的小菜馆吃饭,门面不大,很地道的杭州菜,每到夜晚,菜馆外面不宽的人行道上,摆着几个活动摊子,做一些家常炒菜,米饭,大都价钱便宜,生意兴隆。
  舒来的摊子支在饭馆门口最显眼的地方,品种单一,只有两三个下酒小菜,跟周围的摊子相比,吃客寥寥,生意很淡。奇怪的是舒来根本不作他想,既不增加品种,又不改变习惯,只是执拗地硬扛着,就这么一直熬了大概有半年多,多亏了醋椒桂鱼这道菜,生意才渐渐好转。他能闻到一种独特的香味,有一天终于忍不住,叫舒来送上来一份,尝了尝,食心大悦,一桌人都说好吃,忍不住又要了一份,就这样,每次来吃这里的杭州菜,都要在地摊上要一份醋椒桂鱼,慢慢地便和舒来熟悉起来。
  红福酒楼开始筹备的时候,他的店里除了豆豉花蟹,便只有那个卤水猪蹄了,单调异常,不成体统,梅椒桂鱼一时半会儿到那里去找呢?灵机一动便把舒来拉过来,欲把此鱼作彼鱼,算上一样特色菜。
  王立恒的背心冒出了冷汗,事情绝非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豆豉花蟹在遇到乌囿梅之后,味道回归本色,很自然地变成了梅豉花蟹,这完全在他意料之中,而醋椒桂鱼变为梅椒桂鱼,却让他暗暗窃笑,这种假想中的演变,唯有他这种天才才能想得出来。他总认为二鱼之间风马牛不相及,丝毫没有怀疑其中的关联。而事实上,他错得厉害,二鱼密不可分,醋椒桂鱼在遇到乌囿梅之后,变成了如假包换的梅椒桂鱼。
  王立恒四肢虚脱无力,大脑一片空白,透过玻璃窗,他茫然地注视着围栏边纤纤绿绿的小芽,不明所以,直到眼睛酸痛,双腿疲惫,回到沙发上坐下,思想终于重新进入预定轨道。
  认识舒来绝对不是意外。
  一切看似偶然的事情蕴含着刻意的因素。从流动摊位的摆放位置,孤零零半年多地等待,只有一个目的,引他上钩,直到最后杀掉他。奇怪的是舒来并没有在杭州菜馆动手,而是耐心地等了两年多的时间,先害了他的儿子,然后再害他,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他理着自己的思路,想着儿子出事那天的事情。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爱喝西林老窖,儿子并不喜欢,只不过碰巧在酒楼等自己,才阴差阳错喝了一杯。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却陷入了更为痛苦的境地,舒来放弃那么多机会,只不过因为要杀的是自己,而非旁人,儿子的死应该是个意外。一时间悲从心头起,儿子,我害了你啊。但是,舒来,舒来,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处心积虑要害我呢?
  我们之间真的毫无瓜葛吗?他反复推敲着,如果醋椒桂鱼加入乌囿梅能够变成梅椒桂鱼,那就证明舒来掌握着酒楼的特色菜之一,跟红福酒楼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绝非自己所意会的毫无牵连。为了杀自己,他竞然花费了两年多的时间,如此的耐心和冷静,令他不寒而栗。
  他为什么要杀我?难道?难道?苏苏,他是为了你吗?苏苏,他们都死了,我也活不了很久,他用拳头顶着胸口,痛苦地低语,“他还会来的……”
  闹市区和各个小区的宣传栏里,张贴着舒来的通缉令,红福酒楼门口的广告栏里也有一张,李祥福他们指点着舒来的照片低声议论着,自己的熟悉的人竟然会通过这种方式,成为公众人物,心里都有一种难以表述的心情。对于陈凯来说,相处的不快使他极其厌恶舒来,但这会儿他自己也弄不明白是喜还是忧。
  隋月站在他的身边,“梅椒桂鱼这下失传了。”
  陈凯不服气地瞥了瞥通缉令上模糊的照片,“拉倒吧,地球离开谁都能转,咱差的就是火候,练练绝对没问题。”
  隋月点点头,似乎无意地说,“你的那道梅豉花蟹可真是不错,跟谁练的?”
  陈凯直直地看着她的脸庞,克制不住地兴奋,“是……”,忽然间住了口,顿了顿,“自己琢磨地。”
  隋月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了。
  王立恒坐在车子里,望着山脚下游荡的车河,霓虹灯车灯交相辉映,他再也没有往日的焦躁,生命的延续或丧失对自己来说,只能是一个漫长的等待过程,一切只跟耐心有关,进与退,荣与辱应经没有很大的分别了。黑暗中一对对情侣依偎着,夸张而热辣的动作似乎在向他示威,他苦涩地笑了,转动方向盘,驶向山下喧闹而寂寞的人群。
  车子平稳地向山脚下滑行,过分熟悉的路径,每隔三五天他都会经过一次,前面左转的地面上有一个小坑,这几乎成了习惯,就在他等待微微颠簸的那一下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车子竟然以一种奇异的速度加快,他本能地又去踩了刹车,没有用,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他闻到了浓郁的死亡气息,车子以令人瞠目的速度跌跌撞撞向山下行驶,就在撞上电线杆的一瞬间,猛然停了下来。
  胸部被撞得隐隐作痛,他活动了一下四肢,两只手、两条腿筛糠似地抖个不停,除了乏力,并无大碍,于是趴在方向盘上,半天没有动弹,身上是遍透了的虚汗。刹车有问题,该送去大修了。
  修配厂传来的消息却让他心头大震,车子的刹车系统被人为破坏,刹车油管被割断了。他咬牙切齿,不用说,一定是舒来。对方躲在暗处,真他离开车子的时侯下手,令人防不胜防。想到对方的忍耐和毅力,他几欲甘拜下风,快速死亡或许可以免受心灵的折磨,自己根本没有足够的精力耗下去。
  刹车既然失灵了,汽车因为惯性一定会向山下冲去,但是,在即将撞向电线杆的时刻,汽车竟然神使鬼差地停了,这是怎么回事?王立恒忽然间脸色煞白,车子不听使唤的时侯,刹车已经坏了,但在冲向电线杆的时侯,忽然管用了,车子送进修配厂进行了检查,刹车仍然坏着,也就是说,自己使用被割断刹车油管的车子,平安地躲过一劫,这是一个非常难以解释清楚的问题,他的脑子里乱哄哄的。
  严海亮的超市又在外地开了个连锁,刘池得了个大胖孙子,两个人过得越发滋润和顺利了。红福酒楼开业第一天万福厅的聚会,对他这两个新朋友,没有丝毫不利的影响,事情的确像他预料的那样,与那件事无关的人,仍然按照自己的道路慢慢前行,或者发财、或者快乐,过着有滋有味的日子。
  在那个疯狂的时代,我们都已疯狂。孙浩、张新奎、刘安良、徐南、杨峰,青春年华在棉纺厂上班时的几位好友,与那件事有关的几个人,已经全部死亡,而他,正在死亡的边缘上挣扎。王立恒坐立不安,作为一个被野兽追逐的猎物,危险无处不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死亡虽然是一种解脱,但是这种缓慢而残忍的煎烤,却令人窒息。
  五月的阳光明媚得有些刺眼,草坪变成了翠绿,暗暗地有些发黑,经历了那么多的诱惑,那张脸依然如故,清秀、温柔、火辣辣,第一次吻上那张柔软湿润的双唇,在身心所激起的激起颤栗,一直持续至今。三十多年的岁月过滤掉杂砾,留下的只是记忆中的爱情?
  王立恒模模糊糊地想着,死亡也许是对自己精神的最好救赎。如果重新来过一次,自己会如何选择呢?他想过千千万万次,仍然拿不定主意,在假想中的最后期限来临时,他依然选择了放弃。苏苏,你能原谅我吗?
  他把抽了几口的烟按灭,小心地放在烟灰缸的边沿上,随后站起身来,走进洗手间,用凉水长时间地清洗着脸,随后小心地擦拭着,镜子里是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不能这么被动地等待了,他扔下毛巾,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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